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月月?你還在聽嗎?”董望舒連喚了幾聲,焦急又內疚。

她都不知道把這個訊息告訴月月,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以前讀書的時候,她看得出來月月對傅燕遲的不同。

但是,傅燕遲身體差成那樣,說句難聽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可能說沒就沒了。

那月月到時候豈不是又要傷心一次?

“算了算了,都那麼多年沒見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提的,我們不說他——”

董望舒想打哈哈把這個話題帶過去,便聽對面女子淡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語氣自若,一點異樣都沒有,好像就是問候一個普通同學。

董望舒鬆了口氣,語氣也鬆快下來,“搶救過來了,我哥早上跟人一塊去探過他,說是人已經醒了,除了看起來還虛弱點,沒什麼大問題。”

“嗯。”

“對了,傅燕遲說出院以後請我們這些老同學吃飯,到時候你要去嗎?”

“不去。”

“行吧,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跟他也不是太熟。”董望舒很快轉了話題,樂顛顛的,“月月,你現在在哪啊?”

“在桃溪村。”

“!!”董望舒叫起來,“又不叫上我!我也要去玩,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你別來了,太吵,煩。”

董望舒氣得咔擦掛了電話。

等電話掛了之後,她又啪的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我忘記問最重要的事情了!”

早上她去百貨大樓買鞋,聽相熟的售貨員說起,昨天月月帶了個小女娃去大樓買東西,那個小女娃叫月月做媽媽?

小女娃肯定是七七無疑,只是,月月啥時候認七七當女兒的?

又撇開她!

這邊廂,七七跟小夥伴們在看周叔叔的重播喜劇,小夥伴們笑得前俯後仰。

只有七七心神不在電視上,眼睛頻頻往站在院子裡的女子看去。

鄰近中午,太陽昇起老高,陽光毒烈。

這個時間,村裡的人為了躲太陽都不敢下地。

可是媽媽在太陽底下,已經站了好久好久了,一直動也不動。

七七越看越擔心,起身拿起搭在靠牆長凳上的長柄雨傘跑了出去。

到了女子跟前,開啟雨傘,踮起腳尖努力把傘舉高,替女子擋住灼人的陽光。

“媽媽,你不開心嗎?”她抿著唇角,輕輕問道。

宋月涼低頭,便對上女兒擔憂的目光,擔憂背後,還有隱隱的不安。

“七七別怕,媽媽沒有不開心。”她開口想安撫女兒,才發現自己嗓子堵得厲害。

以至說出來的話,完全沒有說服力。

連小娃兒都瞞不過。

在女兒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她的狼狽似乎無所遁形。

宋月涼緩緩蹲下來,伸手將女兒抱進懷裡,從她小小身子汲取力量,“媽媽是有點不開心,七七讓媽媽抱一下,媽媽就能好起來了。”

“那媽媽你多抱一會。”

“好。……七七擔心媽媽被太陽曬,怎麼不叫媽媽進屋呢?這樣就不用撐傘了。”

“屋子裡人多,我猜媽媽想在這裡一個人待著,我可以陪你的。”嬌嬌軟軟聲音響在耳側,似有治癒人心的能力,“我可以給媽媽撐傘,一點都不累。”

宋月涼只覺嗓子堵得更加厲害,更用力將女兒抱緊。

她做事情從來乾脆,少有慌亂脆弱的時候。

可是此刻,在女兒撐起的雨傘下,她放任了慌亂跟脆弱肆虐,不再費勁的去掩飾偽裝。

等收了傘,站起來,她還是惠城圈子裡人人忌憚的那個宋月涼。

……

惠城市醫院。

三樓VIP病房。

傅燕遲坐靠在病床,眼角眉梢全是無奈。

他身邊小桌上,已經擺滿了花束跟果籃,這些東西全都在提醒他,他現在是個病人。

“貴叔,病人應該靜養。”所以能不能別在放人進來了。

VIP病房這麼隨便的嗎?

貴叔恭謹回答,“傅先生,傅老交代有人探望不能阻攔,這樣他才敢相信你還活著。”

傅燕遲瞪著男人。

他還活著,跟讓人進來探望,這兩者之間他認為並沒有什麼必然聯絡。

又不是他死了,讓人來送花圈。

鈴鈴鈴——

貴叔腰間電話響起。

這一早上,最忙碌的除了躺著讓人入內觀仰的傅燕遲,還有貴叔的大哥大。

“喂?住院部三樓,三零三病房。”貴叔掛了電話,抬頭彙報,“傅先生,宋小姐來探望你。”

傅燕遲身子一晃,撞上旁邊桌子,桌子上鮮花水果散落一地,“貴叔,快,把這些東西全部清掉!來不及了,掃床底下去,快!”

話畢,傅燕遲飛快躺下,被子拉到脖子,兩手優雅交疊腹部,頭一歪,做出虛弱將死的模樣。

貴叔看看滿地水果,再看看動作異常利落的某人,沉默垂眸。

房門被人從外敲響。

貴叔過去開門,“宋小姐。”

“貴叔,好久不見。”女子嗓音響起,婉轉輕柔,“我過來看看阿遲,他怎麼樣了?”

傅燕遲坐起,又恢復了坐躺姿勢,動作流暢。

“還能喘氣。”他開口,語氣懨懨,“我住院的訊息到底傳得多廣?一早上已經來了十幾波人了。”

話畢,他看向宋子韻,“宋小姐,你能不能幫我個忙?跟還要過來的老同學老朋友們說一聲,要來可以,能不能組個團一塊來?”

這樣一個接一個車輪賽似的,他早上吊的一口氣,到現在已經只剩半口了。

他懷疑有人在陰他。

宋子韻噗嗤笑出聲,款款走到病床前,“來探望你的人多,說明阿遲你人緣好。”

“來探望的人,有一半我已經叫不出名字。離開惠城好幾年,中間跟誰都沒見過面,我一住院全部冒出來了,我也沒礦讓他們繼承啊。”

似是慣了男人隨口胡謅的本事,宋子韻笑得自然,“我可不是來繼承礦的。早上我跟孟姨透過電話,她說她要來惠城,現在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

傅燕遲愣了下,“貴叔,你沒告訴我。”

貴叔,“夫人也沒告訴我,傅先生。”

“老爺子知道嗎?”

“我打電話問問。”

“……”

傅燕遲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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