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7章 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

江晨月哪兒捨得她餓肚子，立刻從床上起來，又關心又擔心地埋怨，“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吃東西，餓壞了肚子怎麼辦。厲盛梟也是，他沒管你嗎？”

容顏一心只想讓她吃點東西，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把無辜的某人拉下水，她馬上幫忙解釋，“他管了我的，是我自己不想吃。”

“真的？”江晨月不大相信，但捨不得她餓肚子，撐著虛弱的身體，擰起柳眉，拉著她的手，“女孩子不吃飯可不行，走，我帶你去吃東西。”

容顏見她身上只穿著醫院的病服，薄薄一層衣服根本抵禦不了外面的寒冷天氣。

“江姨，等一下。”她制止住江晨月，轉身往裡面跑去。

轉眼從衣架上給江晨月拿了件大衣披上，然後眉眼彎彎的說，“外面在吹風，有點冷，江姨你披件大衣，別吹感冒了。”

溫暖的大衣從背後裹在了自己身上，江晨月心底像是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雜陳。

她眼眶似乎有些溼潤，單手抓著容顏給她拿的大衣的邊角，硬是把滿腔的慈愛都忍了下去。

聲音暗啞的突然問起，“小顏，你……”

“嗯？”容顏除了給她拿了大衣，還細心地倒回去把她床頭上的水杯帶上，並沒有注意到她臉上反常的表情。

“你在容家過的開心嗎？”

容顏將水杯放進包裡的動作停頓了下，回頭望她，瓷白的臉龐寫滿了疑惑，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

江晨月也意識到了自己問的太奇怪了，她喉嚨乾澀，心裡苦澀極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你看我問的什麼問題。小顏，你不要放在心上。”

容顏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還是在把水杯放好後回答了她，“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江晨月緊迫的看著她，彷彿想從她口中聽到她童年過的不錯般。

“如果沒有容家把我撿回去，我不知道會流落到哪裡。也許被人販子撿走了，變成路邊乞討的乞丐。也有可能被賣到深山老林裡或者被送到孤兒院，處境不見得會比容家撿回去好多少。容家只是忽略我，但不至於讓我餓肚子。只是我小時候不知道真相，總以為我是容夫人的女兒，才會去跟人對比，才會覺得難受。”

她小時候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親生母親’會對朋友家的女兒比對自己還好。

也曾羨慕，失落過。

後面真相大白，容薇薇才是江美琪的女兒，她不過江美琪從醫院撿回來的擋箭牌，一切都說得通了，她小時候那點羨慕和失落也消失了。

她和容家如今兩清，誰也不欠誰。

她欠江美琪二十年的收留恩情全還給了容薇薇，容家欠她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也不想再計較。

她和容家那群人大路兩寬，各走一邊，就當沒認識過。

她叫了一聲失神的江晨月，挽著她的手，“江姨，走吧，我們去吃晚飯。”

江晨月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絲苦澀的笑，無聲的拍拍她的手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