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對某一領域鑽研到某一個深度時，這個領域內的一切事情，就變得赤裸清晰起來。
比如一個優秀的廚師，面對沒有見過的菜色，也能透過品嚐，而逆推這道菜的食材、調料、做法。
又或者是一個資深的程式設計師，在看到某個功能時，腦海之中，也會不自覺的呈現實現這個功能需要用到的工具與程式碼。
當然，前提是足夠努力的鑽研，如果只是學而不思，那麼在看到新事物時瞠目結舌，極端點知道一加二等於三，卻不知道三減二等於一。
辰馬不敢說已經瞭解了忍界所有的術，但是絕大多數的術，在他的眼中，已經變得無比簡單了，從學習、實現甚至逆推原理乃至靈感，都不算是一件難事。
他看著野乃宇上交的忍術卷軸，讚歎道：“很天才的想法，將感知之術擴散的查克拉視為波，再反射以相反相位的波，讓人從感知視界之中隱身。”
野乃宇微微低頭，臉上露出了被誇獎後的羞赧，辰馬盯著忍術卷軸，撓了撓鳥巢般的頭髮，說道：“你這個術的上限幾乎是無窮。”
“嗯？”
這個誇讚高得野乃宇都不知道該怎麼，辰馬將手指從逐漸打結的發巢之中抽離，說道：“查克拉是極其特殊的存在，除了查克拉逸散時的特殊波之外，還能模擬機械波與電磁波。
就像是.”
“嗡！”
突然之間，野乃宇感覺到了火影辦公室內變得無比的安靜，安靜得她感覺都快窒息了，而這種異常的情況，讓她的大腦，開始“發聲”對抗安靜，產生了幻聽時才有的嗡鳴聲。
她眼中的辰馬，明明在說話，但卻什麼都聽不到，憑藉著唇語的知識，野乃宇勉強辨別出了一些。
“主動降噪.相反的波絕對靜謐”
“沙沙沙~”
又突然間，周圍變得無比的吵鬧，不，周圍的聲音並沒有變化，只是她的聽覺系統與大腦的處理出現的不對等，讓大腦額外的擴大了她接收到的聲音的感受。
幾秒鐘過後，野乃宇的聽覺才恢復正常，聽到辰馬說道：“這就是查克拉所模擬的機械波，可以完全欺騙你的大腦，讓你的大腦覺得周圍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如果是模擬電磁波可惜太難了，單純的查克拉根本做不到完全模擬電磁波，除非是血繼限界的特殊查克拉。”
說著，他手裡出現了一顆查克拉球，不是螺旋丸，只是查克拉凝聚的球而已，但是.野乃宇卻開始吞嚥口水，對抗幻術或致幻藥課程中，那種生理不適的感覺逐漸出現。
那顆查克拉球，變得多姿多彩，都變得毫無色差，就連造型也都千奇百怪，感覺自己隨時都要昏迷過去的野乃宇，乾脆閉上了雙眼。
看到野乃宇嘴唇變得蒼白，雙手也不自覺的發抖，辰馬散去了手中的查克拉球，說道：“我沒辦法計算你雙眼接受的光的波譜，所以你看到了什麼？”
“像是吃了毒蘑菇後的幻覺。”
野乃宇又吞嚥了幾下唾沫，才睜開眼，有些艱難的說道，辰馬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人的侷限性，再靈活的大腦，也無法實現我想要的那種隱身功能。
你這個術，也是頗為取巧，只是取了最為普遍使用的感知之術的查克拉波段，可以用重複性練習，來實現感知視界隱身的功能，但也有侷限性。
一些特殊的感知之術，比如五行查克拉，或是犬冢的嗅覺、油女的蟲子、白眼的透視，或是砂隱村的磁遁感知，這些感知都無法欺瞞過去。
但.我想已經足夠了，畢竟增加更多的波段，就會讓這個術的難度不斷上升，而且基礎才是常態，沒必要為小機率事件而去進行額外的支出。”
聞言，野乃宇點頭，這她當然是知道的，也有想過進行進一步的晚上，不過太難尋找到“素材”了，五行查克拉感知術還好，可以找辰馬幫忙。
但是犬冢、油女的秘術，以及日向白眼甚至砂隱村磁遁這種血繼限界，幾乎不可能有人為她的術提供幫助，畢竟這是他們的競爭力所在。
至於辰馬模擬的其他用法.野乃宇壓根沒想過去實現，因為她沒有辰馬那麼好用的大腦，辰馬可以分辨出他所聽到的所有聲音的特徵和差異，野乃宇可做不到。
就更別說連辰馬都做不到的，透過模擬電磁波達到視覺隱身了。
辰馬將卷軸捲起，說道：“這個術，足以達到我為你特批上忍評估資格了，不過這個術，我並不推薦全員推廣，只在你的戰時醫療班內推行。”
“為什麼？如果大家都會，那麼受傷後，或許就能更好的隱匿了。”
野乃宇不解，辰馬聳聳肩，說道：“越多人掌握你的這個術，就會讓你這個術的壽命越短，尤其是要與敵人發生直接接觸的戰鬥忍者，更不能學習這個術。
否則到時候，我們村子就要成立一個單獨的部門，以應對其他村子對感知術進行的改良，就像是目前各村對彼此密文的破譯，已經變成了一項又臭又長的工作。
你想想，你背了多少部密文？如果你這個術大面積推行，你就要學習多少種感知術波段的應對之法，致使這個術完全失去.價效比。”
