“邪乎?”仇士元有些奇怪,馬存亮說什麼,長安城裡透著邪乎?仇士元道,“馬兄,如何這般說?可是有什麼訊息?”

馬存亮微微眯眼睛微微抬頭看冬日的天空,“就是那麼一種感覺,彷彿什麼東西甦醒了一樣,又有誰在暗中動作,卻又看不清是誰,傷腦筋啊!”

仇士元皺著眉頭,正在尋思馬存亮的話,馬存亮淡淡的看他一眼,“當看不清路的時候,不妨後退一步,省的掉進了坑裡,你說是不是,老仇?”

仇士元一驚,馬存亮似乎另有所指?

此時圍堵在路上的看熱鬧的人群也一回頭,也看到了這一隊衣甲鮮明高頭大馬的飛龍禁軍,人群騷動,離飛龍禁軍近的人連滾帶爬幾乎是屁滾尿流的開始逃竄,他們的躁動引起連鎖反應,一時間擠的人群人群人仰馬翻,亂的不成樣子,很快人群裡就出來喝罵個廝打的聲音,街道上亂成了一鍋粥,擁擠的人群裡最怕這種不可名狀的擾亂,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邊就亂成了一鍋粥,你想冷靜一下看看情況都不行,別人撞過來,你要躲開就會碰到別的人,樹欲靜而風不止,如人在驚濤駭浪中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只能隨波逐流。

場面一時間變得混亂不堪,還有人看不清情況,正要怒罵抬頭一看,一隊衣甲鮮明高頭大馬的飛龍禁軍就在身後,為首的竟然是三兩個紫袍大太監,這些人嚇壞了,夾著尾巴能躲多遠躲多遠,沒人敢吱聲,黑壓壓到處都是人,可長街上還是安靜了下來,馬存亮和仇士元的馬前再沒有擋路的人,馬存亮笑笑,策馬前行,仇士元和嚴尊美隨即跟上,後面的飛龍禁軍騎兵也緩緩開動。

在長安,等閒之間沒有人敢輕易招惹神策左右軍,神策左右軍等閒間也不敢輕易招惹飛龍禁軍,所以說飛龍禁軍才是長安最威風的軍隊,只是飛龍禁軍一向駐守宮禁,少在街上行走,外面的人一看這大隊飛龍禁軍,可是嚇壞了!上次飛龍禁軍出動,還是皇帝陛下登基的時候,飛龍禁軍平定劉克明叛亂,殺人如麻,神策軍都怕!

“飛龍禁軍?他們怎麼出宮來了,出什麼事情了嗎?”所有人都心神不寧,飛龍禁軍一旦出動就意味著是事態緊急,這幫太監要殺人了!在一旁的道邊,幾個護衛靠在幾個華服少年的少年,很是警惕的看著那隊飛龍禁軍,他們也儘量低調,生怕被那隊飛龍兵注意到他們。

“嘖嘖,我說誰這麼威風,原來是馬存亮和仇士元,這場面可是少見!”一個華服少年輕笑道,竟然是穎王李瀍,他旁邊站著的是漳王李湊,李湊臉上有些擔憂,“飛龍禁軍輕易不會出宮,怎麼出來這麼一隊人,還是馬存亮和仇士元帶隊,出什麼事了嗎?”

“誰知道呢,長安城裡感覺怪怪的,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事!”穎王李瀍搖搖頭道,“唉,你說光叔為什麼要連夜逃回玉泉山,在長安還會有人想害他嗎?”

“不會吧,光叔一向與人為善,又有誰會去害他?”漳王李湊眨眨眼道,長安城是有些古怪,別的不說,就是漳王府邸,傅姆大人自從聽說歸果真人出關以來就有些奇怪,整日裡閉門不出,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歸果真人是道門高功,傅姆大人怎麼一直在唸佛經?

“誰知道呢,七星聚首啊,暗地裡肯定有風波!”穎王李瀍挑挑眉頭,“哎,你怎麼回事啊,李湊,你怎麼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還要不要去銀桂坊玩耍啊,幾位秀娘子我老想念了!”

李湊笑笑,收攏心情道,“人家不想你,你也白搭!”

穎王李瀍搖頭晃腦,“那說不好,我好歹也是個王爺!哎,你說,歸果真人嫁人這事是不是真的,我感覺怎麼這麼玄乎呢?還有啊,當年我們都是見過歸果真人的,你能看出來她多大年歲嗎?”

