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喝多…知道我…我是誰嗎?”黃重八還真的沒醉,他只是心裡鬱悶,裝醉發洩一下而已。

“小兄弟相貌堂堂,英氣逼人,想必不是普通人吧。”萬員外一本正經的說道。

為了套到黃重八的話,萬大叔也是拼了,居然睜眼說瞎話,把相貌堂堂英氣逼人這樣的讚頌都用到黃重八身上了,一個衙役怎麼可能呢。

他的話,連黃重八聽到都臉紅。

“老…老闆,你…你這奉迎的話說的好沒水平…別…別人都叫我王八,王八啊…怎麼可能相貌堂堂英氣逼人……。”說話間,黃重八又自己倒了兩杯酒喝,這會真有點酒意了,他指著萬員外說,“你…你不知道我是誰,我…我告訴你…我是在縣…縣尉大人那…那兒當差的……。”

“看,我就說嘛,小兄弟你不是普通人,如今在縣尉那兒當差,以後你讓縣尉給你當差…哈哈……。”萬員外還在奉承。

不過,他不知道黃重八現在的心情,黃重八是裝醉找人傾吐啊,心中的鬱悶不說一說,他會鬱悶死的。

“老闆…你真會開玩笑…我知道…你不就是想知道瓦缸寨發生什麼事嘛,不必說這樣的話啊,我告訴你不就完了?”黃重八又喝了一杯酒說,“告訴你瓦缸寨被東胡兵剿了。”

“啊?真的假的?我怎麼沒聽說?”萬員外大吃一驚,這絕對是驚天動地的事啊,他愣在當場片刻,猛然醒悟過來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瓦缸寨是我大頌的地方,是隨水縣的轄地。”

“是大頌國境又怎樣?是隨水縣轄又怎樣?東胡半過國土都是我大頌的呢,那又如何?”黃重八重重的吐了一口酒氣說,“都被人家搶了半個國了,誰又在意區區一個瓦缸寨?懦夫…軟骨頭…我們都是懦夫,都是軟骨頭,外鬥不行,內鬥無敵……。要是人人都像瓦缸寨的民兵那樣,能讓胡狗奪我一寸山河嗎?”

黃重八也是一個血性男兒,只是人微言輕,平時把自己的血性雪藏,把自己的感受壓抑而已,這會…藉著酒意,他要大罵一場,罵那些對外軟骨頭,對內狠毒的混蛋。

“慎言…小兄弟慎言啊,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你可就惹麻煩了。”萬員外嚇了一跳,額,我只是打探瓦缸寨的訊息,你小子在這裡罵朝廷,不要把老夫給連累了。

“哼…你知不知道…上晝,東胡一營人馬進剿…剿瓦缸寨,卻被…被瓦缸寨…寨民兵反…反殺…全軍覆滅……。”黃重八一拍桌子,興奮的叫道,“青衣民兵…壯哉揚我國威,瓦缸寨…好漢子……。”

啊!

這一次,萬員外真的太震撼了,瓦缸寨的民兵居然大敗侵入的東胡兵?而且還讓對方全軍覆滅?這訊息真的太震撼了,瓦缸寨的戰力真的太震撼了。

“是…是真的嗎?小…小兄弟…你說的是真的嗎?”萬員外真的又驚又喜。

驚的是,東胡人居然派一營人馬就敢入侵大頌,真是膽大妄為,視天下無人。喜的是,瓦缸寨居然有如此戰鬥力,真的太難想象了。

“當然是…是真的…縣尉大人讓我…讓我打探瓦…瓦缸寨情況…我親…親眼所見。”黃重八結結巴巴的,但表達的意思很清楚,縣尉讓他打探瓦缸寨的情況時,他親眼所見。

壞了,葛光佩那惡官竟然來了萬和集?我竟然一無所知?萬員外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壞事了啊,葛光佩王八蛋竟然悄悄派人進瓦缸寨打探…那回頭……。

現在萬家村已和瓦缸寨達成協議,正在規劃在萬家村建養殖場,如果…如果縣尉對瓦缸寨使壞,萬家村發財的希望豈不是破滅了?

都已和族人商量好了,回頭卻辦法成事,那自己怎樣向族人交代?

萬員外越想越怒,葛光佩這王八蛋想幹什麼?他要拆老子的臺,他要斷萬家村的財路嗎?

哼,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王八蛋你別過分,否則,我老萬對你不客氣……。

“怎麼?瓦缸寨幹了那麼解氣的事你不高興?那可是國家功臣,民族英雄啊,想想看,這麼些年,大頌面對東胡,贏過嗎?哪怕是一場小小的仗,我們贏過嗎?現在瓦缸寨贏了…不值得高興嗎?”黃重八這回真醉了,他抓著萬員外的領口大聲質問,他要發洩……。

“高興…值得高興…可你剛才說…瓦缸寨有大難是什麼回事……。”萬員外朝便宜小舅子揮了揮手,讓他把滿鋪的門關了,這事太大,他不能讓別人進來擾了黃重八。

“唉…難…大難啊…有些…有些人很無恥…沒有底線……,他們…他們為了利益把黑說的白…把英雄說成反賊……。”砰!黃重八這回真的醉了,喝了一斤多醉仙酒,加上他心情鬱悶,不醉倒才怪,神仙也撐不住。

有人很無恥?有人沒底線?為了利益把英雄說成反賊?

