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困境
這處小城內還是能夠看見大量的神廟建築，風格整體還是沒有脫離在瓦斯特瓦廢墟中所看到的那樣。
大氣磅礴，但相應的看上去又非常的簡約。
阿爾卡幾人在這城市中四處觀望著。
周圍都是瓦斯特瓦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阿爾卡能夠看見這裡面大部分的平民，看上去都略微的有些瘦弱。
有著非常明顯的營養攝入不充足的表現。
不只是這些平民即便是剛剛和大長老一起來的那些人當中，也有一部分是這種情況。
只有像是卡瓦拉或是瓦塔這樣的人，看上去才稍微正常一點。
很快那位佝僂的老者。
被他們稱為大長老的人帶著阿爾卡幾人進入到了整個城市當中最高大的建築。
“這是秋之塔，四塔當中的最後一座還儲存完好的塔了。”大長老給幾人介紹道。
坐在阿爾卡肩膀上的露西莉亞轉頭看著整座塔的外觀。
能夠看見這座塔已經非常的老舊了，但也能從裡面的一些構造和佈置看出這座塔在最輝煌的時候應該非常的堅固，而且有著很多的能力。
從牆面上已經看見很多裸露出來的魔力流通線路，以及一些刻畫的但卻又早已被磨損掉的咒文。
“這就是四季之塔的其中一座嗎？”
“看來你們真的很瞭解曾經瓦斯特瓦的一些文化，所以冬之塔以及大神廟真的就在外面嗎？”大長老杵著柺杖，停在了一張桌子旁邊，慢悠悠的坐在了位置上問道。
阿爾卡點了點頭：“如果地圖沒錯的話，延伸出去的那一角確實在外面。”
說著在大長老的示意下幾人坐在了桌子旁邊。
周圍還站著一些人，應該算得上是現存的瓦斯特瓦人當中的一些領導者了。
隨後整個房間內變得安靜下來。
大長老咳嗽了兩聲後，才微微抬起自己的腦袋看向對面的阿爾卡幾人。
“我在這裡請求你們幫幫我們，我們希望能夠帶著族人離開這個地方。而作為交換，瓦斯特瓦人的一切都可以給你們。”
這話大長老說得非常的堅定，後面的那些其他人也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顯然他們都有著這樣的決心。
聽到這話，阿爾卡看了看他們隨後擺了擺手說道：“當然，伱們是自由的，如果想出去的話，我完全可以開啟門。”
聽到這話，大長老及其身後的那些人，臉上露出了肉眼可見的喜悅。
“謝謝你，謝謝你。”
阿爾卡看著他們，說道：“雖然我不想明說，但我覺得你們即便出去也不太可能活得下來。”
“什麼意思？”大長老後面一位略微有些高瘦的男子皺著眉頭問道。
原本他們喜悅的表情也僵硬在臉上。
“你們應該清楚的知道，你們已經被困在這裡多少年了吧？”
聽見阿爾卡的問題，大長老點了點頭。
“當然，我們永遠的記得。根據記載建城歷4143年，我們被困在了這個世界。
而現在已經過去了36826年了。”
“36000多年了？”即便明知道他們已經被困了這麼久，當真聽到這種時間的長度時，阿爾卡也不由得有些心驚。
那得是怎麼一個誇張的時間長度？
說實話，阿爾卡完全不可能想象得出來，這已經超出了他能夠思考的範圍。
在他的想法中，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就已經是非常誇張的年代長度了。
但當他真看見瓦斯特瓦人在這種地方被困住了36000多年，還是忍不住替他們感到同情。
他必須得佩服，這真的是一個堅強的種族。
在這麼多的時間長度裡都還沒有毀滅。
“但按照推測，神戰過去其實才剛剛3萬多年吧。”西蒙突然說道。
“也就是說，瓦斯特瓦城邦遭遇毀滅的時間段，其實在神戰終結之前的幾千年？”夏代提想了想問道。
她覺得她說出來都有些不可置信。
原來神戰打了這麼多年嗎？
或者說，其實瓦斯特瓦毀滅的年代，神戰還沒有開始？
這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事情我們之後再聊。”阿爾卡打斷他們幾人的交流說道。
如果瓦斯特瓦人的歷史真的儲存的很好的話，他們很有可能詳細的看見那個黃金年代所發生的故事。
但現在的重點顯然不是這個。
說著，他轉頭看向大長老等人，嚴肅的對著他們說道：“你們居然被困在這裡這麼久，那我就和你們說一說，你們被困在這裡之後外面的大致情況。”
大長老點了點頭，他身後的其餘人也略微的豎起了耳朵。
是真的微微豎起的耳朵。
就和阿爾卡他們好奇這3萬年來這些人是如何在這裡生存，以及3萬年之前的事情一樣。他們也同樣好奇，他們被困的這3萬年來外面發生了什麼？
“我想確認一下，在你們被困在這裡的時候，對外界的瞭解是不是當時眾神正在進行戰爭？”
聽到阿爾卡的問題，大長老轉頭看向身後的一個人。
那是因為略微有些年輕的女性。
