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千萬不要期待公司報銷的效率，堅決不墊款
猿飛日斬看著自己身前擺放了一堆，但都是些雞毛蒜皮小事的卷宗，不禁陷入了沉思。
就火影大樓內，負責行政的忍者就超過了三十人，其中也不乏奈良鹿遠這樣已經一次次證明過自己能力的軍師。
但為什麼總感覺，這幾十人吭哧吭哧埋頭了好幾年，給村子帶來的變動，都不如辰馬這幾天假期抽空給村子梳理的成果呢？
剛剛辰馬提出的那幾條，讓猿飛日斬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玖辛奈被拐才過去了大半年，餘驚還未消，突然就被告知雲隱村還盯著自己村子裡日向一族的宗家，而這個訊息居然還是宇智波查出來的。
針對雲隱村擄掠玖辛奈的事情，村子進行了不少手段，大大打擊了進行策劃的那個雲忍忍頭的名望。
原以為這會讓雲隱村收斂一些，可現在才發現，雲隱村還潛藏著茲由依這麼個人，雲忍忍頭受挫，作為候補的茲由依就有了發難的藉口。
若是未來雲隱村內發生高層變動，茲由依坐上忍頭之位，那麼下一次對木葉發動奇襲時，目標就有可能變成日向一族的宗家。
不...有那樣的鷹派在，木葉各個血繼限界、秘術忍族都不得安生。
雲隱村擄掠他村忍者，又不是一例兩例，若是木葉那些血繼限界和秘術外流，猿飛日斬想想就知道其重要性。
而這樣的事情，只是辰馬口中要事的其中一件。
還有宇智波意欲與村子，或者直接說意欲與火影一系交好，這件事也極其重要。
如果說應對茲由依這樣的他村極端鷹派是攘外工作，那麼宇智波的投誠就是安內工作了。
宇智波與火影一系的摩擦由來已久，從村子建立時宇智波斑錯失第一任火影之位開始，到宇智波斑出走，宇智波內亂情況下，村子對他們不由分說的排擠。
再到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執政時期，宇智波剎那發動叛亂，雖說被千手扉間鎮壓，沒有掀起什麼大勢，但這也的確點燃了相當一部分宇智波的心。
宇智波斑的激進派，也是從這裡開始，宇智波的現任族長，也是激進派一員，多年來猿飛日斬一直嘗試懷柔拉攏，但都以失敗告終。
可現在，在他都放棄了，打算等下一任宇智波族長上位，自己再想辦法拉攏時，辰馬就給自己帶來了好訊息。
至於宇智波天風開眼，和日向千鬥、繩樹想要學習禁術八門遁甲這件事，都被前兩件事對比得像是小事。
至於水之國內亂一事，山中應鐘已經和他講過，至於還沒做決定，也是因為智囊團還在計算方案得失。
辰馬說出這件事，也不是認為猿飛日斬不知情，而是...越多的干擾項，就越容易讓對方忽視自己夾帶的私貨，或真正的重點所在。
猿飛日斬思考了好一會兒，他衝黑暗處招了招手，一個懶洋洋沒什麼幹勁的少年從黑暗中走出，用勉強還算恭敬的聲音問道：“火影大人，請吩咐。”
“你旁聽。”
言簡意賅吩咐完，猿飛日斬重新看向辰馬，他沒有不喜歡奈良鹿久的意思，只是鹿久的性格...很難讓人有聊性，工作能力的確不錯，但適合當答案指示器，不適合作為交流物件。
辰馬就不一樣，他聰明，說話也好聽，有些時候甚至能在不洩露謎底的情況下，將答案遞到猿飛日斬嘴裡，讓猿飛日斬說出答案，顯得...英明。
“關於宇智波一事，你是怎麼看待的？”
聞言，辰馬也沒有避嫌，畢竟話題就是他帶來的，要是這時候再避嫌，就顯得過分矯情了，因此他根據自己昨晚的思考，說道：
“我猜測宇智波族內會盡早完成權利的交接，我沒有與宇智波拓接觸過，不清楚他的態度與手腕。
但我與宇智波富嶽交流過，雖然交淺，但也可以看出他的一些特質，他與人們刻板印象之中宇智波相比，欠缺了一種氣度，或者說...特質。”
“什麼特質？”
猿飛日斬好奇的問道，他熟悉宇智波拓，但不熟悉宇智波富嶽，倒是正好能夠與辰馬互補，而辰馬也沒有賣關子，說道：
“宇智波富嶽面相兇狠，尤其是其雙眼兇戾，容易令人畏怯他，可他的雙眼之中，卻是毫無鋒芒，欠缺鷹視狼顧的狠厲。
我曾聽過一個故事，一位優秀的畫家，在畫龍之時，總是將點睛作為最後一步，沒有最後的點睛之筆，龍有形而無神。
宇智波富嶽，便是未被點睛的畫中龍，有兇形而無凶神，一旦深入瞭解，很容易就發現他平庸的一面。”
聽到猿飛日斬的評價，猿飛日斬沉思片刻，辰馬已經把答案送到他嘴裡了，他自然也就說了出來。
“與他的父親倒是相反，他的父親...無兇相而滿凶神，當初坐穩族長之位，看似艱難冒險，可實際上卻是排程著腥風血雨。
他是憑藉著真正鐵腕，坐穩宇智波族長席位的，為此倒還真得了不少宇智波族人的記恨，只不過在他鐵腕之下，倒是翻不起什麼風浪。
若真如你所說，這宇智波富嶽，恐怕難以坐穩族長一職，怪不得伱會得出宇智波即將權力更迭的結論。
