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忠做了決定,其他人就算反對也沒什麼用。

手術開始,馬漢山現在已儼然一個技術高超的“外科醫生”,刷刷幾刀便割開了中箭位置的皮肉,然後取出倒鉤箭,接著便是縫合,上藥,包紮,整套程式下來如行雲流水一般,取大腿上的中箭,竟然兩刻鐘時間都不到。

呼!

隨著馬漢山說好了,圍觀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看上去他們比馬漢山還要累,因為開始前,馬漢山已跟他們約法三章,無論任何情況下,他們不許說話不許叫,更不許走進他劃定的界內。所以,當馬漢山取完一支箭後,他們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總算放下了。

除了在術前幫忙用針灸進行麻痺的許希,卻是隨著馬漢山說好了兩字時從震撼中驚醒過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許希被馬漢山熟練的刀法,以及靈巧的“縫肉”手法給震撼住了,他從來沒想過,箭真的可以切開皮肉拿出來的。當然,他也看出來了,馬漢山的每一刀,都是十分的精準的避開血管,也不會切斷肌肉筋帶,由此可見,這小子對人體的結構是非常瞭解的,否則,根本不知道哪塊肌肉是怎麼長的。

“許御醫,現在開始取肩膀上的箭,也能用針灸進行麻醉嗎?”馬漢山伸了一下腰說。

“肩部可能有點麻煩…我儘量吧。”許希說。

“如果真的不行,不要勉強,免得出狀況,花花,給將軍喝麻沸散吧。”馬漢山很擔心許希的麻醉不徹底,在做手術中孟忠扭動就麻煩了。

“不…不…五郎,你讓許御醫針我吧,我想看著你給我取箭,你若擔心我會動,把我捆住就行了。”孟忠竟在要看著馬漢山割他的肉,真是好奇葩的愛好。

事實上,是因為馬漢山的療傷方式太獨特了,他不願意放過觀看的機會。

於是,許希給孟忠紮了針,讓他的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後,孟忠又被布條綁在“手術檯”上,然後旁邊立一面鏡子,可以讓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如何被“切割”的。

畢竟沒真學過,畢竟馬漢山不是真的醫生,取第二支箭,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才結束,這回把他累得滿身大汗,完成後像虛脫一樣攤坐在椅子上。

“五郎,你受累了,我感覺很好,要不,你去休息一會兒?”孟忠的感覺非常好,箭沒取出之前,他感覺中箭的地方不僅裡面刺痛,表面還灼痛,現在這些現象都沒了,他可以感覺得到,馬漢山說的沒錯,手術是成功的。

“哦…不用,不用,我坐著歇一歇就行。”馬漢山看向孟良珙說,“孟哥,把將軍送回房裡吧,記住,未來半個月,飲食以清淡為主,千萬不要吃發物、辛辣刺激的東西。”

“好…謝謝賢弟…賢弟真的不用去休息一會兒?”孟良珙非常高興,一直以來,在家裡都是隻有被罵的份,沒有一丁點地位,這次,終於露臉了。

他真的露臉了呢,給他父親療傷的是他大力舉薦的義弟呢。

孟夫人,以及孟良珙的大哥三哥都隨他一起送孟忠回房了,廳子中除了馬漢山的人,就是許希和孟家老二孟良璋。

“五郎真是神乎其技,真是佩服。”這是孟良璋對馬漢山說的第一句話,他不僅說了一句讚賞的話,還對馬漢山豎起了拇指。

“呵呵,少將軍謬讚了,主要還是將軍信任以及他的身體素質好手術才會這麼成功。”馬漢山輕輕笑了一下說。

孟家四子,除了老四孟良珙,其他三個都在軍中有職務,稱之少將軍要比這樣叫孟良珙貼切。

“我聽說,五郎還有很多神奇的產品,外面賣瘋了的醉仙酒也是五郎的獨創的。”孟良璋笑說,“還有,我都叫你五郎了,你可以叫我二哥,最起碼得叫孟二哥。”

“哈哈,那我就高攀叫一聲孟二哥吧。”馬漢山大笑說,“二哥喜歡喝酒?回頭我讓人送幾箱過來當見面禮吧。”

“真的啊,那我就謝謝五郎了。”孟良璋大喜。

“不謝不謝…許御醫…你…你找我的有事?”馬漢山發現,許希一直站在旁邊看著自己,很是奇怪。

馬漢山雖然沒學醫,但畢竟是出身醫學世家的,很多歷史上有名的醫生,從小就聽家裡人當故事一樣說,所以,許希、陳自明這兩個名醫的事他都是聽說過的,還有一個堪稱兒科之祖的錢乙,他也是記得的。

陳自明編寫的《婦人大全良方》算婦科的專著第一書,而許希著的《神應針經要訣》也是針灸治病的要典。這兩人一人在民間一人在廟堂上,但都留下了驚世鉅著給後人。只是馬漢山不知道,這個時空的陳自明和許希,會不會也著這兩本書。

