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結症
符籙，陣法，說簡單點，就是用自己的靈力賄賂靈子。
用畫在上面的咒文，跟它們說，快來吧，我給你們靈力，你們聚集起來幫我幹個活。
符籙，上面就是部分契約內容。
而陣法，就是完整契約內容。
大概就是，甲方用多少靈力僱傭乙方，最終達成一個什麼目的。
當符籙破碎的瞬間，便是合同開始的起點。
蘊含在符籙中的小部分神識和大部分靈力會瞬間爆發，吸引大部分靈子，達成符籙的效果。
而符籙等級越高，畫符的人畫起來就越吃力。
因為第三方是老天爺。
想在天道的見證下籤協約，必須要有足夠的‘身份’，即神識等級。
只有神識等級足夠，才能坐在談判桌起草‘合同’。
那慕雲現在的問題就是，她擁有坐在談判桌上起草契約的身份，即神識夠了，但沒有起草的腦子。
相當於，小孩手裡握了把紅纓槍。
那小孩都沒半米高，一杆槍頂她三個都多，根本耍不起來。
現在慕雲就是這個小孩。
硬體都給了，但自己的軟體，即腦子不中用，耍不起來。
不過，這事也不能怨慕雲。
司徒境想了想，組織好語言，給慕雲解釋：“你可以學陣法，你需要先學會陣法，才能學會符籙。”
“正常都是先學符籙，再學陣法。便於吸收。”
相當於把一個大塊知識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當都學得差不多了，再引進大知識那種聯合的概念，這樣才能運用得當。
但這種對於一般人還行，可對於慕雲這種天賦的人，就不合適了。
司徒境點了點慕雲的腦瓜：“你的腦子的配置，是古代的配置，就是當年他們都是先學陣法，再學符籙。”
因為比起需要紙和筆的符籙，只是用神識和靈力的陣法，更適合沒資源的古代修士。
符籙，都是稀罕的玩意，對於一窮二白，資源幾乎被妖獸神獸侵佔的人族來說，能玩個陣法，那都是靠腦子聰明。
“我們教你的方法，發生了錯誤。”司徒境指著紙上的符號，“這是符籙最初的樣子，但這並不適合普羅大眾，所以後世之人，就在這之上加了許許多多的約束，讓需求更細更普遍，所消耗的靈力神識更少，讓神識質量不行的人也可以畫。”
改進的符籙，讓更多人坐在談判桌上和靈子‘談判’。
“所以這就出了另一種人，符籙師，專門畫符。也讓原本的陣修演化成符修。”
往回數個幾千年，哪有什麼符修一說。大家都稱玩陣法的一聲陣法宗師。
那種傳承，更加緊密細緻，也更高階。
師徒之間口口相傳，且各家陣法密不外傳。
隨便出一個會陣法的，都是各家各戶供著的人才。
現在，不說會符的遍地走，也差不多了，雖然還是少，但比當年，可多了不止五倍。
“所以，你可以直接跳過基礎的符籙，咱們直接從人品一級的陣法學習就好。”司徒境自得，“看看，你的問題我幫你解決了吧？”
說話間，他隨手畫了個陣法，讓慕雲學著畫。
這回，慕雲確實畫了，形狀想了不少，但依舊沒用。
與剛才一樣，剛成型瞬間，又炸了。
甚至於，慕雲一個屁股蹲坐了下來，腦仁嗡嗡。
“咋了咋了，炸這麼嚴重？”司徒境連忙去扶。
慕雲抬手製止：“你別動，別動我，我腦子有點暈。”
“剛才一瞬間，我的神識大量外溢，像是被抽調了一樣。”
要不是她動作快，直接中斷，保不齊現在都成小傻子了。
司徒境挑眉：“你應該是沒用靈力的問題。”
陣法也是契約，給予靈子的報酬也是靈力。
而慕雲沒有輸入靈力，那麼報酬就成了神識。
這是一般人都扛不住的。
慕雲揉著腦袋，吞了幾粒丹藥：“但我用靈力，靈子就會自動散開，如避蛇蠍。”
“你的靈力太霸道了，也可以說，你的神識利用率不高，再簡單點說，你在你的身體裡，你不是老大。”
神識，也可以說是靈魂的能量外溢。
靈力是肉體的力量。
靈力壓制神識，那不就是靈力不聽慕雲的嗎？
司徒境搖頭嘲諷：“就這想當老大呢？雲姐，你自己的靈力都不服你！”
而且，慕雲的靈魂很強大，溢位的神識也不少，且質量也很好。
就是這神識的主人，不會用。
坐擁寶山，但主人是個傻的。
說話間，他從芥子戒中東翻西找，拿出一本小冊子：“喏，神識修煉的方法。”
“你可趕緊利用利用你那神識吧，我都嫉妒。”司徒境嘆氣。
他是符修，真的很羨慕這種厚重的神識。
雖然操作費勁了點，但敦實啊，好用的。
就像顏色極深的墨汁，寫一筆就成，用不著反覆描。
又遞過去一本基礎陣法修煉手冊，司徒境笑嘻嘻：“這算附贈的，你學會了記得去嘗試畫符籙，實在不行，畫陣法石也可以，我願意做中間商，給你往出倒騰。”
這種東西，多多益善嘛。
而且，厚重的神識畫出來的符籙不可能會差。
“努力修煉吧，毛病我給你找好了，你這要是學不會，咱就改行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學會，這樣我又有一位符籙製作人。”
說著，司徒境看了看時間，便和慕雲說了再見：“幹活了幹活了，你自己加油，別把自己炸了。”
慕雲懵裡懵圈地拿著手中兩本書，下意識和司徒境說了再見。
合著一直阻止自己修符暴富的人是她自己？
捋了半天，慕雲才緩過神。
也就是說，自己因為學習方法錯誤，錯失了成為符修的關鍵？
然後還被白鶴罵腦子不好使？
嘖，明明就是白鶴不會教！
白費那個老登，一個大能，都沒一個親傳弟子好用！
完蛋玩意，耽誤她雲姐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