這宇智波拓，是在拉村子當他兒子坐穩族長席位的桌腳啊，不過也是...哪個父親會放任自己孩子進入真正的狼群呢？”
旁聽著兩人對話的鹿久眼中露出不理解之色，他聽他父親說，父親當年坐穩族長之位，只用了一句話。
“村子那邊的事務，由我去對接就行了。”
然後其他候選人，就歡天喜地的跑去養鹿了，連村子都不願多回來，生怕被拉到智囊團裡。
族長這種事又多，搞不好還兩頭不討好的位子，怎麼會值得爭搶呢？鹿久表示不理解，他甚至都已經在物色同齡族人，看到時候能不能甩鍋了。
猿飛日斬看了一眼走神的鹿久，也無奈放棄了讓他發表看法的想法，而是繼續問道：“辰馬，你覺得這件事，村子能夠得利嗎？”
“穩住宇智波，其實就是村子最大的得利。”
辰馬看向猿飛日斬，說道：“宇智波的確是村中忍族之中，最為叛逆的那一個，可不可否認的是，宇智波對於村子極其重要。
第二次忍界大戰時期，村子多線作戰，若沒有宇智波頂住北方的壓力，那恐怕我們在西部與西北的戰線也會被牽扯得一團糟。
而即便是在非戰爭時期，宇智波對於村子的治安，也有著不可取代的作用，畢竟除卻宇智波，沒有哪一族有實力、有決心完全負責警備工作。
一旦宇智波內部不穩定，對外會散發村子戰力衰減的訊號，對內，則是會讓村子動盪，秩序與法制程序將會中止乃至倒退。
若宇智波族中由敵視村子的激進派上位，那麼村子還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人手、時間去解決，甚至...還會給其他忍族帶來不良效應。”
辰馬的分析，讓猿飛日斬不斷點頭，可他卻沒有出聲贊同，也沒有對這件事該怎麼做發表看法或意見。
停頓了一會兒，辰馬知道這還沒能打動猿飛日斬，於是他想了想，說到：“當然了，村子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插手他族的族內事宜...”
這個話題引子丟擲來，猿飛日斬的雙眼就亮了一下，辰馬這小子太上道了，辰馬丟擲的這個話題，如果是他猿飛日斬來講，就實在是...太過分了。
但是由一個心繫村子，且與村子行政毫無關聯的愛村少年來提，就再適合不過了。
注意到猿飛日斬反應，辰馬也知道，猿飛日斬是在給自己設圈套，只是他願意鑽，於是繼續說道：
“雖然目前村子與宇智波處於不冷不熱的關係，但歸根結底，宇智波也是木葉的一員，可這些年村子太過放縱宇智波內部的自我分化。
以至於，宇智波內，居然出現了一些反對村子的聲音，村子自然可以無償幫助宇智波進行和平的權力交接，但我私以為...
忍族的發展應當有序穩進，自由的發聲也應該被約束在原則之內，村子幫助宇智波新的族長上位，宇智波新族長也理應投桃報李，讓宇智波與村子的相容度，進一步提高。
一些不利於村子團結、友好的言論，也該被整治，同時，宇智波與村子應當締結更深入的合作關係。
村子這邊也可以適當放行，一些敏感職位，也可以嘗試讓宇智波接觸，比如暗部，好讓宇智波進一步理解村子相容幷包之氣度，您覺得呢？火影大人？”
猿飛日斬點著頭，但是眉頭卻緊鎖，拇指摁了摁菸斗內即將熄滅的菸絲，又抽了兩口，才說道：
“村子直接介入忍族事宜，這種事原則上是不允許的......”
他的語速很慢，而且說完一句，又停下來抽著煙，辰馬沒有絲毫焦急，因為原則上不允許，就是允許，理論上可行，就是不可行。
辰馬耐心的等，猿飛日斬也終於開口說道：“但凡事終歸有個例外，村子不介入忍族事宜，但也不能放任忍族的內亂。
任何一個忍族，任何一個忍者，都是組成村子的重要一環，忍族內的動盪，也會波及到村子乃至更遠。
況且是在忍族本身請求的情況下，村子予以援手，協助忍族更好、更有序的發展，也是村子的責任與義務所在。
但這件事牽扯甚多，老夫也不能一言決議，需要再進行內部商議，當然，也不要讓村子的成員太過擔憂。
這樣吧，辰馬，你與宇智波富嶽交熟，你便去仔細瞭解一番，這宇智波是否真的存在困難，也免得村子過度的擔憂，儘快將態度落實。
至於你所說的讓宇智波進入暗部...老夫知道你的想法，落實後找朔茂走推薦、審批流程即可。”
“是，火影大人。”
辰馬領命，隨後露出難色，說道：“火影大人...”
“有什麼疑慮嗎？”
猿飛日斬和藹的問道，辰馬點了點頭，很是光棍的說道：“囊中羞澀。”
“那相關支出，村子給你報銷。”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
猿飛日斬看著辰馬的眼神很古怪，過了一會兒，還是掏出了自己的錢包，抽出裡面的一大沓紙鈔，說道：“省著花，莫忘忍者三戒。”
頓了頓，猿飛日斬又補充道：“師徒間的情誼，也不要被金錢所玷汙。”
“多謝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