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在刀口上的人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個頭倒是挺大的,看上去就是一頭笨熊,難怪會把自己“砍在刀上”。

傷口在右大腿接近屁股的地方,刀口與大腿呈三四十度的夾角“切”在大腿後側,傷口足有尺長。

這種傷口,雖然看上去鮮血淋漓的很恐怖,若在馬漢山上輩子那個時代,根本不算什麼傷,這地方就一塊肉,讓一個護士都可以處理好,縫幾針包紮好,打一支破傷風就完事了。

但在這個世界,就不僅僅是表面看到那麼可怕了,因為,這個世界處理這種外傷,就是敷藥粉或生草藥,然後用布包扎讓它自然癒合。

如果傷口小,敷上藥粉,肯定可以止血,並且會癒合。但這麼大一個傷口就很難說了。出血用捂的世界,能不能把血止住都難說。止血後,能不能癒合,會不會發炎,那就完全是賭了。

所以,這個世界的戰爭,在戰場上直接被殺死的人數,遠沒那些被砍傷刺傷的人無救而死的人多。在這個世界,只要傷口發炎了,那就基本是判了死緩。

馬漢山看了傷口兩眼,大叫道:“把他抬到聚義堂裡,齊先生,把他的褲子剪了準備做手術…阿牛…阿牛你這混蛋死哪去了?我要的針線呢…快點拿來,還有,開水…額…滾水也拿來…連爐子一起拿來……。”

做手術?拿針線?拿滾水搬爐子?什麼意思啊,寨主要幹嘛?

說是做手術,馬漢山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只不過想用縫衣針把傷口縫起來而已,這哪算是手術啊。

酒啊,蒸酒得抓緊進度了,得先弄點酒精出來啊,有酒精的話,哪用那麼麻煩用開水給縫衣針線消毒?

馬漢山差點兒又“入定“了,因為他忽然思索是不是讓人打造一些簡單的手術刀以及縫合針,還有線…對,要弄一些桑皮線做縫合線,桑皮線要比縫衣的棉線更適合做縫合線。

“寨主,他的褲子已剪掉了,其實,包紮不一定得剪掉褲子。”齊南嶽說,他覺得一個男人弄掉另一個男人的褲子很尷尬。

齊南嶽在瓦缸寨,不僅僅是馬漢山讀書的先生,他還是瓦缸寨的兼職醫生,因為他對草藥很有研究的,他最厲害的是解毒,自制的解毒丸,對很多種類蛇蟲鼠蟻的毒有效。但外傷,他也僅僅懂敷金創藥、包紮的原始療傷方法了。

“按住他大腿內側的大動脈止血吧,免得他失血過多…哦…對了,你有沒有麻藥啊……。”用針線縫傷口,雖然不是很痛,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更何況,對於這些人來說,這樣幹,簡直就是驚世駭俗,會把人嚇死的。

“按…大動脈?麻藥?是迷藥嗎?我怎麼會有這種下三濫的東西。”齊南嶽這個在擺夷族裡有名的“大夫”,這會兒完全就是傻逼一個,動脈是啥?沒聽說過啊。

當然,作為一個江湖人物下三濫的迷藥他是有的,可他不能告訴這個“寨主學生”有這樣的東西。

馬漢山暗地裡嘆了一口氣,蹲下示範了一下,然後讓人按住,又指導齊南嶽用乾淨的布擦掉傷口外的血汙。

“來了…來了…少爺你要的針線和滾水來了。”阿牛終於跟寨裡的婦人要到針線了。

“很好,幫我把線穿好…對了,有鉗子嗎?找一把鉗子給我。”馬漢山得把縫衣針扳彎,不然怎麼縫啊。

其實,這個世界的針,可以用手直接扳彎,縫衣針的硬度遠沒他前世那世界的針硬度高。

“有…有…少爺你稍等…馬上……。”阿牛隨聲應著,飛快跑到後面的房間裡找了一把鉗子給馬漢山。

馬漢山把縫衣針扳彎,然後丟到開水中煮了一下。殺菌啊,這是最簡單的殺菌辦法。

撈起煮過的針線,馬漢山猶疑了,因為,這針似乎有點大啊。

沒辦法,這個世界的材料硬度不夠,只能把針做得粗一點了。

“少爺…你這煮針線幹嘛?要用這鉤針釣魚嗎?沒倒扣,釣不到魚吧……。”阿牛說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他還真的想象豐富,居然把這根扳彎的縫衣針當成魚鉤了。

“齊先生,沒麻藥就把他弄暈吧,我怕他會叫痛。”馬漢山覺得還是把傷者弄暈了較好。

“弄暈他?”齊南嶽又懵了。

“唉,我來吧……。”馬漢山手起“刀”落,手刀砍在傷者的脖子動脈上,那大哥應聲暈過去了。

啊!!

怎麼就暈了?這是什麼回事?

重擊脖子上大動脈可以把人擊暈這事,無論哪個時空的古人都不懂的。所以,齊南嶽馮承山他們震驚不已,他們想不到寨主年經輕輕竟然有如此功力。

好吧,他們竟然認為馬漢山武功高強,內功深厚呢。

可是,寨主是什麼時候學的武功?

好吧,針消過毒了,人也搞暈了,傷口的血跡也擦乾淨了,該縫合了。

嗤!

