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王雙喜的歇斯底里,趙榛反而樂了起來。

老陳美的身份多,這一點趙榛早就心知肚明。

可是趙榛萬萬沒想到,因為自己曾經的一句話,老陳頭還偽裝成商人自陳留去邊境買紙。

結果被王雙喜這個雖然奸惡,可是卻銘記國恥的胖商人給設計了一下,連人帶馬滾下了山崖。

這事兒可以算得上是老陳頭的黑歷史了嘿!

不過轉過神來,趙榛眼裡出現了一抹疑惑,老陳頭去邊境買紙,他跑陳留去幹嗎?

這不是繞路了嗎這?

似乎是看出了趙榛的疑惑,陳美俯身上前,壓低聲音說道:“王爺,這王雙喜是陳留的大紙商,他手中經常會有那些材質特殊的紙張出現,老奴當初繞路去陳留,就是想著能不能在他手裡弄到遼紙。”

“畢竟陳留比起去邊關,要近得多,老奴並不是太放心府裡其他人照顧王爺。”

聽到陳美的解釋,趙榛恍然大悟。

確實,就以原身那幾乎跟趙佶如出一轍的不著調性子,若是離了陳美這個啥都管的大管事,恐怕還真會鬧出來么蛾子。

陳美的就近原則,還真就沒啥毛病。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趙榛看向王雙喜道:“王雙喜,你給本王聽明白了,陳伯乃是信王府大管事,當初去陳留是接受了本王的命令,去給本王購買遼地紙張。”

“這才化名出行。”

“誰知道在陳留,陳伯著了你的道,被你害的跌下山崖,大腿受創,導致任務失敗。”

“你可知你該當何罪?”

王雙喜整個人都傻了。

當初他坑陳美,是覺得陳美是一個通敵賣國的商人,拿著大宋的錢財去讓遼人賺錢。

明明大宋的紙張足夠優秀,而且品種繁多,這陳美還非要遼紙,這不是資敵這是什麼?

他坑了一個賣國賊,還有錯了不成?

看著趙榛,王雙喜把頭一扭道:“王爺說草民該當何罪,草民就該當何罪!”

王雙喜算是明白了,他半生經營,其實都是個屁。

面對實權強權人物,他不僅僅沒有反駁還擊的能力,甚至就連該是什麼罪名,他都沒資格去決定。

“只是草民想問王爺。”

“草民坑殺草民眼中那通敵賣國之人,到底有什麼罪過?”

“莫非大宋和遼人的世仇,王爺忘了嗎?”

“誠然草民坑蒙拐騙,巧取豪奪,可是草民卻不曾害過大宋百姓性命。”

“草民更是施粥,濟災,助民。”

“草民的確不算是什麼好人,可是草民捫心自問,草民絕沒有做過對不起大宋的事情!”

“若王爺真要為了草民坑害陳管事的事情,來定草民罪責,草民無話可說只能領罪,可王爺要不要想一想,如果草民真的因為此事獲罪,大宋萬千義士,可否會寒心?”

有一說一,光憑著王雙喜這一番慷慨激昂擲地有聲的話語,院內岳飛等一眾有著愛國之心,報國之志的少年們,都覺得趙榛不該對王雙喜下手,至少不該因為陳美的事情對王雙喜這麼一位義士定罪。

哪怕是趙榛用王雙喜勾結官府,坑害他人,謀奪他人財產的事情來治王雙喜的罪。

都比趙榛用親信被坑險些遭到殺害的這件事情來治罪更加能夠服眾。

畢竟王雙喜的話語中,王雙喜雖然對待同行陰狠毒辣,可是對待百姓,卻是極好的!

這就如同王雙喜所說的,他固然稱不上什麼好人,但是絕對是一個義士!

坑殺遼人,坑殺和遼人有關的人,這是多少天下的忠義之士想做的事情?

畢竟,宋遼之間雖然說是兄弟之國,邊境互市,各相安穩。

大宋雖然每年給遼國的歲幣並不算太多,比起數以千萬計的軍費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可是邊境的小摩擦卻是從未消失過。

宋人在遼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遼人也覺得宋人就該低他們一等,若是大宋有不聽話的,遼人立馬就選擇用大軍壓境來威脅大宋。

在大宋境內,遼人毫無疑問的就是人上人,作威作福。

就連一個普通的遼人都敢指著開封府尹的鼻子罵娘,開封府尹還不敢回嘴。

像是王雙喜這種毅然決然就對他認為通敵賣國的人下手的義士,天下罕有啊!

做了大家都想做的事情!

趙榛的眉頭,也鎖了起來。

王雙喜居然幹過賑災施粥接濟難民的事情?

這貨奸商的外皮之下,莫非有著一顆善人的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王雙喜看起來,還可堪大用?

陳美適時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

聽著陳美的咳嗽,院內一眾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陳美身上。

陳美站直了身子,朗聲道:“王雙喜,你的確仇恨遼人,這一點不假,畢竟你和遼人有著血海深仇。”

“你父母祖輩都被遼人所殺,你恨遼人,這一點可以理解。”

“然而,遼人多次在陳留作威作福,你陪酒賠笑可是絲毫不落人後。”

“你敢動手的,不過只是像老夫偽裝的陳仇一般,跟遼人做生意有往來的小商賈。”

“你殺人害命之前,你會想方設法的套取被害者的身份資訊,從而在殺人害命之後,獲取被害人家屬的信任,奪取受害人的家產。”

“而你所說的賑濟災民?施粥於人?更是笑話。”

“你的手眼沒有伸出陳留,所以你施粥布恩賑濟的地方,也都沒有出過陳留。”

“在天災之時,勾結糧商,哄抬糧價,低價收購糧商手裡的陳糧壞糧熬粥施捨給災民,吸引其他各地的災民湧入陳留,在你施粥之後,你再慫恿災民去要求官府開倉放糧,待官府被逼無奈放糧之後,你就會讓你勾結的糧商去收購。”

“這麼一套迴圈,你玩的可是夠順手的。”

“你得了名,成為了陳留遠近聞名的大善人,糧商得了利,陳留幾大糧商都是盆滿缽滿。”

“唯獨官府,唯獨朝廷,成了大惡人,手中有糧也不願意放給災民。”

陳美的話每說出一句,王雙喜的臉色就慘白一分。

待陳美的話說完之後,整個郭聶院內的所有人,包括王雙喜的那幾個護衛在內,都是殺氣騰騰怒目直視王雙喜。

剛被嚇尿的王雙喜,再一次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你……你怎麼知道的?”

陳美淡然一捋下頜鬍子,一字一句道:“老夫在查你這個事情的時候,身居御拳館地席宗師,兼皇城使。”

“你的事情,是老夫吩咐皇城司去查的。”

看著陳美那挺拔的身姿,王雙喜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老底被拔了個精光,這還讓他怎麼活?

趙榛緩緩的撫掌了起來。

“啪啪啪!”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陳留亦在開封府內,天子腳下,竟然能出現如此荒唐的事情。”

“陳伯,待信王府軍到齊,你替孤走一趟,帶領信王府軍將涉案之人無論級別身份,全部捉拿!”

“孤回汴梁後,入宮面見父皇!”

“像是這等魚肉百姓,發國難財的奸商,死一萬遍也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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