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聶也想不明白,他明明面對縣令,明明面對那些衙役的時候,都會覺得戰戰兢兢不敢侵犯。

可怎麼著這一次,面對地位遠在他們之上的趙榛的時候,他卻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那句萬萬不該說的話來。

他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趙榛這位王爺又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天差地別之下,豈容得了他來指指點點?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王爺一言呢?

在郭槐一個又一個的大耳瓜子之下,郭聶痛徹心扉!

“世忠,你去周允院裡,讓陳伯來這,另擇好馬,火速趕回汴梁調信王府軍來郭家村。”

“去找梁師成,讓他提供戰馬武器,讓他出示調兵命令!”

“另外告訴梁師成,這一次的郭家村,禁軍不用動身,自今日起,郭家村的釀酒產業,就是孤的產業!自家事自家平,不用父皇派人來!”

趙榛冷冽且清越的聲音,在小院中迴盪。

可“梁師成”這三個字出來的那一剎那,王雙喜的兩眼陡然散發起了精光。

“王爺!您可是說的梁太尉,隱相大人??草民……草民是梁太尉的人啊!”

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王雙喜掙扎著,竊喜著,滿臉堆上了笑容。

這小王爺直呼梁師成的名字,而不是官職,說明要麼梁師成這位當朝太尉和他的關係極佳,要麼就是兩人兩看相厭。

然而偏偏這小王爺吩咐下去事情的語氣中,沒有一絲考量,也沒有一絲猶豫,就如同吩咐自家的下人一般的自然寫意。

讓人精的王雙喜精準猜到,趙榛必然和梁師成的關係極佳。

雖然說他的靠山只是梁師成手下人的手下人。

可這並不妨礙王雙喜在這個時候,將這塊虎皮扯出來,畢竟,這一層關係確實是有著的。

自己人的人,這小王爺該不會動了吧?

想著這一點,王雙喜的臉上表情,更加阿諛諂媚了起來。

看了看王雙喜那堆滿了肥肉的臉頰,趙榛挑了挑眉頭。

這王雙喜還能跟梁師成那老傢伙扯上關係?

三百兩黃金……

梁師成不至於這麼掉價,會收一個連三百兩黃金都需要巧取豪奪的商賈作為自己的人。

甚至就連梁師成的那些義子義孫們,恐怕都看不上王雙喜。

畢竟對梁師成而言,趕著趟子湊上去巴結他的商人中身價千萬百萬的不知凡幾,這三百兩黃金換算一下也不過三千兩白銀,甚至還不夠梁師成設宴的時候樊樓一桌菜。

梁師成又怎會收這王雙喜?

頂了天的就是梁師成府上的人家中門客管事之類的充當了這王雙喜的保護傘。

梁師成的面子,還真就能好使。

別看汴梁當中楊戩,梁師成,童貫,李彥等一杆子權奸勾心鬥角,爭端不斷。

可是他們在一件事情上可是同心協力一條心的。

那就是攝取利益。

想著這一節,趙榛搖了搖頭:“王員外,你這可就是說笑了。”

“若你真是梁師成的人,這三百兩黃金可不夠看。”

說到這裡,趙榛掃了一眼王雙喜,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王雙喜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喜意,凡事就怕不過,就怕萬一,就怕但是。

這些話說出來,代表著的就是轉折。

小王爺這個時候給他的話加上了轉折,莫非是自己的小命能夠保住了?

自己的富貴,能夠保住了?

“哪怕你是梁師成的人,孤要你怎麼死,梁師成就會讓你怎麼死。”

“你以為,孤會跟其他人一樣,被梁師成的名頭嚇到麼?”

趙榛話音落地的同時,癱跪在地上的,是王雙喜那胖大的身子。

一股子腥臊的味道,傳入了趙榛鼻中。

抬手捂著鼻子,趙榛眼帶嫌棄。

“嚇尿了?”

“你嚇唬人時候的心氣呢?氣焰呢?”

“說吧,你的靠山,到底是誰?”

梁師成在搭橋讓趙榛見蔡京那會之前的表現,趙榛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一份生疏,甚至一度讓趙榛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打關係都白乾了。

隔閡,間隙,即便是並不大,卻也足夠讓趙榛知道,梁師成這老貨有他自己的算盤在打。

雖然說起因是因為趙榛二話不說也沒跟任何人商量就給和梁師成同為蘇軾門下的高俅扳倒了。

而且最終在和蔡京會面之後,梁師成下意識的又想要緩和關係。

畢竟殿前司是落到了他的頭上,他算是高俅被扳倒之後的最大獲利者,自然也沒啥好怪罪趙榛的。

如今既然這王雙喜說了他的靠山是梁師成的人。

趙榛反而覺得自己更加興奮了起來。

能夠敲打梁師成,讓梁師成對自己服軟的事情可不多。

王胖子只是一個小嘍囉,若是趙榛打算收下郭聶,那麼王胖子是必須死的。

可在趙榛不打算單純的只收下郭聶,反而是直接讓韓世忠去通告梁師成,整個郭家村他趙榛都要了之後。

這王胖子死不死的,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王胖子機靈,而且八面玲瓏會做事。

這麼個人,對於趙榛而言怎麼看怎麼比郭聶要靠譜。

特別是如今同時在場,且已經有了幾乎不可調和矛盾點的王胖子和郭槐之間,幾乎不可能勾結的情況下。

趙榛既然打算劃分整個郭家村到自己的產業之下。

那麼是不是留下王胖子一條命,讓他作為自己的監督,在郭家村管事,讓郭家村不會成為郭槐一言堂,這就已經成為了趙榛的一個新的考究。

大宋並不是自己穿越而來前的那個世界。

一切的制度,法則,階級,幾乎都和後世格格不入。

來了這個世界這麼久,趙榛雖然能夠固守住自己本心中的三觀,卻也知道自己如今沒有改變規則的能力,就必須要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

王胖子固然對於他人而言,是一個多面手,是一個巧取豪奪,陰險計謀掠奪他人財產,更是在面對伎倆被拆穿的事情時,可以毅然選擇拔刀殺人的惡徒。

然而對於他的老闆亦或者主人而言,這麼一顆殺伐果斷而且足夠機靈,可以為自己獲得更多財富更多資源更多利益的棋子。

可是一招好棋!

用起來也舒心。

趙榛自問自己不是什麼濫好人,雖然不樂意見到別人巧取豪奪凌虐他人,可是趙榛也清楚,世界有白就有黑。

黑暗當中的事物雖然旁人輕易接觸不到,可是它們都是切實存在的。

趙榛也懶得去管那些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小院裡就這麼幾個人,趙榛也不擔心自己戳穿了王胖子伎倆的事情被曝光出去,只要王胖子的形象不毀掉。

那麼王胖子就依舊還是那個王員外,而不是一個聲名狼藉,靠著卑鄙手段去搶奪別人財產的奸商。

畢竟,王胖子那個逃出去的手下,已經被岳飛射殺當場。

而在王胖子歇斯底里的發瘋撒潑,威脅要掘人祖墳之後,他剩下的那幾個護衛,也都表了忠心。

以趙榛對王胖子心理的揣測,王胖子如果能夠活下去,很可能不會留下他的這幾個護衛。

因為他們都知道了王胖子的操作手法。

他們,都拿捏住了王胖子的把柄!

雙手抱胸,趙榛盯著王胖子的雙眼,再次逼問道:“怎麼?就如同郭聶一樣,你也只怕你的主子,不怕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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