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撥開人群,疾步上前,沉聲道,“我是大夫。”

“您真是大夫?求求您,快救救她吧。”

向之寒半蹲下身子,用手掰開老者的眼皮,檢視她目前的狀況。

在向之寒檢查的期間,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了。

“這不是葛家村的老李頭一家嗎?她家老伴的心悸可是老毛病了。”

“我聽說,這病可不好治啊。”

“哎呀,你看看她憋的臉都紅了,出得氣多,進的氣少,我看難救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江不晚站在外圍看著向之寒熟練的動作,看來他是大夫這一點,倒沒有騙她。

他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卷似羊皮製成的卷軸,他快速開啟,裡面是一排排金針。

向之寒取出一款中等尺寸的金針,利落的拉開患者的衣袖,在手腕附近的神門穴,內關穴,大凌穴等部位,依次施針,他的手法又快又準,看得眾人連連稱奇。

“這位郎君看起來年紀輕輕,沒想到手法跟咱鎮上醫了一輩子人的王大夫差不多啊。”

“依我看,這位郎君的手法比王大夫還厲害呢。”

“真是高人啊。”

幾針下去,昏迷的老嫗悠悠轉醒,老李頭喜上眉梢,“婆娘啊,你可算是醒了,你是要把嚇死啊!”

“哎呦,成了成了。”

“這小郎君的醫術可真了得啊!”

江不晚看向向之寒俊朗的臉,他薄唇輕抿,鼻樑的山根很高,看起來像是不動如山的青松。

沉靜,平穩,傲氣凌然。

對比他們的欣喜,向之寒臉上的神色要顯得平靜很多,“老人家,我剛剛的施針只能暫緩她的症狀,我給你寫一份藥方,按著藥方吃藥,症狀會慢慢痊癒。”

向之寒接過紙筆,在下筆時想到這一家看起來並不富裕,便將一些藥方中的名貴藥品儘量在不影響藥效的情況下換成了一些平價的藥材。

老李頭千恩萬謝的接過向之寒的藥方。“多謝大夫,你可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啊!”

老李頭抹著淚,將藥方小心翼翼的揣進兜裡,問,“大夫,這診金需要多少?”

“不。。。”向之寒噤聲,他正想習慣性的說不必,但想到身邊的江不晚,改口道,“你看著給吧。”

看著給?

他看了眼二人,心中瞭然,二人應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和小姐,所以不差他這點診金。

老李頭想著,從隨身的包袱中取出半貫銅錢遞給向之寒,“大夫,這些錢不多,您先收著。”

“大夫,你們準備去哪啊?”老李頭順口問道。

向之寒:“我和娘子準備前往清水鎮。”

“清水鎮?那你和夫人可有落腳之地?”

向之寒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有。”

“那不如去我家住一宿吧?”

向之寒沉吟片刻點頭應下。

一路上,老李頭瞭解到他們二人是準備前往清水鎮定居,眼下還沒有宅子,便自告奮勇的說,“我兒子是鎮上的衙役,我明天讓他幫你們在鎮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宅子。”

四人同行,很快看見清水鎮的城門,這只是座小鎮,所以他的城門並不豪華,只是用最簡單的石料堆積而成,不過城門下的牌匾寫的倒是極好,據老李頭說,這是前朝從清水鎮走出來的狀元周翔垣親手提筆所書。

“爹!娘!”老李頭的兒子遠遠的看見他們,迎了上來,他長得高高瘦瘦,面板黝黑但一雙眼睛卻極亮,他親熱的給了爹孃一個擁抱,說,“你們終於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攙扶馬大娘下車,“娘,你的身體還好嗎?”

“好。”馬大娘笑呵呵的說,“我身體好著呢,我還等著幫你抱孫子呢。”

黑瘦的小夥似是臉紅了,他叫道,“媽,說什麼呢。”

他又看向江不晚和向之寒,“娘,爹,這二位是誰啊?”

馬大娘:“這位是向大夫,這位是向大夫的妻子,路上若不是向大夫救我,你可看不見你老孃了。”

黑瘦小夥一聽,連忙衝向之寒和江不晚行了個雙手抱拳的拱手禮,他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多謝兄臺救命之恩,在下李志,現任清水鎮衙役,兄臺若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向之寒彎身回禮,但他的禮節卻與李志不同,他的手掌是虛虛搭在一起並非抱拳,“小兄弟言重了,在下乃一遊醫,治病救人,理所應當。”

老李頭:“兒啊,明日你幫忙在鎮子上看看,若有合適的宅子給向大夫說和說和。”

李志一拍胸脯,說,“包我身上了。”

二人跟著到了李家,李志的妻子慧娘正在院中忙碌,見丈夫和公婆回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和眾人打招呼,她的目光落在他們二人身上時,眼神困惑,“志哥,這兩位是?”

“這是救我爹孃的恩人,今兒在咱家住一晚。”

慧娘點點頭,轉身便忙著給大家準備晚飯了,李志也沒閒著,像個尾巴蟲似的跟上慧娘一起進廚房了。

太陽落下山頭,燜肉的氣味香飄十里,鮮嫩饞人的肉裡配著土豆,豆角,豆腐,胡豆,味道美的能讓人咬出舌頭。

江不晚本以為自己不會餓,畢竟她修行多年,早已辟穀,除了靈果靈酒,不進其他。

可當燜肉的香味飄進屋子裡時,她悲傷的發現,她餓了。

她是真的餓了,餓的恨不能吃幾大碗米飯的那種餓。

江不晚盯著她的手,天道到底對她的身體做了什麼?

如果只是封存靈氣的話,以她修煉多年的道體是不會感到飢餓的。

“吃飯嘍。”一盆滿滿的燜菜端在桌子上,又搭配了幾樣醃製的小菜,算不上多麼豐盛,但對於並不富裕的老李頭一家,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

六人用過飯後,天已經徹底黑了。

慧娘將他們二人領到偏房,說,“你們今夜就在這兒歇息吧。”

她用蠟燭點燃桌上的油燈,烏黑的房間瞬間被燭火照亮,房間不大,一扇小窗開在西邊,窗的對邊是用磚塊高高砌起的床,床上鋪著褥榻和被子,雖然都只是普通的布料,但勝在乾淨整潔,床邊放著一張方桌,桌上擺著一盞晃悠悠的油燈,一個茶壺,兩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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