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三營長帶著一個老頭過來了。

在陳軒印象中,維持會會長這樣的漢奸,基本上都是梳著中分頭,一腦袋油光水滑,蒼蠅落上都打滑的。

可再看眼前這個維持會會長,簡直就和一個老農民沒有任何的區別。

臉上的皺紋堆的滿臉都是,一臉的愁眉苦臉。

“你就是來安縣的維持會長?”

“老朽正是,正是,見過八路軍長官。”

這老頭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下跪,被三營長給攔住了。

“這是我們旅政委,有什麼事,你跟他說就是了。”

老頭嚇了一跳,他原來還以為孔捷是大官,原來這個娃娃才是。

還好剛剛沒叫錯,不然可就麻煩了。

“是鬼子讓來找我的?”

“是的,皇軍——鬼子拖我給八路軍長官帶句話,他們說,他們說……”

“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麼快點說。”

老頭好像下定了決心:“鬼子說了,只要八路軍長官不打來安縣城,他們願意每個月交一千塊大洋的平安錢。”

陳軒:“……”

孔捷在一旁沒控制住,一下子樂出聲來了。

“我沒聽錯吧?小鬼子給咱們交平安錢,就為了讓咱們不打他們?”

“鬼子的中隊長就是這樣說的,他還說,如果八路軍長官覺得不夠,還可以再加。”

陳軒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打量著這個維持會會長。

“說說,你是怎麼當上維持會會長的?”

“這……”

老頭猶豫了,三營長喝了一聲:“政委讓你說,你就說。敢說一句謊話,今天就把你斃了。”

對待漢奸,三營長這樣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沒想到的是,維持會會長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長官你們以為老朽願意幹這個漢奸差事嗎?老朽也是迫不得已啊。

不出這個頭吧,鬼子見人就打,見房就燒,鄉親們沒人管。幹吧,鬼子二鬼子見天要錢要糧,還要大姑娘。

老朽豁出這條老命在他們面前求爺爺告奶奶,交辦的事盡力去辦,好歹保住了鄉親們的平安。

老朽一輩子都小心謹慎,什麼虧心事都沒做過,可鄉親哭著、求著,老朽也實在是沒辦法啊。”

說著說著,彷彿是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一般,這老會長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看著已經是白髮蒼蒼的老者跪在自己面前,哭成這樣,陳軒也有點不舒服,示意三營長把老頭給攙扶了起來。

“好了,你先不要哭了。你的事情,我們會調查一下,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那樣,只是迫不得已,而且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如果真的像老頭說的這樣,那他也不算是什麼壞人——這維持會會長他不做,總有人去做。如果換上一個真漢奸做了會長,那後果不是更糟?

“真,真的嗎?”

“嗯,我們GCD八路軍,是講道理的。你回去,跟小鬼子說,這件事可以談,不過他說的一千塊大洋不行。具體要什麼,等過後我們會聯絡他,讓他等著。”

“是,老朽記下了。”

“你還要告訴小鬼子的中隊長,讓他約束那些小鬼子。如果他們敢再殺害一個無辜百姓,那就什麼都免談。記住了嗎?”

“長官高義,長官高義啊。”

送走了維持會長,孔捷問陳軒。

“老陳,難道你真要收小鬼子的平安錢?”

“嗯,我本來沒想到這一點,不過他們算是給我提醒了。”

“可,那是小鬼子!”

“老孔,你的思維要轉變啊。我們平時打小鬼子的運輸隊,還要用人,還要打子彈,打炮。那現在他們直接給我們送來,不是更好嗎?”

孔捷有點被說懵逼了,撓了撓腦袋:“老陳,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沒關係,這件事不是小事,總要和老李,老趙他們商量一下。”

……

聽了維持會轉述的小鬼子中隊長的話,又聽了陳軒的建議,李雲龍一拍桌子。

“嘿,老陳,你他孃的還真是個天才。”

老李這邊是沒什麼意見,很痛快的就答應了,可趙剛卻一時半會的有點轉不過彎來。

“政委,我覺得這樣是不是算是不太好?小鬼子是我們的敵人,和他們做買賣,這……”

“老趙,你這樣想。”陳軒笑道,“如果我們把附近的縣城都佔了,小鬼子會怎麼做?”

“他們一定會拼命的支援,哪怕是丟了,也會想方設法的打下來。”

“這就對了,把這些縣城打下來,可想要守住也不是太容易。而且到那個時候,鬼子還會派更多的兵力到這裡,到時候我們就更不好打了。還不如像現在這樣,順便還能吸一吸小鬼子的血。何樂而不為?”

見趙剛還有點想不通,陳軒又給他講了狙擊手的故事,才算是暫時打消了他的疑慮。

等過後,李雲龍就找到了陳軒。

“老陳,我覺得這個趙剛和咱們獨立旅好像不太合拍,事兒太多了,你說要不要……”

陳軒一聽,就知道老李心裡是什麼想法——他想把趙剛調走。

“老李,不能這樣。趙主任必須留下,而且我還準備建議,又他擔任旅副政委。”

“嘿,你小子到底是哪頭的?”李雲龍瞪起了眼睛。

“凡事都有兩面性,老李,你要這樣想。趙主任他雖然事兒多,可每一次都是對事不對人,而且事情過去了就算完事,從沒有過什麼小心眼的時候,你說對吧?”

“那倒是,如果老趙不是這樣,老子早就容不下他了。”

“還有,就是趙主任的原則性強,有他在,就能時刻給你,給我提個醒,讓我們不會犯錯!”

李雲龍瞪著陳軒:“你小子,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小,別人教訓你,你都能忍住。”

“這就是民主集中制嘛,總要容得下不同的聲音才行。”

“行,這個你說的算。話說回來,俺老李也不是不進步,就是覺得……”

剩下的的話,李雲龍沒好意思說。

在他看來,職務在他後面的,只有陳軒有資格教訓自己,而且他也真能聽。

至於別人,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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