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雷帽男人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瀟灑和從容,頭上的貝雷帽也早就掉在了地上,不過依舊咬著牙說:“不愧是沙漠銀月,下手就是不一般,我已經好些年沒被子彈打中了。”

“廢話少說,我會叫人給你包紮傷口,早就放棄反抗,我還能開槍打你嗎?”

“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敢放棄,總得拼一下子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畢竟我的對手可是沙漠銀月。”那個男人甚至還對羅伊爾露出一個微笑。

那個男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蘇晨風走過來說:“不就給你開兩個洞嗎?你們西方電影那些猛男中了好幾發子彈都不帶倒下的,還能拿著槍繼續戰鬥呢,你這也不行啊!”

“臭小子,你少在那裡站著說話不腰疼,電影,電視的東西能信嗎?

還站起來繼續戰鬥,老子這雙腿想動一下都難。”男人的額頭上滿是冷汗,趴在地上生氣的說。

“怎麼樣?還有什麼事情處理?”

“沒有啦!該投降的投降,該逃走的逃走……。”還沒等蘇晨風說完

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開始微笑:“看來還是有人逃出去了,放心他們一定會把訊息傳回總部,會有人幫我們報仇的。”

“該炸死的炸死。”蘇晨風挑了挑眉毛,把沒說完的話說完了。

兩個人一起瞅著蘇晨風:“剛才那個爆炸聲是你整出來的?”

“是啊!你在船艙裡擺放了那麼多武器彈藥,如果不加以利用那多可惜。

這是我第一次用火箭炮,有點小激動本想警告一下,不小心把火箭炮發射出去,把那個逃生船給炸碎了。”蘇晨風神色平淡的說

當時那個貝雷帽男人就面如死灰:“終究是沒逃出去呀!”然後就不再言語,他知道在海上遭到這種攻擊生存下的機率極小。

蘇晨風也懶得理這種二貨,打仗嗎哪有不死人的?既然選擇走這條道,就要做好隨時喪命的準備。

羅伊爾也沒打算繼續審問他,反倒是自己自顧自的點根菸,吸上一口放放鬆。

只要把這個傢伙運回保衛者總部,自有人去收拾他,從他的嘴裡找出秘密。

很快有人過來給那個中年男人進行了包紮,讓他不至於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我們怎麼辦呢?”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有兩個選擇擺在你面前:一跟隨船隻回到總部,二跟著我去喝酒。”羅伊爾大氣的說

“你是認真的,總部不會追究咱們的責任吧?”

“追求責任?我看誰敢!既然之前答應過大家這個任務結束之後請大家喝酒,那我就一定不會食言。”

“好吧,在總部呆這麼長時間,又被你們趕到亞馬遜熱帶雨林,我一直都沒碰過手機,感覺自己像個野人一樣。”

“憑心而論,我問你,你剛才動手的時候有感覺嗎?”羅伊爾問

“什麼意思?”

“你知道為什麼很多僱傭兵在從來不存錢嗎?一旦拿到了他的那份酬金就立刻花掉。”

“為了放鬆,發洩自己吧。除去一些特別的瘋子,結束生命的感覺一點都不輕鬆。”蘇晨風說

“對,所以說你在動手的時候有感覺嗎?”

“說實話,沒啥感覺。”蘇晨風說完這句,靠在圍欄上仰望天空

“無論是這次,還是上次在M西哥,我感覺S人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就像我們平時殺雞燉肉一樣。

在自然面前,在刀槍面前,在陰謀面前,人命都顯得太過弱小和無力。

我不信佛,但我信這了八個字,是“眾生平等”和“因果報應”,都是生命,都應該得到尊重,難到你的命就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嗎?”說著用手指著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他的命是命,那它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說著又指向了落在甲板上的海鷗

