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衝道長說完，林皓明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邋遢道士，時間久了，南衝道長也有些差異的問道：“你看著我幹什麼？老傢伙我都一把年紀了，也沒有什麼好看。”
“道長是個有意思的人。”林皓明撂下這麼一句話，跟著就不說了。
南衝道長瞧他這麼說，也索性打岔說其它了。
第二天的時候，上京城裡就傳出，四大天師的風聲，雖說當初大殿之上冊封了六大天師，但眼下變成只有四個了。
又隔了一天，在上京城的東西兩市也擺設了高臺，顯然是給四大天師準備的。
果然又過了一天，四大天師開始輪番展現神通，高臺這邊裡三層外三層完全包裹住了，一般人想要看一眼也做不到，只能從圍著的人發出的驚呼聲來判斷，多半是哪位天師的手段震懾不少人。
這樣的表演林皓明根本就沒有要去的意思，等到最後一日，林皓明直接讓兩個弟子收拾行囊，直接打算離開了。
定王府兩兄弟知道林皓明要走，也一起過來送行，但是被林皓明拒絕了，只是在前一天和兩個人聊了一陣子。
林皓明並沒有要收石安為徒的心思，他身在豪門，雖然確實有些天賦，也年紀不大，但已經沒有向道之心了，不過看在這段時間份上，林皓明還是給了他一點東西，算是一份機緣。
林皓明一行人穿過整個上京城，一路到了北門，因為法會今日是最後一天，也是最隆重的一天，所以離開上京城的人還真不多。
坐著馬車走出北面之後，發現城外的道路上，已經到處都是黃葉了。
一行人走在落英繽紛的道路上，倒是有了一股秋日的肅殺之氣。
天已經寒了，雖說還沒到天寒地凍的時節，事實上路上行人許多都已經換上了厚衣服。
就在前行到了中午，天氣略微有些暖意的時候，後面傳來快馬疾走的聲響，不一會兒，馬蹄聲就到了跟前，並且馬上的人直接拉緊了韁繩停了下來。
“國師。”五牛看著為首之人有些意外。
尚國師看著幾個人苦笑道：“幾位走得太急，我也沒有辦法，原本我以為法會結束會見一面的。”
“這不是見到了嗎？”林皓明此時看著馬匹上的尚國師微笑著反問道。
尚國師此刻下了馬，仔細的看著跟前林皓明，再次拱手道：“林道友這是哪裡去啊？”
“南衝道友有急事，我這不是陪著他一起走。”林皓明故意道。
“你別信口雌黃，我是有事，但可不是什麼急事。”南衝立刻辯白起來。
此時又有人從後面過來，不多久之後，幾位冊封的天師都到齊了。
“呵呵，諸位天師，今日法會閉幕之日，你們都跑出來，這似乎有些不妥吧？”林皓明看著眾人苦笑道。
“這不是道友要離開。”烏龍真人也苦笑道。
“你別再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是你不想惹麻煩。”南衝搶先說道。
林皓明也為之一笑道：“確實是我不想和皇家多有瓜葛。”
“道友不願意輕易沾染紅塵俗世，我等也都瞭解，不過眼下我們既然來了，不知道可否坐下一談？”烏龍夫人作為這裡唯一的女修行者，開口問道。
“自然沒有問題，請。”林皓明直接指了指自己休息的幾塊大石。
見此，幾個人也紛紛直接坐在大石上，跟著開始交流心得了。
這裡雖然距離上京城北門已經有十多里距離，但依舊行人絡繹不斷，可不知道為什麼，行人彷彿看不到這聚集的十多人，而這十幾個人，也盡情的暢談自己心中所想，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日落西山的時候。
就在這落日十分，尚國師有些無奈的長嘆了一聲，看著遠處斜陽道：“今日法會閉幕，我這個國師還是要回去的，諸位道友，今天恐怕只能到這裡了。”
“也罷，林道友的一些想法著實別出心裁，我們夫婦恐怕也需要不少時日才能感悟一二。”烏龍真人知道只能到此，雖然遺憾，但也不強求。
一同而來的其他幾人也都各自在回味，不過鬆巖道長特意走到五牛身邊，拍了拍他肩膀道：“你有個經天緯地的師父，老道這個年紀還能交到你這個忘年交也是運氣，我這裡有一本煉丹筆錄，也算是我多年心血，也沒有人送，就送給你當個紀念了。”
五牛一聽，感覺到有些奇怪，頓時下意識推辭道：“道長，這是你的心血，這……”
“少廢話，給你就拿著。”松巖道長把筆錄強行塞進五牛手中，然後直接就上馬了。
一行人多少有些不捨，與其說是交友，更像是一次互相之前論道，而看著他們來得急去的也快，五牛拿著筆錄有些尷尬的看向了林皓明。
林皓明自然也把一切看在眼裡，知道五牛心裡想什麼，於是道：“這應該不是他欺騙你，你收起來吧，也算是延續他的傳承。”
“公子，我不安啊。”五牛咬牙道。
這個時候南衝道長忍不住笑道：“人都有自己選擇，那老傢伙既然決定要幹掉坤皇，老尚也沒有阻止，也就成全他了，而且以他的手段，未必會真的會沒命。”
“道長，您知道？”五牛有些吃驚道。
“呵呵，那傢伙一看就不是為了名利而來，畢竟他瞧著仙風道骨，但實際上壽元不多了，這時候還不想著留下傳承，目的自然很容易猜到。”南衝道長解釋道。
五牛頓時感到一陣揪心，而這個時候林皓明走過來道：“在壽元耗盡之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這未必不是一種好結果。”
“公子，我明白。”五牛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把筆錄小心的收了起來。
“哎，走吧，今天老尚特意跑出來一趟，也算是給我們一個定心丸，如此一來，那個坤皇不會還特意來為難我們，給我們添麻煩了。”南衝道長也拍了拍五牛的肩膀道。等到說完，他忽然又扭頭看向林皓明道：“我說，之前你答應跟他們在法會後見面，前兩天忽然該注意了，不會是想到這點，所以故意引他們過來的吧？嘿！你可真狡猾！”
“走吧，快天黑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是正事。”林皓明卻只是一笑，繼續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