漳王李湊用古怪的目光看了穎王李瀍一眼,“看不出來,先天得道的真人那是仙子,凡夫俗子怎麼看的出來?”

“我就想啊,歸果真人是仙子,那她嫁的那個歸心真人又是什麼人呢?我聽說那位歸心真人全無來歷,是個憑空出現的異人,哎,李湊,你說這修仙渡劫到底有幾分可信度?”穎王李瀍今天好像變成了好奇寶寶,漳王李湊有些困惑,“我說你咋回事,哎來哎去,哪來那麼多問題?嗯?”

“嗯什麼嗯,怎麼了?”漳王李湊才一皺眉頭,穎王李瀍馬上問,順著他的目光往那邊看,“看見誰了,有美女嗎?”

漳王李湊有些困惑,“我好像看見了我宅子裡的採辦奴僕朱訓,他跑這幹嘛呢?”

有嗎?穎王李瀍放眼看去,前面亂糟糟都是人,人頭聳動誰分的清誰是誰,穎王李瀍心思轉了幾個彎笑道,“既然是採辦奴僕,那就是跟錢有關係了嘍,眼下長安城裡債帥風波鬧的這麼邪乎,你可不要被宵小沾了財氣!”

漳王李湊也只是隨意撇了一眼,也不大確定,只是看著像不大確定,再凝神去看卻烏壓壓的人群,哪裡看得清誰是誰?聽了穎王李瀍的調笑,漳王李湊笑,“我那宅子,有傅姆大人看著,誰又敢造次?”

昔日憲宗皇帝的秋妃,如今的漳王傅姆,可惜了!可是誰又惹得起當年的郭貴妃,今日的太皇太后呢?那可是郭家吶!

站在街道邊沿的漳王李湊穎王李瀍隨意聊著天,看著那邊情形,馬存亮和仇士元騎著馬緩緩的走過驚慌避讓的人群,沒有人敢攔在他們馬前,嚴尊美的馬跟在他們後面,落後半個馬身,顯得主次有序,又不落俗套,路過的這些事情都不值得兩位內苑首領太監注意,嗯,有點小意外?

前面有幾個衣衫花哨的混子無賴,看模樣是收債的模樣,一個個懷裡抱著搶來的東西,更有一個看似小頭目的傢伙拖著一個滿身泥汙的女孩子,那女娃連嚇帶驚眼睛發直發不出聲音,後面有個滿身泥濘的婦人死命的拖著那女娃的腿就是不鬆手,被那混混拖著在地上滑。

人群突然的躁動,這些混混痞子也看到了,他們也清楚來了招惹不起的大人物,別的人往邊上躲,他們也躲,只是那個拖著女娃的混子腋下夾著一個人,下面還拖著一個人,他想往邊上躲,身手很慢,他還沒想起把懷裡搶來的女娃丟掉,面前高頭大馬的噴嚏聲已經近在面門了,一抬頭看見那刺眼的紫色長袍,那混子渾身顫抖,嚇得魂飛魄散!

“呵呵,還真有人敢攔在我等馬前?”仇士元陰鶩一笑,扭頭對馬存亮道,“中尉以為如何?”

馬存亮淡然一笑,“如何如之何?”

仇士元目光一閃,看見了旁邊嚴尊美腰間的儀刀,“借用一二!”

長街上忽然閃過一道驚鴻,緊接著血光飛濺,那個擋在仇士元馬前的混混被當頭劈開,整個人幾乎被劈成了兩半,混子夾著的女娃掉落地上,被鮮血一濺,回過神來,看著旁邊殘破的屍體,嚇得大聲哭叫,“娘。。。”

那個一直被拖著的婦人,爬過來緊緊的抱著她,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一聲不敢吭。

長街上一閃死寂,仇士元竟然當街殺人?這可是長安城天子腳下首善之地,沒有人敢吱聲,遠處京兆府的捕快畏畏縮縮,都不敢往這邊靠,馬存亮搖搖頭,“士元啊,你就是脾氣暴躁了,算了,走吧,別耽誤了事情!”

馬存亮慈眉善目,端坐在馬上,和和氣氣,對地上那縮成一團的婦人道,“唉,既然我遇見了,就管管閒事吧,不論你欠了誰的錢,都一筆勾銷,若是還有問題,讓他找神策左軍仇士元好了!”

遠處看熱鬧的漳王李湊和穎王李瀍也都被仇士元的乾脆和狠辣嚇一跳,穎王李瀍率先發現不對,“仇士元不是神策右軍中護軍嗎,怎麼又成了左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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