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哭過的江不晚,在這一刻,淚如雨下。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她怎麼會怪他?

當初的結果,亦是她在背後推波助瀾。

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向之寒眼中的忐忑消失不見,他欣慰地笑了,眉眼彎彎,亦如初見時的清風朗月。

他抬手想為她拭去她眼角的淚,可他的手還沒碰上江不晚的臉就變得透明,

“真好,讓我能遇見你。”

他的人和他的最後一句話同時消散在風裡,他的身體逐漸透明,緊接著化為點點星光,消散在虛無中。

“向之寒!”

江不晚大喊著想要去收集他消失的魂魄,可卻一無所獲。

沒有,什麼也沒有。

守在上空的良玉見江不晚復活了,心中一喜。

向之寒竟然真的救活江不晚了。

可缺口已經越來越小,眼看就要合上。

良玉顧不得許多,連忙下場一把抓住江不晚的手腕,趕在缺口完全關閉前逃了出來。

兩人一返回天界內,江不晚愣愣地跪坐在地,看著已經合併的結界。

良玉低眸瞧著她臉上還未乾的淚痕,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雖說向之寒死了,良玉也很難過,但憑心而論,他反而有幾分欣悅,還好死的人不是江不晚。

他抿了抿唇,決定還是什麼也不說,只是安靜地陪在她身邊。

她閉上眼,她知曉向之寒對她的情動,卻從沒想過,竟已情深至此。

他在下界苦修數載,只為飛昇,如今他總算得償所願,走上了修行者的頂峰。

卻……

向之寒徹底死了,而她繼承了向之寒的神力,自然也繼承了他的神位。

她閉眼,掌心忽而出現一枚戒指。

這是向之寒留下的儲物戒指,她用神識去探,裡面並沒有什麼珍貴的神器藥材,只有兩樣最普通的物件。

兩個被珍藏的很好的糖人,江不晚定定地看著這兩個糖人許久許久,曾經的記憶忽然又浮現在她腦中。

這是。。

這是他們在下界時曾一起買過的糖人,她輕輕去碰其中男糖人的臉頰,他竟然一直留在身邊。

她閉上眼,長呼一口氣,然後又將它們放回木盒。

她的目光又看向另一端,是一株漂亮的風信子。

她忽而一怔,記憶忽然將她拉回久遠的過去,記憶中是一隻小貓和一位小女孩。

他。。他怎麼會藏有這株花?

難道。。。

難道她的小白和向之寒有關嗎?

江不晚心中百轉千回,可真相究竟是什麼,隨著向之寒的死去,也徹底被掩埋。

她放回風信子,想起小白為救她而死的畫面。

她似乎明白向之寒嘴中所說的三命了。

“暮晚。。”良玉見江不晚的精神好了幾分,出聲喚道,“你。。還好嗎?”

江不晚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她有幾分慌亂和不知所措,這份感情的衝擊來的措手不及。

從前,她總是認為只要她回頭,就能看見向之寒在她身後。

可現在。。。

向之寒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

“我。。我沒事。”江不晚輕聲說,只是她的聲音有幾分啞,怎麼看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良玉沉默良久,問道,“暮晚,我們先回去?”

江不晚的目光定定看著眼前的地面,在這兒的下面是向之寒消散的地方。

“我們回去了,之寒怎麼辦?”江不晚說,“他怎麼回?”

江不晚極力咬著下唇,想要忍住淚水,在她年少時,她就已經戒掉眼淚了。

她不喜歡哭,在她看來哭是最無用的東西。

可。。可她現在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她只要一想到向之寒的魂魄或許還四散在虛空中,找不到回家的路,心就難受的彷彿被人緊緊攥住。

虛空那麼冷,那麼黑,還有猛烈兇猛的罡風不間斷的吹著,他怎麼受得來。

良玉沉默片刻,道,“暮晚,向之寒已經死了。”

“他什麼也感覺不到。”良玉說完,想了想又說,“不如,在這兒做一個衣冠冢以安向之寒的魂靈?”

其實安的哪裡是向之寒的魂靈,分明是江不晚的心。

江不晚輕笑一下,她又何嘗不知,向之寒徹底消失在虛空中。

他感受不到黑,感受不到冷,至於猛烈的罡風?

或許他此刻和罡風融為一體了吧。

她擦了把眼下的淚,沉聲道,“不必了。”

“我們走吧。”

她離開天靈城前,又深深看了一眼向之寒所消散的地方,緊接著又收回視線。

世間事,玄而又玄。

哪怕她已是神尊,可還有許多東西是她也掌握不了的存在。

或許。。

或許未來的某一天,她會再次遇見向之寒。

只不過那個人,亦不會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

她忽而想起,向之寒死前對她說得話——「真好,讓我能遇見你。」

真是個傻子啊,若他沒有遇見她,他也不會死。

若有下輩子,可千萬別再認識她,愛上她了。

路上,良玉頻頻看向江不晚,生怕她會傷心過度。

“良玉,我感知到了。”

江不晚忽然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良玉困惑不解,感知到什麼?難道是向之寒的靈魂?

但。。可能嗎?

“什麼?”

“我感知到天道的位置。”

良玉到嘴的勸阻,又咽了回去。

是他想太多,原來江不晚一路上一直想的是關於天道的事。

“在哪?”

向之寒先前所繼承的神位便是代天道之法的刑罰之神,他是與天道關聯最為緊密的神,而江不晚目前繼承了向之寒的神力。

那麼現在的刑罰之神便從向之寒變為了江不晚。

所以,良玉對於江不晚能感知到天道的存在這件事並不奇怪。

“他就在簫浮雲的神宮。”

他們先前是被簫浮雲騙了。

或許簫浮雲一早就知道他們目的不純,一直在和他們演戲。

至於密室一事,恐怕也是他自導自演賣的破綻。

“簫浮雲?”良玉眸色一頓,緊接著緊張又焦躁不安地說,“暮晚,你可千萬別衝動。”

“若真是簫浮雲,我們更得從長計議。”

他生怕江不晚會因向之寒的死亡,而產生自毀心理,故意去找簫浮雲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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