看著大長老的眼神，她點了點頭，往前走了一步，看著阿爾卡他們說道：“根據我們所保留的歷史記載，當時我們正在抵禦戰爭之神的大範圍侵略。
但在這個時候魯莽者-米德帶著他的部隊進攻了我們。在那場突然襲擊的戰爭當中，當時的大祭司關閉了我們與外界的空間連線點。
但這個時候魯莽者使用了他的能力，強制將當時正在關閉節點的神廟以及冬之塔所在的這塊區域擊打破損。
這就導致內外兩邊產生了斷裂。最初我們以為很快就會開啟大門，直到大門再也沒開啟為止，我們就知道外面出現了意外。”
阿爾卡點了點頭：“那個時候眾神之間的戰爭激烈嗎？”
“也就比平常時候的紛爭稍微激烈了一點。”
懂了，戰爭的初期。這麼說，眾神之間的戰爭其實很正常了？
只是這一次一直蔓延了下去，而且越打越大。
“好吧，反正在你們被關進來之後，眾神之間的戰爭越來越激烈，直到戰爭將世界都打成了碎片。”
聽到這話，大長老及其身後的人就有些繃不住了。
花了幾萬年的時間，終於等到了黎明的曙光，結果外面卻早就破碎了。
“好了，聽我說完。”
“當世界被打成了碎片，當時存活的眾神們紛紛離去。最後只有4位神明選擇留了下來，他們開始用各自的能力修復已經破碎的世界，將其勉強的拼湊了起來。
這四位神明分別是聖……石母，海神，智者，生命。”
說完後阿爾卡看著他們。
依舊是那位站出來的女性，她皺了皺眉頭：“石母、海神我知道。但智者和生命是？”
顯然，她並沒有聽過後面這兩個神明的稱呼。
“沒聽過很正常，說不定他們改變了自己的稱呼。
畢竟已經過去了3萬多年了，不是嗎？”
如果阿爾卡將石母稱為聖母的話，他們可能同樣聽不懂是誰。
也就是說自古以來，沒有改變稱呼的也就只有海神了。
“最後這個世界變成了由海洋為基底，將曾經還存在的碎片拼接在上面，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島嶼。
所以現在外面是一片海洋的世界。”
“這是怎麼做到的？世界應該有著自己的意識才對。如果都破碎了的話，世界都已死亡即便拼接上，世界也應該破損毀滅才對呀。”
因為頭髮有些稀疏，看上去大概在中年階段的人皺著眉頭說道。
他似乎有些不理解，現在這破碎的世界維持的方式。
聽到這話，阿爾卡留了個心眼。
看來瓦斯特瓦人對世界的意識也有一定的研究。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世界現在就是這麼執行的，而且已經執行了幾萬年。”
聽到阿爾卡的話，一些人點了點頭，這些只有等他們出去才能夠了解了。
“所以你說的致命危險是什麼意思？”其中一個人看著阿爾卡問道。
阿爾卡指了指跟著他們一起上來的卡瓦拉兩人。
“看見他們兩個人身上的過敏反應了嗎？”
此時兩人身上依舊還有一些紅斑沒有完全的消退掉，他們依舊能夠從兩人身上看見這些過敏的痕跡。
“高魔症，觸碰了過高的魔力而產生的過敏反應。”一位女性說道。
阿爾卡點了點頭：“沒錯，如果只是因為我散播出來的魔力迷霧所蘊含的魔力，都已經讓你們產生這樣的過敏症狀的話。那外面世界充滿空氣當中的魔力，你們真的能活下來嗎？
每一口呼吸，每一樣物品，每一次行動。周圍全部充滿了魔力。”
阿爾卡覺得即便是在家園海這種刻意營造的低魔環境當中，他們都不一定能活下來，肯定會被環境削弱的不成樣子。
別說無垠之海這種正常凡人都會因為高魔環境，而體內的魔力處於活躍狀態的地方了。
就連生活在四海當中的普通人突然進入到了這樣的環境，都會因為體內魔力的過於活躍，而不適應死於非命。
面前這些人沾點高魔力都會過敏，出去呼吸兩口說不定真的會引發內部的過敏反應，而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外面原來真的充滿魔力嗎。”剛剛回答症狀的那位女性喃喃自語道。
他們已經和外界產生了嚴重的割裂，以及世界觀和認知態度的問題。
隨後抬頭看向大長老說道：“大長老，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肯定不能夠貿然出去，我們根本在外面都活不下去。”
“你們在這裡待了整整3萬多年，這裡的環境早就已經改變了你們的一些身體狀況。”這麼長的時間，為了適應環境，一些改變是必定的。
大長老有些痛苦的扶著臉，他現在已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待在這裡是等死，出去是立刻就死。
看著他們阿爾卡提議道：“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可以和我說一說你們的一些難處，我想我應該能夠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
