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幹人事組上線
（40章內容）
郭紅從床邊的櫃子裡的隔板中掏出來了一根金鍊子，上頭還墜著一朵小花，看著倒是非常的精緻，一看這工藝就不得了。
還是這種老東西好！
而且這分量可是不輕吶！
出於良心的譴責，她還是沒有太好意思就給這麼點東西，於是又拿出來了三包遞給她。
“這麼多？”
“嗯吶，這項鍊應該是對你很重要的東西吧！”
實在是郭紅眼裡的不捨太明顯了，讓人無法忽視。
郭紅的眼睛再次看了眼她手上的東西，抿了抿唇，苦笑了一聲，“重不重要的都不重要了，現在它只會給我們帶來殺身之禍。”
別的人是碰都不敢碰的，她還能收，還能給她換到東西，這就是它現在最大的用處了。
“那行，我把這東西給你收著，如果哪一天社會好了，你要是想要買回去，直接來找我就是。”
也不知道能不能有那麼一天了，不過她仍舊是很感激她能這樣說。
“好，謝謝你！”
沒啥好謝的，她主打的就是一個回頭客，到時候那金價又不一樣咯！
“哦，對了，我這裡還有些東西，你看看你們有沒有需要的？”
程莉終於開啟自己的背篼了，只是裡面裝著的東西著實是把郭紅嚇了一跳，誰能知道就這麼個背篼能裝那麼多東西。
裡面什麼東西都有，豬肉、雞蛋、大米、麵條、一小瓶油，各種調味料、還有一個大大的熱水壺。
“這些東西都是你背過來的嗎？你可真厲害啊！”看起來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子真是想不到啊！
都被她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賺錢嘛！”
其實她也都是從空間裡拿出來而已。
郭紅想想也是，若不是為了賺錢，誰會冒險來幹這種事啊！
“你別說，還真有些東西我們想要買呢！正好你這兒有了，那我就一起選了。”
又成功交易了一塊二毛錢，程莉這才完成了此行的目的。
在郭紅萬分感謝的神色中，程莉才從他們的房間裡出來。
沒想到出來看到曲山平和蘇義良二人在做什麼的時候又是一驚。
曲山平看到她出來的時候動作也是一頓，立刻就將桌子上的書本抽到了身後。
“那個，我們，我們……”
支支吾吾了半天，曲山平都沒有找到個很好的理由來回應她所看到的東西。
但是程莉卻是非常的驚訝，走過去了些，小聲道，“您是老師？”
曲山平頓了好一會，見她的目光中只有驚喜，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之後，這才點了點頭。
將藏在身後的書本拿了出來，是一本雜記，書本有些舊了，想來是被主人經常翻動著。
“我本來是要做老師的，但是……”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懂的都懂，“也正是因為這樣，我也算是保住了一條小命吧！”
他的手下意識的撫了撫那本雜記的封面，滿是懷念，“剛才我瞧著他實在是無聊，所以就問他識不識字，與他說了幾個故事而已。”
這樣的解釋無非就是希望她不要誤會了什麼。
“那您準備教的是什麼年級的呢？”
沒有想到程莉好突然問起了這個，充滿了不解。
怕他多想，又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想讓我兩個兒子跟著你讀書。”
現在人人都對老師這個職業敬而遠之的，她卻還要主動湊上來，曲山平也是不知道她的用意了。
“是這樣的，現在你也知道學校的情況，每天兩個孩子其實並不能學到什麼東西，我不想他們這幾個年紀就這樣荒廢掉了，所以如果能跟著你讀書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又害怕他不願意，忙又補充著。
“你放心，我們不會白讓你教的，學費就用大米、豬肉來抵，可以嗎？”
“這……”
曲山平是有些心動了的。
他現在就是在造紙廠裡上班，說得好聽點是個職員，說得不好聽些的比那些個農民都不如。
農民除了做公家的，還有一塊自個兒的地兒，還能種點菜吃，他們現在又多了一個新生兒，媳婦又不能上班，一家三口的重擔全部落在了他每個月的那點工資上。