許希向馬漢山抱拳說:“某沒什麼事,只是被馬大夫的神奇醫術震撼到了,現在還在回味中而已。”

“呵呵,許御醫真是謬讚了,我所施的只是小術耳,哪比得上許御醫的針灸神術?不知道許御醫是否有著書立說了?如果有,小弟必須拜讀。”馬漢山笑說。

“著書立說?許某何德何能敢著書立說啊。”許希很是驚愕。

這個世界,和馬漢山的前世是完全不一樣的,在他的前世,只要懂寫字的,都可以寫書。但在這個時代,寫書,也是要有身份的,必須是大儒或者是德高望重之人才有資格著書立說。

所以,很多古代的先進科學或神奇絕學都沒能傳之於後世就因為這樣,身份不到,你再有想法,也不能寫書的。就算寫出來了,如果沒得到所謂的大儒名人或大官們認同,這書也同樣傳不下去。因為,那些可惡酸丁腐儒,他們會煽動人們抵制這本書,甚至給寫書的人扣上這樣那樣的帽子。

“對啊,我聽說許御醫的針灸術非常神奇了得,皇帝老兒病的不成了,你一針就把他治好了,然後你才做的御醫,是也不是?”馬漢山在這個世界沒聽過這事,但他前世聽過這樣的故事,所以特意拿出來問問是與不是。

“呵呵,幸運耳。”許希自得的笑了笑,然後又說,“醫者的地位低微,著書立說…不敢啊。”

砰!

習慣拍桌子的馬漢山聽之,又生氣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說:“狗屁不通,誰說醫者地位低微的,士農工商,我呸,我覺得應該是農工商士才對,那些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狗屁士子,對這個社會有什麼貢獻?對大頌有什麼貢獻?簡直豈有此理。”

嘖,這樣的話,也就馬漢山敢說,這可是犯忌的話啊,孟良璋和許希聽了,臉色均是大變。要死啊,這樣的說話若是傳到那些士子儒生耳裡,非把他鬥死不可。

“五郎慎言…慎言啊……。”孟良璋急道。

“唉,算了,不說也罷,真是氣殺老子…許大御醫…你不會去告發我吧。”馬漢山大大咧咧的說。

“不會…不會,怎麼可能…某還想…還想投小馬大夫門下…學習手術……。”許希扭扭捏捏說道。

“啊!你說什麼?滾蛋…我…我沒什麼可教的……。”馬漢山嚇了一跳,他可以收很多弟子,各行各業的,各種技術的。

但,他絕不敢胡鬧醫學的弟子,開什麼玩笑,自己拿什麼教?那可是關係到人命的。

“是,某…實在…實在有點強人所難了…如此絕技,哪可能輕易授與人…失禮…見笑了……。”許希滿臉通紅的對馬漢山深深一鞠躬,轉身就要離開。

呵呵,這大叔挺有性格的嘛,馬漢山喜歡。

“等等,許御醫稍等。”馬漢山站起來說,“所謂的手術,其實真的沒什麼可教的,投門下啥的,那是萬萬不行的,如果許御醫有興趣,倒是可以共同研究。只是…許御醫是皇帝老兒的保健大夫,你有時間做別的事?”

“啊,一起研究?你的意思是,你願意把‘手術’技術公開?”許希很是吃驚。

在這個時代,或者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門戶派系是界線分明的,無論是武功還是其他技能,各門各派都“敝掃自珍”,非正式的弟子,非把師傅當成父親的弟子都絕不會教授的,即便是傳弟子,很多人都喜歡留一手,生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所以,在這個時代,要是誰無私的將自己的獨門絕活公開,簡直就是妖怪,是要嚇壞人的,所以許希才會如此吃驚。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任何技術,如果不能推廣應用,總是把他藏在櫃子裡,不能服務於民,不能創新於民,不能讓人們的生活更美好,不能讓這個世界進步,再好的技術,再好的絕藝,那又有什麼?再好的醫術,不發揚光大,又如何服務於民?”馬漢山竟然說得大義凜然,讓人覺得他的頭頂要發光了……。

許希聞言,甚是感觸,回身向馬漢山深深一鞠躬,十分感動的說:“小馬大夫大義,世之罕有,許某敬服,畢生願執弟子禮隨之。”

我靠,還是弟子啊,馬漢山真的很無奈,這些人腦子裡想什麼啊,一定要拜師才能學習嗎?

唉,算了,你執弟子禮就執弟子禮吧,不然我差遣你幹活心裡有愧,你既把自己當弟子,那我不客氣了。

“許御醫,千萬不要這樣,你這是捧殺我啊。”馬漢山也裝成一副十分謙虛的樣子伸手扶起下拜的許希說,“只是你的工作…唉…我瓦缸寨有機械研究院,有冶金研究院,有農研院…醫學研究院正在籌辦中,許御醫如果能擔任研究院副院長的話…唉…可惜你要侍候皇帝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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