萬員外在看著醉倒的黃重八,不停的小聲重複著這兩句話,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哎呀,這混蛋怎麼沒說清楚就醉倒了。

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會不會和瓦缸寨有關?

“姐夫,他…他好像說有…有人要抹黑瓦缸寨,要整瓦缸寨呢。”便宜小舅子走近小聲說,黃重八的話,他全都聽到了,見萬員外沉吟不語,不由得提醒說。

他也不想瓦缸寨有事,賣醉仙酒的利潤太大了,現在他可是本鄉的“批發商”,就連萬員外的弟弟拿醉仙酒都要經過他,生意可好了,他絕對不願意瓦缸寨出事。

事實上,整個萬和鄉都不願意瓦缸寨出事,因為瓦缸寨的興旺,第一個受惠的就是萬和鄉。現在,整個鄉,無論是集上還是村子裡,幾乎都從瓦缸寨賺銀子。做生意的賣東西給瓦缸寨,種地的賣糧或賣勞力給瓦缸寨,誰都在受惠,如果瓦缸寨沒了,他們便斷了一條財路。

經便宜小舅子提醒,萬員外一拍大腿,罵道:“我明白了,那狗日的葛光佩要顛倒黑白整瓦缸寨,王八蛋心真黑真毒啊,竟然敢幹這種絕子絕孫的事…不行,這事必須告訴馬寨主…二狗,你進山一趟吧……。”

“好,姐夫,我馬上進山。”便宜小舅子說。

“等等,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姐夫,叫里正大人,或叫萬員外…小心給你姐惹事。”萬員外看著趴在桌子上沉醉不醒的黃重八,忽然心生一計說,“二狗,去備一輛車,把這傢伙送進寨裡給馬寨主……。”

這可是證人,或許馬寨主用得上,就算其他方面用不上,最少可以從他嘴裡掏到更多東西。

最重要的是,這樣做,無形中是向瓦缸寨表達了萬家村和瓦缸寨共同進退的決心。

“啊?這樣方便嗎?”李二狗說。

“有什麼不方便的,拉點新米吧,把他藏在米里,遇到熟人,就說拉米換酒……。”萬員外吩咐道。

“好,我馬上去……。”

……

隨水有雙光,百姓窮叮噹。

說的就是隨水縣的縣令唐光雄,縣尉葛光佩。這兩人在官場中的“友誼”堪稱典範,是大頌官場的關係最“融洽”的縣令和縣尉。

事實上,他們是最狼狽為奸的地方官員,兩人在弄權謀利上合作無間。

兩人雖然“親如兄弟”般的狼狽為奸,但相比於葛光佩,隨水雙光的老大唐光雄還是較有良心的一點點的,起碼,他的底線要比葛光佩高一點點。

所以,葛光佩說要把白的說成黑的,要把瓦缸寨抵禦侵略滅了一個營的胡兵汙衊成意圖不軌上報時,他覺得這樣做太無恥了,擔心會遭報應。

“縣公,你有沒有想過,一個民寨,為什麼突然就富了?為什麼可以把二百多胡兵滅掉?這兩個問題,不是恰好說明,這個瓦缸寨有問題?”葛光佩極力勸說唐光雄上報,舉報造反,那可是大功。

“本官也認為瓦缸寨有問題,但應該不至於造反。否則,他何須與胡兵對著幹?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樹敵嗎?”唐光雄搖頭說,瓦缸寨有問題是肯定的,但他認為瓦缸寨不可能造反,否則,他怎麼可能如此張揚?

“那是因為胡兵要剿他,他不得不動手。”葛光佩想了一下又說,“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出去,縣公必須在史相收到其他人傳的訊息前奏報此事,否則就被動了。而這事怎樣報,縣公你可要想清楚,史相是主和派,他可不喜歡有人和胡人動干戈。”

葛光佩說的史相就是大頌右丞相史利遠,此人專權,操弄朝政是一把好手,但嚴重缺鈣,視胡人如親爹,是百分百的主和派。坊間有傳言,史利遠所以主和,所以視胡人為親,是因為他並不是大頌人,是東胡數十年前就安插到大頌的奸細。

是不是奸細有待證據,但全民皆知,史利遠是一個奸相。

史利遠把持朝政,朝中上下,凡追隨他的人都風生水起,加官進爵,像唐光雄葛光佩這樣的人,當然是千方百計的,想方設法的找機會依附和表現。

而舉報造反,查辦與胡人為敵的人事,是最容易引起史利遠關注的辦法。

“唉,容我想想,總之,汙衊瓦缸寨有造反意圖,我仍覺得過了,幾百人啊,一旦朝廷認同,肯定會派兵剿滅,幾百人的性命就因為我們的一份奏報就沒了。”唐光雄和黃重八一樣,並沒有葛光佩那麼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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