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世家子弟,出來歷練,自然不可能真的幹打家劫舍的事情,而且這個廟祝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們也不敢冒然做什麼,最終程白空只能拱手道:“實在抱歉,我們確實有些魯莽,還請廟祝見諒,主要是不久前與我們一起來的那位姑娘,突然患上了怪病,醫師說可能是中邪術,而且提到廟祝您是有本事的人,故而我們這才過來。”

“你們就是這樣過來的?”廟祝完全不信程白空的話。

程白空只能嘆息道:“我們也不確定,廟祝您若是能幫忙,我們願意為閣下做任何事情。”

“做任何事情?”廟祝有些遺憾的看著兩個人。

“不錯,只要能夠治好我妹妹,甚至只要找到治療的辦法,我們兄弟願意竭盡全力回報。”何震霆保證道。

“我們是潁州程家和何家的人,我們說過的話絕對算數。”程白空直接自報家門了。

廟祝看著兩個人,最後點頭道:“好,你們先說說情況。”

見到廟祝這麼說,程白空倒是直接把話說了,甚至把為何偷偷摸摸翻牆進來的緣由也告知,這廟祝看著是有真本事的人,所以他覺得此刻坦白更好,甚至他們還拿出了那大夫寫的藥方。

廟祝看完也相信了,但也不禁皺起眉頭道:“這件事倒是確實有些古怪,朱大夫確實與我相熟,既然是他提到我,那我就跟你們走一趟吧。”

“多謝。”兩個人聽到大喜,一改之前,護著廟祝朝著碼頭去了。

等幾個人回到船上,就聽到船艙裡,何挽風的房間傳來劈里啪啦的聲音,走過去這才知道,原來何挽風實在受不了嗓子疼痛,開始發洩起來。

“大哥,我……我管不住她,挽風之前喝了一點藥,結果剛喝完不但沒有緩和,反而疼得更厲害,她實在受不了,我……我也實在沒辦法!”程白龍見到兩個人過來,也可憐巴巴的說道,再看著何挽風,他眼神裡也不如前兩天那樣,帶著絲絲愛意了。

“挽風別鬧,我們把廟祝請來了,讓他看看。”何震霆看著妹妹,雖說她把自己房間都砸的稀巴爛,但畢竟也是痛苦之下這才做的。

廟祝也皺起了眉頭,而何挽風聽到,也立刻停下了自己發洩,看著廟祝指著自己嗓子,臉上都是淚水。

廟祝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覺得問天應該還是嗓子,於是讓何挽風先張開嘴。

何挽風看著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示意讓她聽話,也只能忍著疼張大了嘴巴,而廟祝此時也拿著燭臺湊了過來,只是才一眼看進去,手上的燭臺竟然一下子沒有拿住掉下去了。

“嗚嗚……”何挽風只覺得廟祝實在沒用,剛才燭臺掉下去嚇得她下意識要叫,結果觸動到了嗓子,疼的她死去活來。

程白空和何震霆是知道廟祝是有真本事的,立刻明白廟祝肯定是發現什麼,於是一個安慰妹妹,一個立刻問道:“先生可是發現了什麼?”

廟祝此時把掉在地上的蠟燭撿起來,然後看著何挽風道:“這件事情我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幫不了也不敢幫。”

“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程白空問道。

“是啊,先生,來的路上我們可是說好,只要先生能夠幫忙,我願意給湖神娘娘修建金身。”何震霆也跟著道。

廟祝此時也苦笑不已,他確實能夠借法,但借的就是湖神娘娘的法,而剛才何挽風嘴巴里的事情,作為湖神娘娘的廟祝,他哪裡會不知道怎麼回事,既然是娘娘動手,他自己一個小小廟祝哪裡敢插手,而且娘娘也就在這裡,多半是這女子得罪人了。

瞧著廟祝臉色陰晴不定,兩個人繼續勸說起來,就連何挽風也知道,廟祝是看出什麼,拉著廟祝哭著懇求。

廟祝真是心善之人,嘆息一聲道:“哎,這次的事情湖神娘娘可以解決,這不是湖神娘娘定下機緣,你們可以在這裡等到獲得機緣的人,求他讓湖神娘娘醫治,至於付出什麼代價,我也不好決定。”

“那機緣到底是什麼呢?您是廟祝,肯定知道一些吧?”程白空追著問道。

廟祝苦笑道:“既然是機緣,那就是緣分的事情,我哪裡能說,說了就不是機緣,更何況我自己也真不是很清楚,這樣吧,我這裡有湖神娘娘的一張符,包在香囊裡,系在脖子上,這或許可以減輕一些痛處。”

聽到這話,兩個人立刻感謝起來,而廟祝也真的從自己貼身的衣服裡,小心翼翼的撕破了衣服,這才把符籙從裡面取出來,而遞給兩人之後,他還嘆息道:“等到日後解除痛楚,還請把這歸還在下。”

“一定,只要管用,我們必定重謝。”程白空立刻答應道。

何挽風自己本身就帶著香囊,直接就把符籙塞進去,然後系在脖子上,之前因為喝了藥疼的難受,沒想到戴上去之後,立刻感覺到了一絲清涼,雖說不至於完全好了,但明顯舒服許多,這讓她也鬆了口氣。

廟祝見此,心裡也有些忐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既然何小姐好一些了,我也先走了。”

“先生,這就走了?”何震霆見到廟祝的手段管用,反而不願意讓人走。

廟祝苦笑道:“再過兩個時辰都要天亮了。”

“那我送您,對了這裡有些圓錢,先生先拿著,就當做打攪冒犯,之後難免還要麻煩先生,到時候再有重謝。”程白空把自己身上錢袋裡所有圓錢都取出來,塞進了廟祝手裡。

廟祝卻不敢拿,只是苦笑道:“這還是等之後好了再謝吧。”

見到廟祝態度堅決,程白空也不能硬是把錢賽給人家,只能答應。

等到送下船離開碼頭之後,程白空這才回來,而廟祝卻沒有回自己廟裡,直接轉頭朝著河邊去了。

不多久之後,廟祝到了元沙住著的地方,不過他遠遠的就見到院子裡沒有燈火了,於是直接就在門外站著,最後看著不遠處一棵大樹,直接坐在大樹下面,似乎是打算等到天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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