馬漢山一針插在傷口邊的皮肉上…好吧,落針是沒聲的,只是大家意識裡好像聽到針插在皮肉裡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這得多痛啊。

一針兩針…大家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寨主竟然拿針線縫人體…這…這是什麼醫術啊。

幸好,在場沒有酸腐,不然又說啥髮膚生自父母啥的了,剪髮是不孝,那這樣針縫皮肉,會不會…會不會說這是對父母的侮辱啊。

“好了,用金創藥包起來吧,先止血吧,回頭我弄好桃花散再換。”馬漢山站直身子舒了一口氣說。

“好了,用金創藥包起來吧,先止血吧,回頭我弄好桃花散再換。”馬漢山站直身子舒了一口氣說。

“少爺…少爺…這樣就好了?”別人是震驚,阿牛是驚喜,少爺真厲害,還能縫…縫肉…縫的還蠻整齊的。

“嗯,算是止血了吧,接下來就是預防感染了…沒有消炎藥,只能用桃花散了,桃花散有殺菌、封閉、涼血的作用。”馬漢山伸了一下腰說,“走,做桃花散去。”

“少爺…什麼是感染…殺菌又是什麼意思?”阿牛追上來說。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趕緊去把大鐵鍋燒熱。”馬漢山揹著手走向火房。

做桃花散必須生鐵鍋,其他任何鍋都不成,熟鐵鍋都不成。

高溫翻炒熟石灰和大黃,雪白的石灰最後變成粉紅色,而且變成了飛粉。啥是飛粉?就是感覺它會自己飛起來的那種感覺。有這種現象後,算是製成了,然後過篩,用罐子密封儲存待用。

桃花散的功效怎樣?大家一直存疑的,因為大家都知道寨主從來沒學過醫沒研過藥啊,他怎麼突然就啥都懂了?

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令他們不得不相信寨主懂醫懂藥,當桃花散敷在傷口上馬上便凝結止住了出血,大家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寨主是神人,桃花散是創傷神藥啊。

……

又過了幾天,送茶葉去汴梁的司行方他們回來,這樣就賺了幾百兩銀子,司行方感激得很,不停的感謝馬漢山。

馬漢山當然不會放過繫結司行方的好機會,於是又給他畫了許多大餅,感動得司行方几乎要流淚了。

“馬寨主,你說的這些東西,什麼時候才有?”司行方等不及了,他已嚐到了甜頭,幹勁十足呢。

“唉,哪有那麼快,要釀出來可以點燃的透明白酒,第一步得找到釀酒師傅,你認不認識厲害的釀酒師傅?還有厲害的打鐵匠,銀匠,雕匠,對了西峽燒透明琉璃的人認不認識?”馬漢告訴司行方,往後,瓦缸寨不僅有茶葉,還會有比水還透並且可以點燃的酒,還有比香包香得多的香水,還有可以止血消腫的藥油……。

司行方心動的不行,但馬漢山卻讓他幫忙找工匠。

“工匠倒是認識一些,就不知道他們的手藝合不合寨主的意。”司行方想了一下說。

“嗯,那你認不認識大頌最有名的釀酒大師朱攻?”馬漢山說。

“你是說,著有《酒經》朱忘憂嗎?汾州人士,姓朱名攻,字忘憂。”司行方還沒說話,王志坦搶著說。

“應該就是他吧,你認識?”馬漢山眼前一亮,略帶激動說道。

“知道,不認識,但我認識另一個釀酒大師李濁水。朱攻老了,已過花甲年近古稀,只怕早已釀不動酒了吧。而李濁水則正值盛年,而且,在南地,他是第一釀酒師。”王志坦說。

“李濁水?你說的是李寶?”齊南嶽插嘴說。

“對,就是李寶,朱攻專黃米酒,而濁水師傅則擅大米酒。”王志坦點頭說。

“你知道他在哪?能請得到他嗎?”馬漢山急急說道。對於馬漢山來說,或許這個李濁水更合適。

“知道他在哪,能不能請得了他,那就難說了,不過,如果馬寨主能說得動京兆府同州老農陳博農幫忙,那就一定請得到他。”王志坦笑說。

“老農?難道他還去學種地了不成?”馬漢山迷茫說道,“他一個南人跑到北地去學農?那不是南轅北轍了嗎?”

相對於李濁水生活的涪州,同州確實是北方了。而農業,因為地理氣候的原因,西北之地確實不如汴梁等中原地帶發達。

“志坦賢兄,知否同州…老農所在?我們去請試試。”司行方比馬漢山還急,他等著馬漢山的下一個生意呢。

“難,這個陳博農是一個很執拗的人,他醉心研究農事極少離開他的陳家莊的。”王志坦輕輕搖頭說,“除非,有讓他心動的先進農事。”

“哈哈,原來這樣啊,好,好,司洞主,要不,請你和王兄走一趟?因為,我這裡有他絕對感興趣的東西。”馬漢山大笑。

他不相信,自己從另一個時空帶來的先進農業技術吸引不了他。

“真的?馬寨主有什麼可以吸引同州老農?”司行方驚喜道。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人?還是龍?

忙於學業

空間之內的一切當然由空間執掌

幻非夢

全球修仙生存,我有修為反饋系統

為藏

前往2122年的時光機

曉寒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