“所以說一樣都是生命,一樣都是可貴的存在,哪怕是一棵草,一朵花也是和人類平等的。

你之所以會在S人之後感覺到恐懼,疲憊,甚至精神狀態受到極大的影響,那是因為你把人命看得太高了。

在你的潛意識裡你把人當作世間萬物最高貴的生物,人類的性命大過一切生物的性命,所以當你結束一個人的生命時,你會感覺到惶恐和畏懼,你根本就不願意面對這個事情。

所以一些經歷過戰爭的人,都會看心理醫生,因為他們的心已經承受不住了,馬上就要崩潰了。

而我不然,萬物皆有靈,我會把人命放在與眾生命處於平等的層面上,不要太高看人命,物以稀為貴,人沒什麼了不起的。

S一個人,就像殺一頭牛,殺一隻雞,踩死一隻螞蟻,折斷一棵小草。所以當我把人和世間萬物劃在同一條線上時,芸芸眾生,沒你一個又如何?終結一條人命,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了蘇晨風的回答,站著的和躺著的都震驚不已,他們也是征戰沙場的老兵了,可是從來沒有聽過像蘇晨風這般驚世駭俗之話。

像羅伊爾他已經震驚的連嘴裡叼的香菸都掉了,他本來擔心蘇晨風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參加戰鬥,會有什麼心理負擔,但聽完蘇晨風說的話,他突然覺得好有道理,又覺得總有些不對的感覺。

“哥們兒,我戰術背心裡有煙和打火機,你給我拿出一根來,我想抽根菸冷靜冷靜。”連被俘虜的貝雷帽男人也不淡定了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為什麼平平淡淡的語言,會讓人脊背發涼呢?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漠視生命?還是重視生命?人在他的眼裡究竟算什麼?貝雷帽男人頓時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深不可測。

就他這個思想就很危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吃僱傭兵這碗飯,是吃對了。

然後蘇晨風去他的戰術背心裡搜著,拿出一盒外國香菸,不過應該是雜牌子,用打火機給他點上了。

羅伊爾歪頭一看,從自己煙盒裡抽出一根:“我以為我的煙都夠破了,可沒想到你……還是抽我的吧!”

貝雷帽男人眼睛都直了:“美短72s萬寶鹿!”

“家裡的煙老頭子不讓我帶,這都是我自己用佣金來買的煙,錢太少,實在是買不著什麼好煙的。”

“這不就好煙!不愧是家裡賣石油的,家裡有礦,就是豪橫。真不懂你的家境那麼富有,還跑出來過這種沒有把握的日子。”

“你好歹也是潛伏者裡的一個小頭目,不至於這麼缺錢吧!”蘇晨風說

“小頭目,已經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了。

潛伏者內的競爭比保衛者要激烈多,因為紮根於第三世界,人員又多又亂又雜。

可不會像你們保衛者那樣每個月有保障金。”貝雷帽那人嘆了口氣

“本來想出個任務賺點菸酒錢,沒想到遇見了你們,真是不能讓人家開心的玩耍了”

“不要把錢財看的那麼重,就像我,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西海岸,你年紀大了,這是年輕人的時代了。”

此話一出,氣的貝雷帽男人想破口大罵,但看在羅依爾送煙的份上,沒有說話把頭扭過去。

隊伍中有會駕駛運輸船的人,他們駕駛的運輸船在大海上走了三四個小時,終於來到了和總部指定的會合地點。

這批武器裝備由總部另派船隻接收,羅伊爾讓總部帶來自己的大型直升機,好帶著這幫一起戰鬥的兄弟去喝酒放鬆。

油錢什麼的,就直接忽略了,飛機都是人家的,還差這點油了,誰讓人家有礦(石油屬於礦產資源)。

眾人在飛機上歇了幾個小時,哪怕是聲音超大的螺旋槳,也沒有打擾到他們休息,就連蘇晨風,雖然嘴上說著沒什麼感覺,但是身體和精神一直處於那種高度緊張的狀態,已經很累了。

反正羅伊爾早就告訴飛行員的目的地,大家都在靜靜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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