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再蠢笨也知事已至此無那催情香什麼事兒,佩蘭她不懂,但那麝香是如雷貫耳,她這直愣愣衝上來,若和這些染上干係,可不得善了。

自己的清白在前,再怕也顧不得嘉德妃了。

方氏只得如實以告,聽得這話是在夜間,那日她睡不著便出閣子隨意走走,哪裡會料想在未央宮的後院有兩太監說雲婕妤宮中有催情香,甚至還會把這香帶去行宮,即便雲婕妤不帶,主子也會安排好云云,為了不打草驚蛇,她也是窩在假山後聽得。

夜色重,她倒是不知這倆太監是何樣貌,雖時日不久,可她記性還沒那麼好,倆太監又放低聲音,要她辨認,她恐怕真辨認不出。但能出現在那的,想來也不是個職級低的。

方氏全盤托出,這下銷雪都不知該說她蠢還是該說她蠢。

真是上趕著給人當馬前卒,什麼空穴來風之事還能信誓旦旦,可不知是誰給的自信。

淳祈帝也是一言難盡了。

但,後宮就沒有意外,也就這方氏上趕著往套子裡鑽。

不過,太巧了,實在太巧了。

這是抓不住嘉德妃的把柄就有人把把柄奉上嗎?

方氏說完了,見沒人說話,淚眼凝噎:“妾說的絕無虛言,若有假話,便叫妾不得好死!陛下,您要信妾,妾萬萬不敢騙您!妾也是一時糊塗,迷了心竅。”

楊婕妤:“陛下,方選侍也是初入宮闈,不懂規矩,一時衝動藏不住事也是有的。方選侍也有憂心陛下的情愫在,雖有錯在前,到底虛驚一場,瞧妹妹嚇得也怪可憐的……”

沈貴嬪不依:“不論方氏如何,就這太監也敢妄議主子,未央宮的奴才也好生心大,也不知是嘉德妃御下無力還是心有成算。現下這催情香沒有,倒是多了別的二味,也是奇了,這事兒妾都不知如何評說。”

鬧了這麼一番,淳祈帝也是心累,楊婕妤和沈貴嬪這麼一說,其他有膽子沒膽子的妃妾也都巴巴說上一兩句。

要不說人多嘴雜,每個人都想說些得淳祈帝側耳之語,淳祈帝聽得頭痛。

看了眼銷雪,嘖,月白重新給人泡上茶,此刻正品著,似乎全然不把這事這人放在眼裡。

見銷雪松快,淳祈帝就不爽了,轉頭就問:“安寧覺得朕該將方氏如何?”

這下,眾妃妾的目光又齊刷刷投來,銷雪差點被茶水噎著。

她也不管,就含情脈脈看著帝王,“妾腹痛,頭痛,全憑陛下做主。”

呵,一個選侍,他若不給個發落,這婕妤指不定同他鬧。

方才不還頗有精神?現下就扮上柔弱?還是心裡有氣呢。

想來也是,他都煩,這婕妤豈能不煩?

淳祈帝嘴角抽動,到底沒和人鬥嘴,這婕妤恃寵生嬌,難哄得很。

淳祈帝:“方氏以下犯上、衝撞婕妤,貶為奉衣,江海,著人將其帶走,拘於殿內,暫不得出。無隅,你帶來的人,你全帶走,朕還有話同雲氏道。”

如此,眾妃妾再不甘,也只能灰溜溜走了。

別說,站了許久,都是嬌嬌柔柔的貴女,還都挺累的。

淳祈帝看著人背影走完,緊簇的眉頭才舒,“想朕如何處置方氏給安寧出氣?”

嘖,一個無權無勢的選侍,也就值得給人出氣了,這可真是……

銷雪:“陛下豈能不知這哪裡就僅是一個方氏的事兒?從前那商氏是個選侍時便敢截妾的寵,現下這方氏一個選侍無憑無據也敢狀告妾,妾便這般得人欺負?”

淳祈帝:“你將那閣子弄得血淋淋朕都沒說話,現下這方氏朕且任你處置還是不行?”

銷雪挪挪身子,到底是離淳祈帝更遠些:“妾都能想著,妾可不信陛下想不著。剛一出紅花又一出催情香,若非妾僥倖來了月事後又徹翻怡和殿,指不定被人算計成篩子。若這紅花和催情香為真,那豈不是要妾失寵又失子?若是一人所為,可真是恨妾入骨。”

“但現下不是催情香而是佩蘭,又是一出好戲了。若妾沒提前發現佩蘭,被方氏一攪合,就從陰謀家變成受害者,方氏之語不攻自破,明晃晃的陷害反而要陛下幫妾討回公道。故而,陛下您說這佩蘭啊究竟是來害妾還是救妾呢?那催情香到底又存不存在呢?這麝香又是何來源,針對的又是誰呢?”

“要把催情香替換成專門制配的驅蚊香,有幾人有這個本事?若無催情香,僅有驅蚊香,那放驅蚊香的又是誰,誤導方氏的又是誰?聽方氏所言,連個太監都不確定是何人,那這背後之人是算定方氏心思還是廣撒網?陛下,您這後宮可真是潛龍在淵。”

淳祈帝看著銷雪,真不知說她膽大還是大膽。

這話私下裡說說也罷,怎麼還能在他面前講。

銷雪自然沒忽視淳祈帝目光,嘟唇道:“怎麼?不能說?都說不願騙您,想把心底想法告訴你都不行了?您從前大公主落水時還抓著人家問有無蹊蹺呢?哼,男人就是善變,妾受苦受難還要遭您冷眼。”

淳祈帝……

若換成別的嬪妃,有的該是會鬧著要他討個公道,指名道姓一定是誰誰誰;有的該是淚眼汪汪,求著他做主,說著自己多可憐;有的該是強忍難受,說是全聽他的云云……

反正沒有這般的,到頭來還要評說他後宮一二。

但要淳祈帝說,他心裡還挺喜歡銷雪這樣,把私底干係都剖析出來,又不僅憑猜測斷定背後之人,只是和他商量探討。能和他說開,就不會鑽牛角尖。

他喜歡聰明人,能抽絲剝繭站在一條道上的聰明人。

小嬪妃說的話都是問句,換個語氣換個人淳祈帝指不定得發火。

可這嬪妃的度捏的好,說的話都像撒嬌,偏生他吃這套,又捨不得打擊這張生動的臉。

淳祈帝:“那要愛妃說都是何人?”

銷雪嘻嘻一笑,招來魚尾:“好魚尾,給陛下上茶。”

說罷,才看向皇帝:“這茶可是妾自個兒曬的刺玫紅奶茶,陛下嚐嚐,妾慢慢同您講。”

是了,淳祈帝砸了那瓷杯後,銷雪就沒給人上茶。

淳祈帝冷笑:“呵,這下想起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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