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副官越說越來勁,最後都把傳達命令的事情給忘的一乾二淨。

孟憲吉聽了半天,也不由得咂舌。

如果副官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個叫陳軒的小子也確實如同他所說的那樣,不是個簡單人物。

就這麼一年不到的功夫,他消滅的鬼子甚至比整個晉綏軍消滅的都要多。

畢竟不管怎麼樣,晉綏軍可沒有俘虜鬼子親王,中將軍長,完整建制的殲滅數個師團還有混成旅團的戰績。

不過,這應該不太可能吧?

孟憲吉總覺得這事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真的能做到這些,那陳軒這個人已經可以被稱作多智近妖——和歷史上的諸葛亮一樣了。

有沒有可能,是原本部隊的戰鬥力就夠強,然後把很多戰績都堆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孟憲吉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正想著,忽然隱隱的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什麼聲音?”

孟憲吉扭頭問道。

“好,好像是螺旋槳的聲音。”

副官有些不敢確定。

說話間,聲音越來越清晰,孟憲吉聽的清楚,這分明就是飛機從空中劃過的聲音。

在山西地界上,能有飛機的,除了日軍不會有其他勢力——孟憲吉不知道蘇聯援華飛行隊有一個團駐守太原的事情,所以一廂情願的以為這是日軍的飛機。

“敵襲,注意躲避!”

轟——

數枚數百磅重的航空炸彈從半空中落下,在距離地面三米處凌空爆炸。

巨大的衝擊波將孟憲吉的吉普車掀翻在地,猝不及防的他腦袋磕在了角落的堅硬處,頓時頭破血流。

不過這也算救了他一命,被掀翻的吉普車厚實的底盤擋住了接下來的彈片殺傷,再加上有副官和衛兵擋在身上,孟憲吉幸運的保住了一條命。

不過其他依靠步行的七十四師官兵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航彈爆炸中心點方圓一百米內,都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

哪怕是距離更遠的,也有被衝擊波推出去老遠,在半空中就大口大口吐血的。

等孟憲吉推開身上滿身是血洞的副官,吃力的爬出吉普車時,居然沒有看到一個能站立的七十四師官兵——

航彈的落下,使得毫無防備的七十四師死傷了數百人。

可是更為可怕的是,航彈爆炸引發的混亂,讓七十四師的八千多名士兵開始不顧一切的潰散,死於踩踏之下計程車兵,居然是被炸彈炸死的十幾倍。

一直到三個小時以後,太陽都落山的時候,尾隨七十四師後面行軍的騎兵二師才收攏了大部分潰散的逃兵,找到了爬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孟憲吉。

騎兵二師師長一方面命令將孟憲吉緊急送回臨汾治療,一方面發急電給十九軍軍長王靖國,請示接下來的行動。

王靖國得到這封電報之後,差點沒給氣瘋了。

賠進去一個七十二師不說,七十三師也被八路軍給纏的脫不了身,目前已經損失近兩成兵力。

寄託了全部希望的七十四師還沒看見太原的城牆,就已經摺了一個師長,還有差不多四成的兵力。

完整建制的七十四師有著八千多人的編制,可現在也只剩下了五千人不到,而且一個個都是處於驚弓之鳥,草木皆兵的狀態。

像他們這樣,別說去攻打太原了,就是遇上土匪,被喊一嗓子“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估計都要嚇得扭頭就跑。

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困擾著王靖國。

是不顧一切的命令騎兵二師和七十四師殘兵繼續進攻,還是及時止損,把處於危險境地的七十二師也直接拽出來,然後去找閻老西負荊請罪?

王靖國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炸裂開了。

作戰室裡的其他人都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交談聲也壓低了,就是為了避免被他給找麻煩了。

過了好半天,王靖國緩緩開口。

“命令,七十三師不惜一切代價,突破當前之敵阻擊。並於今晚十二時前抵達太原外圍,明日天亮前發起進攻。”

“命令,騎兵二師與七十四師餘部,以攻擊隊形前進,明日天亮前,會同七十三師對太原發起總攻。”

“命令,軍直屬炮兵團支援七十三師。”

說完,等了半天沒有人回應自己。

王靖國扭頭一看,就看到了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

“看什麼看,趕緊去下令。”

“軍座,這樣的命令恐怕幾位師長都無法接受,不如我們……”

砰——

參謀的話還沒說完,他的額頭上就多了一個血洞。

參謀死不瞑目的倒下了,直到死的那一刻,他也不明白,王靖國為什麼要殺掉他。

“還有誰有疑問嗎?”

王靖國厲聲問道。

沒有人敢再去觸怒他,通訊參謀連忙去發電報了。

“把這個廢物拖出去,把地清洗一下。”

看著衛兵將參謀的屍體拖走,王靖國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癱坐在椅子中,再也動彈不得。

剛剛的命令已經用盡了他這一輩子的勇氣,王靖國心想,如果真的能打下太原,哪怕手底下這些兵都打光了,也是值得。

實在不行,自己就帶著這些年積攢的家產,跑去重慶或者香港,當一個富家翁好了。

這帶兵的經歷實在是太刺激了,他覺得自己的心臟有點受不了。

為了這條小命著想,還是換個生活方式吧。

就是不知道,去重慶好,還是去香港好……

如果去重慶的話,那自己的十幾個小妾就不能都帶著了。

……

“政委,毛子那些飛機回來了。”

聽到和尚的報告,一直在旅指揮部等待訊息的陳軒騰地站了起來。

“走,去看看。”

陳軒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飛行隊的駐地,就見幾個飛行員正在每人捧著一個酒瓶狂飲。

“政委,這些毛子是有多愛喝酒?這七十度的悶倒驢他們喝的就跟喝水一樣……”

看著他們這樣,和尚都覺得有點肝顫了。

他也喜歡喝酒,可像這樣喝,那就等著吐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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