聽到這句話，大長老以及身後的那些人面面相窺，隨後大長老看著他。
“如果可以的話，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舉手之勞而已。”
他又不可能真看著這麼多人去白白送死。
“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幾乎沒有太多的食物了，這裡所有的魔力幾乎都被我們消耗完畢。”
最基礎的食物需求嘛？
按照他們所瞭解到的瓦斯特瓦人還剩幾萬人的人口，想養活這麼多人，確實是一筆不菲的消耗。
但對於他們來說，其實還算能夠接受。
想了想，阿爾卡起身對著他們說道：“不介意的話，就帶著我們逛一逛你們的城市吧，我想親眼看一看你們所面對的問題，才能想出辦法來。
“沒問題。”隨後大長老從身後挑了兩名人選，帶著阿爾卡他們離開了這座高塔。
而其餘人則留在了高塔內就阿爾卡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商討起來。
這也是阿爾卡給他們一個商討的流程，只有這樣之後才能更好的對話。
“先看看你們製作食物的流程吧。”阿爾卡說道。
之前在外面他和瓦庫交流的時候就大致瞭解了一下他們的食物。現在只是想親眼見一見而已，而領著他們的人正是剛剛訴說歷史的那位女性和一位沒怎麼說話的男性。
“你可以叫我拉伯特。”那位男性的瓦斯特瓦人說道。
“我叫阿菲亞。”那位似乎對歷史很瞭解的女性瓦斯特瓦人自我介紹道。
阿爾卡等人點了點頭，隨後跟在他們身後。
一邊閒聊著一邊來到了似乎是城市當中的邊緣部分。
這就是一處平平無奇的房屋，不過周圍倒是有著巡邏隊在巡邏。
他們手中拿著的，就是非常簡單的棍棒武器。
顯然他們要防備的也只不過是同族的小偷而已。
對於阿爾卡他們這些外來人，所有人都對他們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這可是絕無僅有的。
進去後這房間並不大，除了儲存的地方。阿爾卡看見的是他們之前看見的那種用來儲存魔力的電池，不過這種電池要更大，更粗獷一些。
裡面的魔力阿爾卡看了看，加起來最多抵得上是一位不到二階段的觸碰者體內的魔力。
真的不能算得上是多。
而魔力連通一座像漏斗一樣的機器，漏斗的中央以及內部有著比較複雜的機械結構。
隨後旁邊的一位工人略微的有些緊張，但還是將一些比較灰白，但看上去似乎是翠綠的植物丟了進去。
“這些植物就是我們在這裡定居的原因，後面是僅剩的一塊還能夠生長植物的土地了。”拉伯特解釋道。
隨後幾人就看見各種植物草根在魔力當中隨著凝聚，下方流出了棕綠色的液體。
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味，但賣相看上去顯然不怎麼好。
比起食物更讓人覺得是某種藥品。
“然後就能夠生產出這樣的營養液了，靠魔力和植物營養凝聚而成。”拉伯特介紹道。
隨後將營養液遞給了阿爾卡。
阿爾卡看了看，給了身後的幾人。
“說真的，除了能夠帶來一些營養外，這真的不能算是食物。”西蒙看著手中的東西說道。
阿爾卡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但如果瞭解這裡的現狀，就能夠理解。
但千萬不能讓胡安魯看見這東西，他說不定就會奇奇怪怪的研究起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讓他們品嚐一下。
“水呢？水怎麼說。”阿爾卡問道。
“透過魔力隨後用造水的咒文製造出水來。”旁邊的阿菲亞直接說道。
這個就簡單，直接的多了。
“也就是說，其實製造水消耗的魔力應該是你們的大頭，對吧？”阿爾卡問道。
但其實感覺也不怎麼對，畢竟這些人的身上沒有太重的異味。
如果水是如此重要的資源的話，那麼他們顯然是能不洗澡就不洗澡的。
“是這樣的，但我們有一件神器，它能夠以非常少量的魔力製造出大量的水來。”
聽到這話，阿爾卡瞭然的點了點頭。
所謂的神器應該就是寶物的意思。
畢竟他們從一些記載瞭解道，瓦斯特瓦人應該確實是有著好幾件寶物才對。
比如遺留在裡面的春夏秋這三種代表季節的寶物，以及還有很多和季節不相關的寶物。
隱秘之眼應該都掌握著一件寶物才對。
當然了，這也只是猜測，畢竟那個年代的世界和力量體系都不一樣。
“寶物的能量應該很多才對吧？你們不太可能為魔力如此發愁的呀。”西蒙忽然發現了什麼問道。
“神器嗎？大部分的神器當中的魔力都被我們抽乾淨了。”
這麼離譜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