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長眠後的我,擰著沉痛的身子爬起來,太陽已經高高掛起,炙熱的日光甚至不能透過窗戶照到我的臉上。

昨夜又是一個通宵夜。

我貌似是一個網癮少年。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子算不算網癮,但是我在現實生活中真的找不準我自己的定位,感覺一切其實都好無趣,至少好像在遊戲裡,我還知道自己要去哪兒,要做什麼。

我向往自由。

自由好像就是從你在被限制的某一件事興致勃勃,開開心心的去做另一件事的路上。

“老媽,我出門了。”吃完飯的我一如往常模樣,每個放假第二天中午必會出門。

如果你以為我會做什麼其他的事情的話,那就大錯特錯。

沒錯,我還是去的網咖。

坐上了去市區裡最近的一趟公交車。

這一趟的司機我很熟,他每天都這個時間跑這一趟。

“喲,小夥子又去市裡啊,今天不上課啊?”

司機師傅熟練的接過我遞過去的4塊錢然後在行車本上勾選上一個從農村到城市車站的票。

“那可不,只有到了我這個年紀才會明白,堅持一個習慣,並不是因為你有多愛這個習慣,而是你有你不得不去做這件事情的理由。”

我故作一臉滄桑的坐在公交車司機最近的一個座椅上,看向窗外緩緩開口。

“哈哈哈,哥們兒就喜歡你這種胡說八道卻又令人深思的性子。”司機師傅很爽朗,帶著北方人特有的豪邁,他是從別的城市來這裡謀生的,很多北方的人來南方淘金,有的人淘到了真金,有的人淘到了碎金,也有人沒淘到金,但是也紮了根,共同組成了一方水土。

“那可不。”我笑了。

下了車告別了公交車司機,我走進了一個市場。

“老闆來500包小魚乾。”走進市場的我,大手一揮。一如當年模樣。

可是我沒有注意到的是地板上有一頭魚。

於是大大咧咧的我剛走了兩步,猛然踩到了那一隻魚,於是整個人在空中畫出一道非常優美的拋物線,然後腦子磕到了市場的桌子,瞬間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之前,我彷彿聽到了一聲模模糊糊的電子音。

“震驚值已收集完畢,符合啟用系統條件。”

暈過去的我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了。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五分鐘之後,老闆不住的掐著我的人中,掐的我一陣生疼。

見到我悠悠轉醒老闆便放下懸著的心:“小子沒事吧?暈過去那麼久,要不要去醫院檢查檢查?”

悠悠轉醒的我感受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緩緩摸了摸額頭,貌似並沒有傷口,這讓我有些震驚,這麼磕一下竟然沒出血,還跟沒受傷一樣。

老闆見我發呆,有些擔心的看著我,他在心裡有些擔憂,這一下不會給直接把這孩子磕傻了吧?

我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髒灰,由於我去的是市場零食區,所以這個片區並沒有那麼多髒汙水,就是灰土多了點。

“我沒事兒,老闆,還是500包小魚乾,然後給我送到我學校門口,錢的話交貨現結。”

“沒事兒就好,這頭魚在這地上也是我的問題,我剛買了一條魚,一下子手沒抓住,讓它滑了出去。這樣吧這次批發500包小魚乾的錢我給你免了。”老闆有些歉意。

“真的嗎?不用這麼客氣。”我眼睛一亮,有些心動的說。

“你不找我賠醫藥費就差不多了,這玩意兒算起來算我的錯。”老闆一臉憨厚老實。

老闆老實憨厚,市區裡大部分的小賣部都是來他這裡進貨,老闆一直做的都是薄利多銷。

也難怪他生意開的如此紅火,在這個世道,已經很少有人不做奸商了,老闆的立身之本全靠良心,很多小商店的老闆也樂得來這裡進貨,按他自己說的,少請兩個工人,多幹一點點活,苦一苦,累一累,累一點也沒有關係,都是小本生意大家都有口飯吃就挺好的。

而我之所以買這麼多小魚乾,純粹就是因為我要去學校裡面賣魚乾,因為學校嚴格管制的緣故,很多零食都無法在校內購買,你可以攜帶零食,但是大部分人的零食都撐不到週五。

週五能有零食的人在學校都將會是救贖一般的存在,畢竟食堂把農民伯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做的這麼難吃,學生們大多都只能淺嘗輒止,只有像我這樣的猛士才能進受得住這種考驗。

這個時候就是我這個魚乾商人出手的時候了,按照市場價把魚乾賣給他們,大家有的吃,我也有的小錢賺,雙贏。

感謝老闆的好意以後我緩緩走出市場,一邊走著還一邊摸著自己的頭,剛才確實感覺到自己好像被磕了,但是奇怪的就是為什麼沒有留下傷口,力道很足的那一下。

想著想著,我突然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之前貌似是因為覺醒的緣故,腦子裡多出了很多不屬於我的記憶,所以每天生活的時候總會感覺腦子裡有幾塊陰影。

像是被人強行抓了幾塊石頭塞在大腦裡一樣。

如今這種壓迫感沒了,整個人變得輕鬆了起來。

難道撞一下還可以把自己腦子給撞好?那我這到底是屬於撞壞了,還是撞好了?

就在我思索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一家網咖跟前。

一如往常模樣,直上二樓,找到位置。

直接把關於頭突然不疼了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李歸一李歸一,來打1v1,只玩沙鷹。”開口的正是我的室友郭宇。

有時候在家裡打遊戲是不如在網咖打遊戲時候來的爽的。

網咖有種莫名其妙的氛圍感,好像感覺很多人一起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就會很不賴一樣。

在網咖打遊戲享受的是氛圍。

於是我們開了一局1v1。

大概十分鐘後過去,我輕鬆的甩了甩手,喝了一口桌上擺的礦泉水。

而郭宇則是很得意。

我的戰績28/7。

郭宇的戰績7/28。

“你會玩沙鷹嗎?”郭宇得意的說,“你可以殺我無數次,但是你只要被我殺一次,你就永遠釘在恥辱柱上了。”

看著他一臉得意的樣子,出於男人的尊嚴我很想反駁,但是突然腦子跟卡殼了一樣。此時看了看坐在對面正在看一些不堪入目影片的哥們兒。

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然後我脫口而出:“有沒有可能我是一個m?雖然我被釘在了恥辱柱上,但是我很爽,這樣我們就是雙贏。”

郭蓋頭的表情在短短三秒內完成了迷茫,疑惑,震驚,恐懼,震驚五大轉變,表情所展現出來的細膩程度足以被列入北影教材,成為教科書式的操作。

而我在一旁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笑容手守恆定律?是有的時候一個人的快樂並沒有消失,而是轉移到了另外的人身上。

恭喜獲得黑鐵震驚值:1點。

我的開心還未持續多久就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所打斷。

what?

表面上的我不動聲色,內心的我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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