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這並不是白酒做給自己吃的,她對甜品向來沒什麼興趣,只是她爹最近為了鑽研醫術,找到最好的藥材而到處奔波,他需要吃些補身體的東西,而白酒也並不是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白朮很注重培養她的動手能力,所以有時候能自己動手的事情她就自己動手做了。

而且做東西的時候不用一直思索著怎麼才能讓那“閻王令”不出現的辦法,她能稍微放鬆一點。

白酒把裝著銀耳雪梨甜湯的碗放在了托盤上,見廚房裡不多的下人燒火的燒火,切菜的切菜,他們也忙不過來,她便自己端著托盤往外走去,這個時候,她爹應該又在書房裡糾結著怎麼解開一個奇毒,說到毒,當以無心谷的毒為最,而白朮就把能否解開世間奇毒視為一樁挑戰。

她途徑客房處時,遠遠的正見坐在了院子裡的白衣公子起身走進了客房,徒留那穿著青色衣裳的護衛沉默的在那裡收拾著碗筷。

這也是一個青年男人,雙眸裡如死水平靜無波,他的容貌自然是比不過那位東方公子的,事實上,不論是哪個男人站在東方旭身邊,都會顯得黯淡無光,所以在見過了東方旭之後,他的面容也只能用平平無奇來形容,雖然身形頎長卻也消瘦,說是護衛,他卻像是手無縛雞之力。

想到了那位身體也像是不好的東方旭,白酒也不知這對主僕在“柔弱”這個方面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共同感。

也許是她盯著他看了太久,男人沒有感情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安靜如他,存在感極低,也難為白酒能盯著他看了這麼久。

白酒回了一笑,索性直接走了過去,她看了眼石桌上擺著的飯食,只有一個飯碗,一副筷子,東西都吃的差不多了,她抬眸看他,“這些東西你可以放在這裡,會有人來收拾的。”

來者是客,雖然他也是一個僕人而已,但白家定然是沒有讓客人的僕人幹活的道理。

“嗯。”他只是慢吞吞的簡單的應了一聲,聲音卻出乎意料的好聽。

白酒心想,任哪一個男人在東方旭身邊待久了,也會忍不住自慚形穢陷入自閉,她能理解這個男人的沉默寡言,又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府裡的人一起用飯。”

“不用。”

白酒稍感意外,“那你吃什麼?”

“這個。”他張開一隻手,布帕開啟,那裡躺著一塊白色的桂花糕。

白酒又看他面無表情的臉不像是開玩笑,在微微沉默了一會兒後,她說:“吃這麼點東西,能飽嗎?”

他誠實的搖頭。

“那你怎麼不多吃點?一塊糕點是不能當飯吃的。”

“吃多了會吐。”他的嗓音有些悶悶的,眨了一下眼,便不再多說了。

難怪他長那麼瘦,也不知道東海那邊是不是在修仙。

白酒好歹也得到了她父親的真傳,望聞問切的第一個就是望,不用把脈,她也能從男人蒼白的臉色裡看出來他的身體不健康,嘆了口氣,她放下了手裡的托盤,舀了一勺甜湯放進小碗裡,最後把碗端了起來遞到了他的面前,“你這個身體現在也沒法接受大補,只能慢慢來了,可以先喝一碗這個墊墊肚子,暖暖胃。”

風把清甜的味道送到了人的鼻尖。

他微微垂眸,在頓了一小會兒之後,他接過了她手裡的碗,說了一聲多謝。

白酒看著他轉身要往客房那裡走,她拽住了他的衣角,“你幹嘛去?”

“給少主。”

“這是我給你喝的,你送給他做什麼?”

他一臉認真,“萬事要以少主為先。”

這個男人的屬性是忠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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