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裴少麒的突然出現簡直讓裴熹微又驚又喜。
在場的人也有些躁動不安,還以為父親角色出現這下總算是能讓這場婚禮更為完整了。
不過下一秒,裴少麒卻拄著柺杖,上前直接將裴熹微擋在了身後。
“江少,我們能否現在聊一下呢?”
……
婚禮暫時擱置,裴熹微又被安排在樓上閣樓間休息。
而江晏謹帶著裴少麒來到了地下室。
“裴先生,這個重要的時間卻讓這麼多賓客等著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裴少麒拄著柺杖氣憤地點地,“如果我再不出現,你們還會有什麼更加離譜的事情!”
男人眉尾上揚,“離譜……怎麼說呢?”
“江晏謹,我知道你的目的是衝著我們裴氏而來,但是,求求你放過熹微,她是無辜的……”裴少麒認真地望著眼前這個矜貴冷漠的男人,帶有幾分誠懇求著。
江晏謹嘆了口氣,攤開手錶示不解。
“哦?裴先生,我不明白您說的……可是您說的這些是並不矛盾的。”
“江晏謹!”男人漫不經心的態度頓時讓裴少麒的音量拔高,“都已經是現在這個時候你到底還要裝糊塗!”
“從你說出你是白榆和江易舟的孩子那一刻開始,不就已經是在和我下戰書了嗎?!”
“沒想到裴先生就算生病了,記憶力還是如此的好。”男人臉上雖洋溢溫和的笑容,而幽深墨瞳深處劃過一分冰冷,“這些天裝的昏迷也有些難為您了。”
裴少麒神色一驚,“你!你怎麼看得出來……”
“啊,知道我為什麼可以看得出來嗎?”
男人挑眉,嘴邊咧開一抹殘忍錐心的笑意,“是我母親教我的呀,知道嗎?裴先生。”
“小時候弱小的母親抵不住逃命和仇敵追殺,最好的辦法就是佯裝屍體躲過,我也是在一點一滴中學到的……”提及關於母親的悲傷過往,男人開始面若冰霜。
“不過看上去您如今的情況還是不容忽視的嚴重,跟快要休克沒什麼兩樣……”男人輕飄飄地瞥了一眼裴少麒驚恐煞白的臉。
裴少麒恍然大悟,猛然間大聲咳嗽,譏諷笑道。
“咳咳咳,一切,還不是白榆她咎由自取……”
話音剛落,剎那間,桌子與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男人直接一把揪住了裴少麒的衣領。
語言上還留有幾分尊重,“裴先生,怎麼您現在還是不會說話呢?”
裴少麒絲毫已不顧一切,面容扭曲地狂笑起來。
“呵呵,那個女人本來就賤,她居然選擇江易舟而不是我,江易舟本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當然她是活該淪落那樣的下場……”
他向江晏謹暴露了內心深處最為邪戾的一面。
江晏謹手上青筋暴起,衣領收緊,裴少麒呼吸更加急促。
他將裴少麒的頭狠狠甩了過去,後者整個人磕倒在桌子上,悶哼一聲,額頭上頓時血肉模糊。
“裴先生,本來我只是以為您是想和我好好談談,看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哈哈哈,是吧,江晏謹,終於是要揭穿你的真面目!殺了我吧,江晏謹!”
裴少麒不惜以身惹怒他,瘋狂吶喊著。
“是我殺的白榆,都是我乾的,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你還不趕緊報仇?!”
男人微微一笑,卻是鬆開了手,忽而感覺沒了什麼興趣。
起身略帶悲憫地低頭望著身子瑟縮的裴少麒,搖了搖頭,有些感嘆和惋惜。
他嘖嘖道,“裴先生,看來您真的快瘋了。”
而裴少麒顯得格外急切,“快點!殺了我啊,江晏謹,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他甚至伸手匆忙抓住了男人的褲腿。
後者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靜,隨後直接將裴少麒的手掌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腳下。
裴少麒雙目凸出,手指骨頭快碾碎般的渾身疼痛難耐。
男人又蹲下了身,惡魔露出獠牙地輕笑一聲。
“裴先生,我知道,您的意思是想要快點結束,好把所有的一切一筆勾銷,是吧?”
他輕易識破了裴少麒的心思。
“但是,就算您這邊解決了,對於熹微,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裴少麒一下子被戳中軟肋,他雙目空洞,眼淚肆意流淌。
“江……江晏謹!你怎樣對我都可以,放過熹微……放過我的女兒……”
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江晏謹眼眸充斥著瘋狂的血色,嘴唇動了動,輕描淡寫吐出幾個字。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