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博士點點頭,但表情顯然是不信,“說吧。”

沈局長有些無奈,他剛喘口氣,然後滯住,一時間他還有些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等我組織一下語言。”沈局長伸出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令楚博士身邊的幾個年輕人都看了過來,“我這麼說吧,我遇見一個有趣的小姑娘,她說她的身上能帶鬼魂,而且她也是那個地方出來的人。”

楚博士頓時感興趣起來,“然後呢?”

“她身上能帶鬼魂,也就擁有了和惡鬼混談判的能力。”沈局長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而且不是被鬼魂附身,更像是鬼魂依附於她,不僅如此,她的身體甚至能對鬼魂造成傷害!”

“什麼?”楚博士情緒激動起來,“能對鬼魂造成傷害?!”

沈局長看著他的表情滿意的點點頭,對嘛,這才是應該有的表情。

“對。”

“有什麼副作用嗎?”楚博士問道。

沈局長搖頭,“這我沒細問。”

楚博士手中的筆在檔案本上不斷點著黑點,周圍人都知道這是他在思考時候的下意識動作。

“不管怎麼說,既然是鬼魂依附於她,那肯定是她得到了鬼魂的認可。除卻這個不說,能形成鬼魂領域的厲鬼手上,那個沒有幾條人命?”楚博士剛才的興奮勁霎時間全都消除,“這無疑是與虎謀皮。”

沈局長當然知道,只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如果放走了這次機會,他們可就連與虎謀皮的機會都沒有了。

楚博士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如果鬼魂能被收服成為先行者的左膀右臂,那麼以後的先行者小隊傷亡也不會那麼慘重。

“她人在哪兒?”楚博士開始向電梯走去,腳步凌亂,看起來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

沈局長一看他就知道他已經想通了,然後連忙跟上去說道:“你可別把小姑娘嚇到。”

楚博士站在電梯轎廂中對著中央控制器旁邊的三個徒弟說道:“你們繼續觀察,我一會兒就回來。”

電梯門緩緩關閉,向上執行。

“就在我的辦公室裡,和她同行的還有聶徵。”

“聶徵?”聽到這個名字,楚博士頓時皺起眉頭,“他不是說他不加入異調局嗎?”

電梯門開啟,兩個人同時走出去,沈局長回道:“看他那模樣和小姑娘挺熟,估計為了人家來的吧。”

“對了,那小姑娘叫裴時清。”

站在門口,他們還沒進去,楚博士又停住腳步,“裴時清。”

沈局長聽他念裴時清的名字有些疑惑問道:“怎麼了?”

楚博士從門上的玻璃看了一眼臉上更是疑惑,“她到底是叫裴時清還是裴清?”

沈局長聽他這麼一問,心中頓時一驚,“怎麼說?”

“我記得是第四十一屆全國中學生數學競賽,而我在場當監考老師,那年的第一名就是個單薄的小姑娘,她的名字就是裴清。為什麼我記得她,是因為決賽理論題最後有一道題超綱了,全場就只有她一個答了出來。”

“後來我也偶爾能聽到一些關於她的訊息,聽說她還是當時的全國中考狀元,除了語文扣了點分,其他都是滿分。可之後我卻再也沒有聽到她的訊息。”

沈局長聽楚博士這麼說,驚訝地從門外往裡看了一眼,卻正巧和聶徵對上視線,然後他衝著聶徵搖搖頭,聶徵這才轉移視線。

“你確定是她?”

楚博士指了指自己臉上鏡腿帶線的眼鏡說道:“我帶上眼鏡了,絕對沒看錯。”

沈局長想了想,“一會兒找機會可以問問,咱們先進去吧。”

門內,裴時清還沉浸在遊戲論壇中。

她發現這些人是真有才,雖然在遊戲中苦苦掙扎,卻總有樂觀的人在插科打諢,一個遊戲論壇都要被玩成交友論壇了。

還有人想要開直播,直播自己的遊戲過程,說直播不行就錄影,到時候肯定能大賺一筆。

這倒是裴時清從未想過的道路。

聽到開門聲,裴時清頓時收起手機站起來,沈局長熱情的介紹道:“這位是裴時清。”

楚博士直接就問道:“你不認識我了?”

裴時清瞳孔震驚,這是裴清以前認識的人?

沈局長頓時尬笑起來,他不是說找機會問嗎?

聶徵直接越過裴時清握住了楚博士的手:“好久不見,楚博士。”

楚博士看著聶徵臉上的假笑,然後往旁邊走了一步,但是聶徵也同步走過去擋住楚博士的視線。

沈局長連忙拉著裴時清坐到沙發上,緩聲說道:“楚博士說之前在數學競賽上見過你,那都多少年了,不記得很正常。”

楚博士不客氣地把聶徵拍到一邊,“什麼不記得,那小丫頭當時可還和我說她自己過目不忘的,過目不忘還能忘記我?”

有了聶徵一打岔,裴時清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就鎮定下來,她看著楚博士微笑著說道:“我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所以我後來也只是上了一個普通的大學。”

楚博士想了想,發現這話沒有什麼漏洞,以那孩子的本領,怎麼可能高考不是狀元,就算不是全國狀元也該是全城狀元,可事實卻是她直接銷聲匿跡了。

“那你怎麼改名了?”楚博士繼續問道。

“保護自己。”裴時清現在泰然自若,“就像筆名,暱稱一樣。”

裴時清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關遲早要來,畢竟她是她,裴清是裴清,兩者要區分開來,而這個解釋也再正常不過。

只不過在這些人眼裡,裴清是她,裴時清也是她。

沈局長也受不了楚博士這質問的態度,於是連忙打圓場說道:“楚博士,時間寶貴,我們就不在其他地方浪費時間了,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楚博士收起剛才凌厲的態度,在面對裴時清的時候就好像是個普通的小老頭,“你說你的身體能帶鬼,我能看看嗎?”

董笑笑翹著二郎腿坐在裴時清旁邊的沙發上,她抱著手臂小嘴撅的都能掛油瓶了,“姐姐,你倒是使喚我比較順手。”

裴時清尷尬笑笑,裴海宴那小傢伙及其有個性,而明曉芸也不是個能被使喚的主,也就董笑笑比較好說話。

楚博士看到董笑笑的那一刻彷彿連呼吸都停止了一樣,居然……居然真的有人能做到這一步。

聶徵頓時伸出手指去探楚博士的脈搏,然後被楚博士打掉那隻探脈搏的手,“幹什麼,老頭子我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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