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中用有此決心很好,嚴懲此子是我丐幫上下的心願和決心。不過,凡事不可魯莽而為,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都沒動手了。我們越謹慎,他們就會大意。”全冠清點頭說,很是欣慰的樣子,吳中用知道,自己這頓責罰是蒙過去了。

“師傅,他只不過一個山賊之後,我們用得著那麼小心謹慎嗎?”吳中用看了全冠清一眼說,“弟子向師傅保證,只要弟子找到他,弟子保證將他捉拿歸案。”

“呵呵,捉拿歸案,你當你是官府捕快啊。”全冠清笑說,“行了,你有此心為師很高興,不過,對付那小子的行動不可魯莽而為,一切要聽從為師的指示。”

“是,師傅。”吳中用心裡大大舒了一口氣,不用去抓人最好。頓了一下又問道,“師傅是不是知道那小子住哪裡?”

他所以問馬漢山住哪裡,是要回去給史松芝一個交代,總不能什麼訊息都沒吧,這要史松芝會認為他無能的,一旦史松芝認為他無能,就肯定不會留他在身邊,那任務就無法完成了。

他待在史松芝身邊,可不是為了丐幫的任務,丐幫也沒啥任務給他,因為他雖然是全冠清的徒弟,但他並沒加入丐幫。

“你想幹什麼?我說了,不許你擅自行動,什麼事都要有計劃。”全冠清嚴肅說道。

“師傅,弟子不會擅自行動的,只是想,可以派人留意他的一舉一動。”吳中用看了一眼全冠清,見他沒舍表示繼續說,“他今晚傷了史松芝,那小子怒火滔天,他是必定要報仇的。史家勢大,各地衙門都要給面子,一聲令下,只要還在大頌,都一定能找到他。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賣一個人情給他?”

吳中用說的沒錯,這個人情賣給史松芝的話,一定有意想不到的回報。

不過,丐幫歷來不與官府往來,這樣做,會不會被幫主責備?全冠清有點猶疑。

“師傅,弟子並非幫中人,所以,即使和官府合作,並不會違反幫規。何況,我們賣好的並不是官府,而是史家。”吳中用見全冠清並沒反對,便接著道,“師傅,能借力辦的事,為什麼一定要自己辛苦呢?讓史松芝去對付那混蛋,不僅可以省力氣,還可以撇清我們何樂而不為?”

能借力辦的事,為什麼一定要自己辛苦呢?這話全冠清是認可的。但幫中其他人不一定認可,坐在旁邊的滿長老就不是那麼贊成,他認為,其他的事都可以假他人之手,但報仇雪恨的事,是不能讓別人代勞的。

所以,他反對吳中用的提議,把吳中用氣的想跳起來揍這老傢伙。

對一般人而言,報仇雪恨,就是要親自動手才有快感。如果沒找到快感,那算什麼報仇?報仇不就是找那一刻的快感麼?

“我反對,舵主,報仇是我們自己的事,是不能讓別人代勞的。”滿長老說。

“呵呵,滿長老,我不是要別人代我們報仇,而是要借別人的力量把那混蛋抓住。他抓人,我要人…要到了人,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仇。”吳中用解釋說。

“他也是報仇,他能把人給你?他又不是你兒子。”滿長老說。

“呵呵,滿長老,他雖然不是我兒子,但在很多事上,比我兒子還要聽話。”吳中用一臉的得意。

“哼…我才不信……。”滿長老雖然這樣說,但卻已不再阻攔。

吳中用從全冠清那兒得到了馬漢山住在那兒的訊息,便匆匆告辭離開了丐幫臨安分舵。

吳中用從丐幫分舵出來的時候,已是丑時,四月下旬的夜空非常的乾淨,一片月牙掛在天邊,雖然不是很明亮,但對於一個練武的夜行人來說,已足夠了。

丐幫臨安分舵就在仁慶寺附近的城外聚居的村落裡,和馬漢山住的寶石山別院其實並不遠,吳中用看了看天色,側耳聽了聽城中的梆子聲,確定了一下時辰,想了想便提足向寶石山走去。

他覺得,現在去查探馬漢山,他是絕對想不到的。

到了寶石山下,他卻傻眼了,這裡很多有錢人的別院,每個宅院的建築都差不多,哪一座才是孟家的?

轉了一圈,他終於確定了門口掛著怪燈的宅院是孟家的。

他還真的沒猜錯,這一座門口掛怪燈的宅院還真是就是孟家的別院。所謂的怪燈,其實是氣死風燈,馬漢山住進來後就換掛了這種燈。

吳中用所以確定這一座就是孟家別院,是因為其他的宅院門前掛的燈籠上,或門楣上,都有字,在這些有字的宅院中,找不到姓孟的,那麼,這一家沒有字的豈不就是了?

嗖!

