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榮幾望詫異的是想象中游戲畫面並沒有從手機中出現,從油燈中好像飄出了一縷火焰穿過螢幕落在了四周滿是積雪的地上,最後四周燃起熊熊大火。這詭異的一幕驚的她沒能站穩跌入了身後冰冷刺骨的池水中,榮幾望覺得全身都要凍僵了,對死亡的恐懼讓她強撐著想要在水中站起身來,但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不清終究還是沒能撐住,在四周池水寒氣侵襲下陷入了昏迷。

與此同時,世界各處也出現類似的事件,有人憑空自燃,燒的連灰燼都沒有留下。有人進入別人看不見的路口,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有人化作飛鳥一飛而散,讓人懷疑是什麼新穎的魔術。在這同一時刻,世界上17%的人口消失無一例外,他們都曾經是《探索者的日記》這款遊戲的玩家。

官方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無力,這簡直就是場大規模的侵略,出手就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玩家們也從噩夢中驚醒眼前則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景象,一切都被厄運籠罩世界變得詭異荒誕,隨著恐懼侵蝕靈魂他們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入了陷阱。

榮幾望悠悠轉醒,冰冷的池水嗆得她從水池中起身。四周的火光消失了而不遠處,會展中的大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恐懼開始籠罩心頭,一切太過詭異讓她不斷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事。

“怎麼回事?明明剛才大火還在那可不是瞬間就能被撲滅的,這究竟是怎麼了?”疑惑充斥在腦內,這發生的太過突然一時讓她有些緩不過神,思緒如同亂麻想不通也只能緩步向會展走去。

此時的會展內有許多人多到數不清,完全不像剛來時的那番景象。他們服裝各異卻無人對此有任何異樣,會展中的畫和雕像卻少了很多。榮幾望四周張望尋找著工作人員想詢問當前的狀況,在她尋找時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一名女子心中所有的困惑都在此時衝散。因為她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她有著全世界最知名的微笑,美術課上必然出現的課題“蒙娜麗莎”。

當思路清晰後榮幾望又第一時間認出了人群中其他知名的幾位。“沉思者”、“大衛”、“戴珍珠耳環的少女”、“自由女神”、“擲鐵餅者”、“梵高自畫像”。感覺好像有人注意到了自己,她也就不敢再去確認。

這些藝術創作中誕生的人此時說是怪物則更加貼切現在的它們,作為本應該被安靜懸掛著或放置在展示區域內的藝術品們都活了過來,如同輕鬆的旅客在會展內走動著,互相交談著自己是誰的仿品。時不時也對展區內的“畫”和“雕塑”評價兩句。原本的展品已經成為了看客,那它們正在圍觀的是什麼,它們評價的又是什麼?

詭異的氛圍好像包圍了榮幾望,此時心中也已經有了一個不明確的答案。這個念頭太過離譜讓她不願去相信,不過依舊還是動身了,緩緩的向著一個被包圍的展區走去。那裡只有一幅畫,畫上是一個瘦弱的老婦人被燃燒著的木雕狼人壓住,如同被狩獵到的獵物。痛苦的表情彷彿要從紙上躍出,那絕望的眼神深深牽動著榮幾望的恐懼。

火災並沒有消失,只是火災中所有的活人連同火災成為了藝術。

“這個人我剛才看到過,只不過是一個過來湊熱鬧的而已。”身邊怪物突然的開口嚇得榮幾望差點就要轉過身去,不過她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也就雙手緊捏緩緩的平復心中的恐懼。

如果想的沒錯,探索者遊戲所指的副本應該就是當下的這個詭異的會展。探索那個難度自己也曾經玩兒過幾個,一般這種都是難度較高不小心就會以失敗結束的副本。苦悶湧上心頭,怎麼迴歸一上來就是這種難度,而且這一切又太詭異了,萬一失敗了豈不是!

