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得?他們是老虎啊?”不用掌櫃說,馬漢山都知道對面房間那幾個傢伙是什麼人,但他前世和今世的字典裡都沒有惹不得的人,平時所以強調低調,並不是怕了誰,只是純粹不想麻煩而已。

但現在他想找點麻煩,他要看看襄樊的官是怎樣的成色。

“他們…他們…就是老虎…吃人的老虎……。”掌櫃壓著聲音說。

“吃人的老虎?哈哈,那老子就是打虎的武二郎。”馬漢山故意阻止掌櫃說那幾個混蛋是什麼玩兒,不知情,與知道對方是誰,對後面處理麻煩作用很大的。

“少…少爺…三思……。”齊南嶽見馬漢山阻止掌櫃說出對面那幾個是誰,就知道馬漢山想幹嘛,連忙提醒他要三思。

“好,我三思,你去給他們上上課,講講仁義禮智信,講講聖人之道……。”馬漢山側頭看了一眼沈花說,“花花,你不是會武功嗎?護著齊先生去給他們講聖人之道,如果他們聽了,服了,就算了,如果他們不服不聽,那麼你就揍他們,把他們揍到服為止。”

呵呵,他果然要搞事,齊南嶽苦笑皺眉,不明白馬漢山為什麼才出門就要找麻煩,不是要找靠山嗎?這樣怎麼找啊。而旁邊的掌櫃,聽到馬漢山這樣說,卻已滿頭大汗,我的祖宗啊,這是要出事的節奏啊,在我的店子裡搞出什麼事…那不是要我的老命嗎?不行…不行,得找東家過來。

這位掌櫃只是襄味軒的“樓面經理”,平時客人給他面子,其實就是看在東家韓無垢的面子上。

韓無垢又是何許人也?在這個商人地位還沒農民高的時代,大家為什麼要給他面子?

大家所以給他面子,是因為他是前丞相韓成胄的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

韓成胄是最強硬的主戰派,是主戰派的首領,他力主反攻奪回大頌江山,力主寸土必爭,在他為相時期數度北伐東胡,無奈朝中缺乏將帥之才,又有奸臣文腐背後陰謀,雖有小勝,最終卻是北伐無功,損兵無數。

韓成胄還是黨禁第一人,對於現在所謂的理學深惡痛絕,正因為如此惹怒了所有的“讀書人”,最後被現任丞相史利遠等人謀害,並割其頭及歲銀財物送東胡議和,簽下了令大頌人抬不起頭,沒臉見祖宗的不平等條約。

不管朝中和沒骨頭的文官如何抹黑韓成胄,但他力主反攻收復河山的主張,以及他不屈服侵略者的精神,坊間的百姓們是很讚賞的。

韓無垢作為韓成胄的弟弟,如果在別的地方,他肯定被史黨害死了。但在襄樊,他們卻受到無數人的敬重。無他,因為襄樊是全國最主戰的地方,也是必須主戰的地方,因為這是西北大門,一旦開啟,大頌就沒有大頌了。也因為這樣,只想烏龜一樣活著,只想把杭州作汴州一眾主和派們,才不敢把“自己人”放在襄樊,也因為這樣,韓無垢才能在這裡站穩腳並開了這麼一個聲名遠播的酒樓。

開酒樓其實是韓無垢的高招,把自己置於所有人的視線內,這也是一種最妙的保護。

“是。”齊南嶽正在想怎樣勸馬漢山,沒想到沈花卻已非常乾脆的答應了。

沈花以前臨安可是假小子,因為沈浪的緣故,膽子大得很,如果對面房間裡只是幾個富二代,也許她會想一想才響應馬漢山的指示,但對面那房間裡,明顯有官方的子弟,有官二代她就不客氣了。

她認為,如果不是那些奸臣貪官,她哥哥不會這樣,她也不至於給這個混蛋當婢子,所以她恨當官的。

“齊先生,走啊。”沈花催齊南嶽。

“少爺…少爺三思……。”齊南嶽看著馬漢山著急說。

“齊先生不願意嗎?那我自己去……。”馬漢山說完便往對面走。

“我…我去…少爺安坐……。”齊南嶽沒辦法,自己再不去,馬漢山就真的自己上陣了,他可不敢讓這個孩子寨主冒險。

齊南嶽很清楚,馬漢山現在是瓦缸寨的王,如果王和他外出的時候出了啥事,他這個齊總管絕對回不了寨了,大傢伙會把他給撕碎。

齊南嶽苦著臉和沈花走向對面的包廂,他希望,那幾個混蛋醒目一點,能服個軟,否則今天這事無法了了。

馬漢山是什麼個性齊南嶽是很清楚的,他低調的時候,是一個人畜無害大孩子,一旦他性子起來了,天王老子都不給面子的王。

他不明白的是,一向無利不起早的馬大寨主,為什麼幹這種沒有利益的事?難道……。

馬漢山一向天馬行空,高深莫測,從來就沒人預知他說的做的為了什麼,在這件事上他那麼執拗,難道有什麼深意?