若不是程莉要收黃金的話，他們一下子還真的週轉不開來。
但是真的私自教他被人發現了的話，那他們一家人怕命都要保不住了！
“這個事情太嚴重了。”
他的糾結程莉也看在眼裡，腦子就那麼一轉，一個法子就想到了，“小良，這是你爸以前的戰友，你還不快叫曲叔叔。”
蘇義良雖然不知道為啥小媽會這樣說，這人明明就是來跟他們買東西的，但是乖巧的他還是乖乖的喊了聲曲叔叔。
“那你嬸嬸生了弟弟，是不是應該常來看看啊？是不是要來幫幫叔叔嬸嬸的忙啊？”
曲山平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戰友的兒子過來幫幫忙，這是很平常的事，可是他的心裡頭總是感覺有些不安。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現在國家都不在乎學校了，就算他們兄弟二人認識再多的字，學習再多的文化，可能都不及一個督查組的。”
曲山平想要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寧願冒著風險也要讓孩子們學習呢？
程莉摸了摸老二的腦袋，很是認真的看著他，“先生，您比我更懂，我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婦，但是這兩年的比之前那些年，我還是能感覺到不同的。”
現在就是在黑市上買賣東西的，上面那些督查的人也沒有那麼緊了。
不像從前聽風就是雨的了。
“不會一直這樣的，我始終相信秩序終將會來的，以後的會越來越好的，所以我不想要孩子們在這最好的年紀就荒廢了，知識始終是重要的！”
沒有想到程莉會說出來這樣一番話，著實是給曲山平都震驚了，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是一直被他們忽略掉的事情，現在的確比之前好太多了，似乎真的寬鬆了許多。
“這件事，還是容我考慮考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樣的感受程莉能理解。
“您放心，我也不送他們天天來，一定謹慎更謹慎的。”
這時候也是房間裡傳出來的一道聲音讓他應了下來。
“山平，就讓這兩孩子平時多過來玩玩吧，正好也幫我看看孩子啊！”
（41章）
“小媽，我和哥哥真的要過來嗎？”
剛剛走出曲家不遠，小老二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他也不知道為啥，今天不就是進城一趟，自己怎麼就還多了個老師了。
“怎麼了？小良是不願意來曲叔叔家？不願意和他讀書嗎？”
蘇義良小小的腦袋想了想，剛剛曲老師就坐在他的身邊，對他說的那些故事，每一個雖然都很短，但是都讓他聽入迷了。
那些故事都很有趣，要是他自己認識更多的字，就能看更多的故事了。
點了點頭，他還是想要和曲叔叔讀書的。
學校裡的老師大多數時候都是不在的，更多的時候是那些個大一點的哥哥姐姐來給教他們。
不過念來念去都是那些紅色本本上面的東西，偶爾認識的幾個字，那也是不多的。
程莉也想自己教他們，但是，總有一天吧，他們會長大的吧，那長大了回想起來，那自己的人設不就崩塌了嘛！
就連晚上給他們講的睡前故事都是一些什麼草船借箭啊，長征故事咯，孔融讓梨咯，就是一點不敢跟安徒生沾上關係。
為了不暴露自己，舍點東西就舍點東西吧！
“小良，我跟你說哦，你和大強兩個要好好的跟著曲老師讀書，要乖乖聽話，以後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
他們剛剛商量的時候蘇義良也聽見了，小媽要給他們多少豬肉、大米，還有油。
這些都是好東西，小媽為了讓他們跟著讀書這麼捨得，那他們一定會好好讀書的，絕對不會辜負了去。
“小媽，你放心，我和哥哥一定會好好讀書，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讀書學習又怎麼可能是為了別人呢，但是現在嘛，也不好解釋，隨他們去，就當是讓他們有種愧疚感吧，為了那些豬肉也要好好學習。
“走吧，咱們還有東西呢！”