想到的念頭讓她呼吸不順乾咳出聲,不自然的樣子也引來了附近幾個怪物目光的注視。

一個“人”向著她的身邊走了兩步開口便問:“這位小姐我好像沒有見過你,請問你是剛來的嗎。”如果不是它的胸前被利劍貫穿,榮幾望也只會把它當做一個化妝成銅像的人,更何況那空洞的眼神盯著她渾身發毛,不自覺的就開始顫抖。見對方沒有開口臉上的笑容轉冷,彷彿已經下了判決一步一步向她著挪了過來,摩擦石板的刺耳聲音讓榮幾望緊張的有些不敢開口。

“我…”緩了緩剛想開口,突然念頭一動,重新組織語言小心謹慎的說到:“我的展區離這裡有點遠,位置比較偏僻。沒見過也是正常。”

“是嗎,那你又是什麼呢?”怪物並沒有放鬆警惕,胸前的利劍寒光閃爍著好像在隨時準備著刺向眼前這個說謊的女人。

幸好她來之前有仔細看過這次藝術文化交流會的介紹,一共有攝影、油畫、雕像、瓷器、現代藝術這五個區域。想了想也就只有攝影區離的最遠,強裝鎮定的回答:“患病的女高中生,是攝影區內相簿裡的一張照片,煙太大有些嗆。”說完又裝作犯病咳嗽了兩聲。

銅像也不再動了,他沒能找出榮幾望的破綻,只好轉身離開但也不忘記放句狠話:“哦,是嗎?我突然感覺對攝影區有點好奇了呢。”

榮幾望也早就想清楚了這個銅像就是這副本的第一個殺招,至少他提出了第一個。作為原本的客人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如果被這個傢伙發現了估計他胸口的那把劍會毫不猶豫刺向自己。所以無論何時都不能暴露自己是活人的身份。

正當她因為找出一條隱藏資訊而有些自得的時,又有一個衣著素雅的女士向她走來。一隻手拿著有著幾片柳葉的枝條其上還有幾滴露水,另一隻手則託舉著一個細長頸的白玉瓶。

“孩子,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麼?”隨後枝條一甩,幾滴露水落在了榮幾望的額頭,她感覺縈繞在心頭的那種壓抑氛圍消失了,被輕鬆的感覺代替思路也變得清晰,剛才被她自動忽略的開場白和要求經過這句話的提醒也好像有了某種聯絡。

這個找到她到底是找什麼如果是找人的話這裡的人太多了,融化又可以跳舞,被釘住的笑容……

難道是蠟像!那個蠟像。跳舞的妻子沒有臉,所以臉應該是另一件展品。要找的是那張臉,釘住而不是定住是不是指只有那張臉沒變在這個詭異的空間內還是一件展品!

這種思緒翻湧的感覺讓榮幾望有些認不清自己了,其實如果沒有和小哥聊天,可能自己也不會這麼快鎖定目標。

不對,她收回神來感激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女士,或者說應該叫他。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此時他的面相不太好和剛開始時比起來好像有些受熱變色,出現了些許裂紋,但依舊微笑的看著榮幾望。

可能只是某個人帶來的一個觀音像而已,被那股詭異的力量賦予了生命。但沒有和其他展品一樣同流合汙,那慈悲的目光如同往日,穿過虛假看著火災中痛苦哀嚎的人們,跟隨著那股詭異力量的指引它找到了源頭。那是一個迷茫的女孩兒,很清楚剛才的銅像並沒有傷她只是因為那條隱藏規則的束縛,而且看到她時就明白了只有這個女孩兒解開了這一切,那場大火才能被撲滅。女孩兒的時間並不多了,他便毫不猶豫捨棄了那所謂的生命,給予其指示。

“您這是怎麼了,我能幫些什麼?”榮幾望現在很感激這位觀音像,現在腦子活躍的他已經猜到可能是對方為了給出他提示,將那股支撐生命的力量用盡了。那臉上的微笑依舊不改,身體上已經出現縱橫交錯的裂痕,可能並沒有痛覺吧它毫不在乎。只是伸手憑空出現一根帶火的木棍,遞給榮幾望。那是剛才畫中狼人雕像的一部分。力量又透支了一部分它身體開始一點點碎裂,但依舊只是淡淡的開口。

“去做你該做的吧,他們等不了太久的。”話音剛落,它的再也承受不住碎成一塊塊,化作沙塵被風吹走。

此時榮幾望有些愣神,詭異也不能以偏蓋全。如同蓮花,誕生於黑暗卻不沾染半分。她的眼神堅定了幾分,看向四周的怪物再也沒有剛開始害怕。手中高舉木棍。

“接下來我要做我該做的,如果想死的快點,我不介意送送你們。”一切恐懼都源於火力不足,這句話果然沒錯。就這樣榮幾望拿著木棒揮舞著,如同握著絕世寶劍,怪物作為展品本身還是怕火的也就沒誰敢攔她的路,都只能躲在兩邊心中咒罵著那個叛徒。

此時答案已經變得清晰,只是還有一個疑問。到底是去油畫區,還是攝影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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