吳中用的輕功不咋的,但不到一丈高的圍牆卻難不到他的,助跑兩步便可以跳過去了。

雖然不能說如一片樹葉飄下一般落地,但吳中用相信,自己落的地動靜絕對不會吵醒屋裡熟睡的人。

半蹲在地上,側耳聽了一下動靜,果然沒人被驚醒,院裡也沒狗,真是太好了。

打量了一下院中景物,然後開始向旁邊的廂房摸去,他認為,作為主客,馬漢山應該住在那兒。

剛走兩步,忽然感覺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剛要察看,院中已鈴聲大作,他大吃一驚,但發現,竟然沒人發聲,不由得覺得十分奇怪。不可能啊,就算馬漢山那混蛋驚不醒,他身邊的人怎麼可能不被驚醒呢?

正在驚異,他忽然發現,朦朧中已有人從屋裡出來…靠,這些王八蛋真是狡猾啊,明明醒了,卻不吱聲,也不點燈,提著武器就直撲…靠,真是怪了,他們怎麼知道入侵的人在哪?

走,不能再猶疑了,再不走等會就走不了了。

吳中用當機立斷返身往圍牆外跳去…砰!他剛剛跳起,剛才站立的地方竟然爆炸了。

隨著一聲炸響,吳中用也躍過了牆頭,到了牆外落了地,他什麼都沒想連方向都不認便發足狂奔。

媽的,太危險了,就差一眨眼的時間,如果稍猶疑一下,那霹靂彈肯定在自己身上爆炸……。

狂奔了幾里地,吳中用才停下來,彎腰喘了片刻的粗氣,站直了身子感覺身上涼涼,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溼透了,像從水裡撈起來一樣。

冷汗,是剛才被嚇出來的冷汗,他很清楚,自己跑這麼兩里路,絕對不會出這麼多汗。

剛才真的太危險了,毫髮之間,如果他的反應稍稍慢一點點,那一炸響,肯定把他留下來了。

他媽的,那王八蛋真不好對付啊,竟然有如此精妙的防衛裝置。

想著剛才的危險,吳中用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再次冒出一身冷汗。

事實上,院中也沒什麼精妙嚴密的防衛裝置,那只是馬漢山安裝的防賊鈴鐺而已。院子太大,人手緊張,馬漢山不得不這樣做防衛。

不過,馬漢山是很陰險的,他裝的絆腿線,不在牆上,也不在牆腳下,而是算準了跳進來的位置往前兩三步的地方。

無論是什麼人,夜晚摸進別人的院子時,進入前或落地前後都肯定會檢視,但是,落地安全後,誰也不會再看近處的狀況,只會注意遠處的環境。再說,就算看近處,也看不到什麼,馬漢山用的線實在太小了。

所以,只要是這樣跳牆進來的,都一定會絆響警報,除了那些像神仙一樣飛來飛去的高高手,誰都避不過馬漢山佈置的“預警”系統。

雖然嚇出了一身冷汗,吳中用也不是沒得著的,他現在起碼可以確定,馬漢山就是住在這個院裡的。

吳中用坐在地上歇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亂跑亂撞的竟然跑到了城西瓦舍附近,不由得一陣放鬆,這兒他非常熟悉,到了這兒,就算有人追來他也不怕,躥進那些橫七豎八的小巷中,誰也妄想找到他。

城外不像城裡,城裡的瓦舍是通宵營業的,城外可沒那麼安全,所以子時瓦舍裡所有的店家或棚子都打烊了。

整片聚居區都非常的安靜,除了偶爾的幾聲狗吠,一切都像靜止了一樣。

回史松芝那兒還是回自己的住處?吳中用想了一下,既不去史松芝那兒,也沒回自己的住處,而是進了一條小巷……。

小巷的盡頭是一個小山包,山上一片小樹林……。

巷子最後面的一戶人家,獨門獨院,院中有一棵很大的枇杷樹。

屋裡亮著燈,這戶人家居然還有人沒睡?

當然還有人沒睡,因為這是一戶居家“創業”的半掩門,也就是在家裡做皮肉生意的人。

吳中用如狸貓一樣走過了巷子,走到這戶人家院門前,輕輕拍了的一下門,裡面有人問是誰,吳中用報上名號,門便開了,顯然,這戶人家和他很熟。

當然熟,因為他是常客…哦不…是固客…固定的客人。

在這裡“做買賣”的有四個女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大姐,三個十多歲到二十多歲的妹子。

吳中用是大姐唯一的“客人”,好像大姐來這裡後,一直就他一個“客人”。

吳中用穿過院子,進了屋,徑直往後院敲開了後堂正屋的門。

大姐將他迎了進去,問他為什麼這個時候來,他說想她了,然後抱起她進了屋裡……。

一切都很像情人相會,不同的是,他們說的卻不是大頌話,也不是臨安本地話,而是北蒙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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