這個時候日頭也出來了，外面已經有些熱氣了，程莉帶著老二繼續往車站的方向走過去，那邊巷子裡的人明顯已經少了許多許多了，有些空空蕩蕩的，絲毫沒有了早上那般熱鬧的場景。
“小媽，他們散的好快啊！”
“嗯。”
能散的不快嘛，都巴不得買完了東西馬上就走，多逗留一會就有多一會的危險不是。
“誒，閨女，是你不？”
忽然之間就被人給喊住了，回頭看過去，正是那天買她肥皂的那個老阿婆。
“是你啊，婆婆，還沒跟你說聲恭喜呢！”
喜慶的話誰都愛聽，她剛說完，那婆子的臉就笑得跟朵花似的，伸手就從口袋裡掏出來的幾顆花生塞進了小義良的手裡。
“這孩子你的吧！長得真好，吃花生。”
蘇義良拿著花生頗有些不知所措的，率先抬起腦袋看著程莉。
“你這孩子，奶奶給你的就拿著吧，跟奶奶說謝謝。”
程莉開口了他這才收下，乖巧的道了謝，老婆子直誇她會教孩子，孩子教的好之類的。
她知道這老婆子可不是無緣無故的就把她拉著嘮家常的，就等著看她想要做個什麼。
沒說兩句，她倒是先憋不住了，耷拉著的眼睛掃視了周圍一圈，這才湊近了些，輕聲的問了句，“閨女，你那個香皂還有嗎？”
看樣子是用了她的香皂了，知道這東西好了。
不是她吹，超市裡出來的那個香皂，不僅僅是個頭大，還香，還好用，供銷社裡的那些個肥皂根本沒法比，還買不到。
現在的工業化基本上是一個停滯的狀態，所以啊，做出來的東西也就那樣了。
“有啊。”
老婆子有些熟絡的開口，“那個啥，我買的多的話，能少點不？咱們這都是回頭客啊！你瞧瞧，我這都直接來找你了，別的地方那是看都沒看一眼呢！”
程莉心想，你也要在別的地方買得到啊，且不說東西一不一樣，就是肥皂票你沒有的話，那也是白搭。
“那您這是要幾塊啊？”
老婆子伸出了四根手指頭，“我要這麼多。”
“三毛六一塊，四塊就一塊四毛四，給您抹個零，一塊四，可以吧？”
“一塊三！”
老婆子還跟她講起了價來，好聲好氣的畫著大餅，“你看看閨女，我這可是又來照顧你的生意了啊，咱們用得好，下次我還給你介紹街坊鄰居，大家都來你這兒買！”
這程莉可不依，就是你到現代超市去買東西，人家還不是標多少你都得買啊，哪裡還有你講價的道理。
而且她上次才買了幾塊回去，就是娶新婦進家門那也不可能一下子全用光的，這次又買這麼多回去，那二道販子的意味不要太明顯了哦！
只是沒拆穿她罷了。
“不行啊，婆婆你都不知道這些有多難弄到的，這個價格也是你是熟人才給你少的，我買的本來就是良心價，你也知道，我給不了。”
見程莉是真的不賣了，這婆子又趕忙把人給拉回來。
“你這閨女，急什麼啊，老婆子也沒說不買啊！”想了想老婆子才點了下腦袋，“成吧成吧，說好的一塊四啊！”
這才一手收錢一手拿貨，兩清。
老婆子開心的把肥皂塞進了自己的籃子裡，籃子上面還蓋了把青菜做掩飾。
“對了，阿婆，我還有掛麵，你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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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生意正做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的，卻不知，趁著天色早出門的不僅有做買賣的人，更有那些個做壞事的人。
程大勇熟門熟路的從一條小道帶著人直直的往南山村去了。
這會子他可是有備而來的，手上拿著根手腕粗的木棒子，身邊的趙娟也是，帶個根耙子，兩口子那叫一個來勢洶洶。
這一次他們來到木屋前，並沒有看到門上的那把大鎖，就知道人在屋裡頭。
“孩他爹，咋整？”
程大勇瞧了眼那不高的圍牆，心下想到，既然要打他個措手不及那就不能給她反應的機會！
“我翻進去，你在外頭接應著，咱們裡外夾擊，絕不能讓她逃了！”
趙娟也覺得這主意不錯，這下子那小賤人插翅難逃！
不過還是沒忘交代著，“你記得把她院子裡的糞桶給踹了！”
很顯然被潑糞的經歷很深刻。
“我曉得！”
說完程大勇雙手攀著圍牆兩腳一蹬就蹬垮了。
哐噹一聲巨響，驚飛了幾隻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