聽完辰馬解釋，野乃宇點了點頭，也反應過來，她始終以“個人”的視野去看待事物，而辰馬顯然已經十分習慣用村子的眼界去看待事物了。
對忍者個人最好的，是每個人都學習這個術，但是對村子最好的，卻是.一小部分特定人群學習這個術。
這其實是挺殘酷的，因為一定會有一些人，因為錯失學習這個術的機會，從而死在戰場上。但同時也會讓這個術的保密週期拉長，在更長時間內，讓這個術幫助更多的人。
“好，都聽你安排。”
野乃宇說出這句話後，還是有些遺憾，說到底還是她開發的術侷限性太大了，如果她能開發出破解方式不那麼簡單的術，或許就能惠及更多人了吧？
辰馬點頭，拿出筆墨紙，開始書寫野乃宇的推薦信，這很簡單，因為野乃宇的成長路線他都知道，甚至可以說是.高度參與。
從“支援醫療忍者培育體系（成為學員）”，到“將醫療忍術及其培育體系垂直落地、大面積推廣（當醫生、當老師）”，再到“拓展醫療領域面積，將醫療學識投產，帶領富有生命力的新興團隊反哺村子（科研、進醫療部、申請晉升並主動要求擔任戰時醫療班隊長）”等等.
除此之外，辰馬還將義診、福利院收容災民等事件的功績，都安在了野乃宇頭上，不一會兒，一封看起來極有分量的推薦信完成。
拿著推薦信，野乃宇都覺得有些羞臊，推薦信裡的那個人就像是個聖人，哪裡是她？
野乃宇笑得見牙不見眼，好一會兒，她才睜開了眯起的眼，說道：“辰馬，我會好好努力的，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許，那我就先去提交申請了，再見。”
辰馬雙眼露出茫然，他對野乃宇的期許？什麼期許？
但此時野乃宇已經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辰馬搖了搖頭，都說女孩子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果然如此。
至於推薦信上的那些好話.不都這麼寫嗎？鹿久摸魚他都能寫成勞逸結合，抓住碎片化時間進行休息充電，好以更充足飽滿的精神狀態應對後續的高強度工作。
推薦信這東西，就跟學生期末的老師評語，或是離職證明上的企業意見一樣，不能寫對學生或是勞動者不利的資訊。
前世經常接離職同事新公司背調電話的辰馬，已經將反話正說的技藝，磨鍊到了最高的等級，只要他願意，任何人都能被他誇成感動中國的勞模。
沒有優點的人尚且如此，野乃宇這種滿身優點與功績的人，他肯定會更加賣力、真誠的推薦。
將豬鹿蝶還有野乃宇提供的忍術卷軸歸檔，辰馬正想繼續工作，火影辦公室又來人了，這一次來的人就沒有那麼多禮貌，連門都沒敲。
看著到訪的三忍，辰馬無奈的問道：“你們有什麼事？找三代目的話，請去街上找吧。”
或許是偏見，也或許是過往的經驗，辰馬心中篤定這三人肯定不是為了啥好事來的，果不其然，大蛇丸開門見山的說道：
“到時候規劃戰場，把我們三人規劃到同一戰場上，我們其中一人擔任指揮，這件事你能安排嗎？”
辰馬聞言，露出了審視懷疑的眼神，問道：“你們.不對勁！可以說說理由嗎？”
哪怕身前是自己的老師、半個老師，以及事實老師，但此時辰馬可是坐在火影的位置上，以權謀私也不能太明目張膽，這三人得有個合理的理由才行。
“我要錢，當指揮我可以在合理範圍內最大化的增加自己的財富。”
“我不想聽命行事，上了戰場我要自己說了算，自己當指揮是最好的方式。”
“我我是被他們倆拉過來的。而且要是萬一村子把我分配到你或者水門麾下，我這個當老師的，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大蛇丸、綱手和自來也給出了理由，辰馬嘴角扯了扯，問道：“你們覺得這樣的理由，能讓我答應嗎？”
“你就說你有沒有這個許可權，其他的你能搞定。”
大蛇丸沒有和辰馬客套哪怕一絲一毫的想法，辰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彳亍口巴.我儘量安排，但你們到時候可別坑我。”
“到時候有錢了，咱們一起搞科研。”
“村子有人敢對你有意見，我幫你打到他們服氣！”
“.我.我謝謝你。”
自來也話落，立馬收到了兩名隊友，和辰馬鄙夷的目光，他悻悻說道：“這小子現在比我更加了不起，我還能給他什麼？真誠的謝意就是我現在能給予了最大回報了，對吧？”
“吊車尾！”
“沒出息！”
“吝嗇鬼！”
三人同時啐了一口，自來也厚著臉皮嘿嘿笑著，他現在是什麼都掏不出來了，唯一比辰馬造詣更深的，就是風俗街的那點兒實踐經驗總結，總不能拿這個回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