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久不見
順著徐宥凡的視線,褚星野看了過去。
那個人不正是多年未見的傅熠陽嗎?
不知是不是巧合,傅熠陽回頭望了一眼。
俊朗的五官,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早已換成了金絲框。舉手投足間,盡顯紳士風度。
徐宥凡只對視了一眼,便迅速移開了視線。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對著褚星野雲淡風輕道:“走,進去吧。”
徐宥凡直接略過了櫃檯前的傅熠陽,攬著褚星野的肩膀上了樓。
凡凡,對不起,還有......好久不見!
傅熠陽望著徐宥凡消失在樓梯間的背影,默默道。
走進包廂後,徐宥凡直接點了五打啤酒。
“怎麼,打算喝死自己嗎?”褚星野按住徐宥凡打字的手,“放不下就去問明白。”
“誰說我放不下他了,他以為他是誰,值得我對他念念不忘。”
徐宥凡拿開褚星野的手,將五打啤酒換成了大瓶裝的雪碧。
褚星野繞過桌子,坐到了徐宥凡的對面,心裡還是不怎麼放心,“真沒事?”
“沒有,我的青黎哥哥~”徐宥凡夾著嗓子,賤兮兮道。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沒什麼大事。”褚星野淡淡一笑。
徐宥凡找出電話簿,給以前好玩的哥們,打去了電話。
“今晚有空不,出來喝一杯。”
“啊,對,我回來了,不見不散。”
“幾年不見,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
“你小子,有空出來喝一杯,就今晚。”
“行,到時候見。”
……
沒幾分鐘,徐宥凡把關係較好的人都喊了一遍,大部分都表示能來。
徐宥凡一邊滑著手機螢幕,一邊找還有沒有誰落下了。
滑到最後一個,是備註名為‘渣男’的人。
徐宥凡看著那串倒背如流的號碼,心裡一陣煩躁。關掉手機,將其倒扣在桌面上。
從桌面上拿起私房菜館的介紹雜誌,看了起來。
徐宥凡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個字沒看進去。
褚星野聽著越來越大的翻書聲,抬眼道:“不想看就別看,翻書聲音太吵了。”
“抱歉,我小點聲。”徐宥凡翻書的手頓了頓,放慢了翻書的速度。
菜陸陸續續上齊了,褚星野開口:“看好要點什麼了?”
“啪”一聲,徐宥凡合上了菜譜,“沒有了,就這樣吃吧。”
雪碧一端上桌,徐宥凡就抱著雪碧用力搖晃。無數的氣泡從底部擴散開來,很快蔓延到了頂端。
瓶蓋一擰開,白色的泡沫就爭先恐後地噴湧而出。徐宥凡手忙腳亂的,有不少灑在了桌子上。
褚星野什麼話都沒有說,氣定神閒地拿起筷子吃菜。
徐宥凡尷尬地笑了笑,“手滑,見諒。”
“趕緊吃吧,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褚星野將碗筷遞到徐宥凡的面前,徐宥凡伸手接過。
飯桌上很安靜,徐宥凡則是心不在焉地吃著空碗裡的菜,還做著咀嚼地動作。
褚星野手邊的雪碧依舊是滿的,上面還有一圈細小的泡沫。反觀徐宥凡,已經灌了好幾杯了。
“少喝點兒,殺精。”
“管他呢。”說著,徐宥凡又倒了一大杯,“除了跑廁所勤點兒,其他都沒有問題。”
此時的徐宥凡特別想酩酊大醉一場,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忘掉所有的煩惱。即便只有幾個小時,也挺好的。
以為可以淡定從容的面對傅熠陽,正真看到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是逃避。那句在心底重複了千萬遍的“為什麼”,終究問不出口。
喝完杯子裡的雪碧,徐宥凡開始狼吞虎嚥地吃盤子裡的菜。進來送小菜的服務員瞧見,滿臉的震驚。
這是多久沒吃東西了。
“先生,您好,需要給您們加菜嗎?免費的。”
徐宥凡像是沒有聽見,依舊吃埋頭吃著碗裡冒尖的飯菜。
“謝謝,不用了。”褚季野擦了擦嘴,輕聲道。
“哦,好的,您請慢用。”
服務員朝著褚星野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轉身離開。
包間門快要合上的那一刻,徐宥凡下意識地抬起了頭,便看見傅熠陽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和一個長髮女生並排走了過去。
徐宥凡愣了愣,繼續若無其事地吃飯。
吃完飯,徐宥凡以放鬆為由,拉著褚星野去KTV。褚星野擔心徐宥凡把自己喝進醫院,同意一同前往。
五顏六色的霓虹光,在包間裡閃爍旋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環繞在包間內部。這麼多年了,褚星野還是不太喜歡KTV裡吵鬧的歌聲。
唱的好聽,那是悅耳,是一種享受。唱的不好,那就是噪音,鬼哭狼嚎。
徐宥凡走到點歌機面前,毫不猶豫就點了首《小三》。然後找出話筒,扔了一個給褚星野:“陪我唱首歌,不許說不會。我聽過你唱歌,還不賴 。”
熟悉的旋律響起,徐宥凡拍了拍話筒,音沒有問題。
螢幕上出現了歌詞,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褚星野覺得埋汰,不想唱。而徐宥凡,是在等高潮部分。
“來了,來了。”徐宥凡激動道。
【終於你做了別人的小三 我也知道那不是因為愛】
徐宥凡深情地唱著,彷彿自己喜歡的人真的做了第三者。不過,就目前來看,他自己也是那麼認為的。
褚星野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徐宥凡的表演。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他點了很多傷感的歌,扯著嗓子吼。
好幾次,褚星野特別想把他從臺上拖下來。看在他心情不好的樣子,一忍再忍。
徐宥凡唱得正起勁,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小凡凡,我們來了。”紹景開心地喊道。
徐宥凡放下話筒,看向門口,褚星野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邵景,凌洲,白薇,許曉天,都來了。
幾年不見,要說不想那都是假的。徐宥凡眼眶微紅,張開了雙臂。
許曉天直接撲進了徐宥凡的懷裡,“凡哥,你是打算再也不跟我們見面了嗎?這幾年我們常聚,就是缺了你。”
“不是回來了嘛,等我完成手上的專案,就不走了。”
“真的?”紹景問道。
徐宥凡重重地點了點頭,“真的。”
“今天我們,不醉不歸,誰都不準說不。”許曉天開心極了。
“好!”大家異口同聲道。
“青黎哥,終於捨得出來了?”許曉天撇撇嘴道,“明明在一個城市,聚個餐,那比登上蜀道都難。”
“以後機會多的是。”褚星野笑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