“店家…店家…這兒是人來吃飯的地方,怎麼有狗……。”齊南嶽正在揣測馬漢山用意的時候,人已進了對面的包廂裡。而這個時候,那個坐在上首的傢伙卻開吼了。

這個傢伙年紀雖然不大,但他的嘴卻是最毒的,他這一聲吼,馬上就把沈花給激怒了,這丫頭的脾氣……。

砰!

啪!

啊!!

她的脾氣就是,誰把她惹火了,就直接一腳把桌子踢飛。

別看她只是個十四五的丫頭,但她是練家子,她這一腳力道不小的,整個桌子居然被她踢飛了,一桌子的湯湯水水,碗碗碟碟全砸在那小紈絝身上。

那傢伙先是驚惶尖叫,後是慘叫,聲量高亢,震耳欲聾,感覺房子都在發抖。

“呂三哥,陳五哥,把這野狗給我廢了……。”那傢伙慘叫過後,一邊抖著身上的湯汁殘菜,一邊對那個坐在他左邊的陰沉臉說。

“好,三哥給你出氣…來人…都死哪去了……。”陰沉臉雖然叫得大聲,聽來也很惱怒的樣子,但他的臉上居然任何表情,好像眼前發生的事跟他無關似的。

“呂三哥稍等…這種事…還是守時和六弟料理吧,萬一傳到大人和將軍那兒……。”坐在右邊那個年紀最大的男子連忙攔住對面的呂三哥說。

“嗯,也對,那就麻煩守時了……。”呂三哥抱拳說。

陳守時抱拳回禮,然後看了一眼黃祿,兩人竟然不約而同的提起一把椅子砸向沈花。他們那勁頭竟然是奔要人命去的。

沈花一言不合就翻桌子已是莽撞行為了,這兩傢伙居然一言不合就要奪命?他們是誰啊,為何如此囂張?

他們雖然相互叫什麼三哥五弟啥的,但並不是兄弟,連異姓兄弟都不是,所以這樣叫,只是因為他們恰好在家裡就是這個排序而已。

他們所以如此囂張,當然是有資本的。

首先,坐在主位上的那個最年輕的大男孩,他可是襄樊正兒八經的衙內,因為他是襄樊知府蓋仁聰的小兒子蓋世保,字玄齡。

俗語說什麼虎父無犬子,在大名鼎鼎的蓋知府這兒完全可以反證。因為,一世英明,京西南路兩百多萬百姓敬重的蓋仁聰竟然生了蓋世保這麼一個坑爹敗家的玩兒。

蓋世保真的是坑爹貨,他活在這世上十多年就坑了他爹十多年。他就是來跟蓋仁聰討債的,從出生那天起,就不停的坑蓋仁聰。

那個坐在蓋世保右邊,年紀最大的叫陳勃,字守時,乃是襄樊首富陳家的五少爺。而那個坐左邊的陰沉臉,則是襄樊守將呂文寬的兒子呂相如,字子昂,在家裡排行第三,所以蓋世保叫他呂三哥。那個比蓋世保稍大一點姓黃的傢伙,則是襄樊豪族黃家的六少爺,他的名字就叫黃祿,字有點搞笑,稱六六,大概是六六大順的意思吧。

別看這個陳守時和黃綠醫生都穿著文人的服飾,一副文人作派。但實際上,這兩傢伙卻是跟家裡武師學過武功的,陳守時學的是太和山流通門的地支硬功,而黃祿則是跟家裡一個叫鐵橋手的武師學的拳術。這兩貨雖然都是好吃懶做之徒,但學武卻是用了心的,所以他們的身手對一般人來說,已是相當厲害的了。

如果論博學,論靈活,陳守時和黃綠醫生,他們絕對比不過沈花。但沈花從來沒真正用手上的功夫打過架對過敵。所以,根本沒任何應戰經驗,而陳黃二人,卻是打過無數架的人了。如此一來,高下立判。

眼看兩把椅子就要砸到頭上了,沈花居然傻傻的站在那兒沒動。她不是不想動,而是…而是被對方的反應及來勢嚇蒙了,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時,卻因為緊張過度,手腳居然僵硬不聽使喚……。

“住手……。”站在這邊門口看熱鬧的馬漢山失聲大叫。

他根本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會武功的人,也沒想到沈花比他衝動,進門就踢桌子,更沒想到,對方居然更是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的,等他發現不妥時驚叫,其實已晚了。

砰!

啪!

啊!啊!

不過,當沈花閉目等死,大家轉頭不忍看嬌嬌俏俏的沈花被砸的頭破血流,腦花四濺的時候,忽然傳來兩聲慘叫。

對,兩聲慘叫,男人的慘叫。

是的,就是陳守時和黃六六的慘叫,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候,一副師爺打扮的齊南嶽忽然暴起,一手將沈花扯開,同時閃電般踢出的反連環腳,先將黃六六踢倒,然後又在陳守時的臉上留下一隻清清楚楚的鞋印,而陳守時手中的椅子則砸在他的後腰上。

馬漢山真的被驚呆了,他發夢都想不到,南嶽居在是一位高手,狗日的藏的真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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