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夫人有些惱,一個下九流的戲班子,怎麼就跟伯府綁了繩子似的,一個二個都想來攀關係?

福榮班的柳老闆,苗大夫人並不認識,但他卻從賀蓮嘴裡聽說過這麼個人。他是嬌姨娘的師兄,當初她把嬌姨娘主僕賣進暗娼館,就是這個柳老闆派人去把嬌姨娘主僕給救下來的。

他什麼意思?

幹嘛非得等著小伯爺回府?她是已經知道賀蓮在福榮班的,所以想著這個柳老闆是不是想替嬌姨娘求情,讓賀蓮把她帶回府來?

隨即又冷笑一聲,真是沒見過世面的戲子,小伯爺下的決定豈是輕易能改變的?

但就讓人這麼一直在伯府門前坐著也不是個辦法,來來往往那麼多人,看著得多有礙觀瞻?披了件衣裳,告訴關嬤嬤,“你親自去一趟,告訴他別在門口等著了,小伯爺今日的應酬十分要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關嬤嬤應聲要走,苗大夫人又說:“他手裡不是有封信嗎?你問他要來,就說我替他給小伯爺。”

“是。”

關嬤嬤走到大門口,從側門走出,果真見到小九哥縮在石獅子的角落裡,“哎,你過來。”

小九哥見有個老嬤嬤在喊他,連忙走過去,“小伯爺回來了嗎?”

沒有呀,他一直等在這裡,小伯爺要是回來,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還是說小伯爺其實就在府裡,只是不願意見他,才找藉口說出去應酬了,沒回來。

“這伯府門前的地可不是你能站的地方,小伯爺自然也不是你說見就能見的。”本來苗大夫人歇下後關嬤嬤也要去歇下的,今日折騰了整日,她比苗大夫人還累。

小九哥從小到大遭受的白眼多了,關嬤嬤如此嘲諷的眼神並未讓他感到有什麼不適,反而還嬉皮笑臉的言道:“小的只是個跑腿的,辦完了主子的事就走。”

“還是個挺忠心的,拿來吧。”關嬤嬤朝他伸去手,“你不是說有封信要交給小伯爺嗎?小伯爺不在府裡,你給我吧,我替你轉交。”

柳老闆的意思是交給小伯爺,後頭也交待過,要是小伯爺不在,交給其他人也成。

小九哥很爽快的就把信遞給了關嬤嬤,“您拿好了,這就是那信,小的告辭。”

小九哥走得很快,半分也不帶遲疑的,這倒把關嬤嬤弄得怔了一怔。

她拿著信進了側門,回到大夫人院兒裡,將信遞給苗大夫人,“大夫人,這就是柳老闆要給小伯爺的信。”

苗大夫人接過來,對著燈照了照,裡面的確有一層薄薄的信紙,但內容卻是看不清的。然後她就把信撕了,取出裡面的信紙看了起來。

到底是小伯爺的信,關嬤嬤覺著大夫人這舉動不合適,卻見大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蒼白,連手都止不住在抖。

“大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苗大夫人與其說是盯著信,不若說是瞪著信裡的內容,她的喉嚨就像是被卡著什麼異物似的,怎麼也發不了聲。

關嬤嬤嚇壞了,連忙上前順順她折後背,“大夫人,你沒事吧,這是怎麼了?”

苗大夫人哆哆嗦嗦把信往關嬤嬤面前遞,關嬤嬤的目光也好奇的往信上移。當她看清信上的內容,驚愕程度絲毫不亞於苗大夫人。

信的內容大抵是說賀蓮已經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既然小伯爺不要他這個兒子,那麼賀蓮這個兒子他也別想要了。如果非得要這個小兒子,那麼就要答應他的條件,三日之後,敲鑼打鼓把他阿孃柳如眉的靈位請進賀家的祠堂,否則就等著給賀蓮收屍。

“那個嬌姨娘也是福榮戲班的,那他就是跟這個柳老闆是一夥兒的,大夫人,不好啦,這可怎麼辦啊?”

苗大夫人驚聞噩耗,完全還回不過神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小伯爺藏得這樣深,不,竟還與柳如眉有個兒子,這些年竟是瞞得滴水不漏。

關嬤嬤知道茲事體大,不敢耽擱,立即差人去找小伯爺,又轉身回來繼續順著苗大夫人的氣。

“大夫人,您可得挺住了,蓮哥兒還沒回來呢。”

聽見關嬤嬤提到蓮哥兒,苗大夫人才回了魂。她猛地緊緊握住關嬤嬤的手,眼裡的淚水就怎麼也止不住了,“小伯爺不是跟那個姓柳的沒關係了嗎?他騙我,他竟然騙了我這麼些年。”

關嬤嬤還是很瞭解苗大夫人的,見到她要開始鑽牛角尖,趕忙勸慰,“大夫人您定定,您定定。柳氏那樣的卑賤身份,小伯爺不也是因為她上不得檯面才把人拋了的嗎?這個兒子是不是小伯爺的都不一定,要緊的是咱們的蓮哥兒。”

苗大夫人本身就不糊塗,聯想到小伯爺突然要將嬌姨娘趕出伯府,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你說,嬌姨娘懷的那個孩子會不會不是蓮哥兒的,是那個柳老闆的?”

關嬤嬤聽得心驚肉跳,她的手也忍不住抖了起來,“若真是這樣,那這個柳老闆為了讓小伯爺把柳氏的靈位放進賀家的祠堂,真是下了一盤大棋啊!咱們蓮哥兒就是被他給算計了的。”

苗大夫人徒然悲從中來,恨得直跺腳,“這混蛋,這混蛋敢綁我的蓮哥兒,你這就去召集人,去福榮班把蓮哥兒救出來。”

當局者迷,苗大夫人現在人已經不清醒了,關嬤嬤忙阻了她的決定,“奴婢知道大夫人擔心蓮哥兒,奴婢何嘗不是呢?可那柳老闆既是敢綁蓮哥兒,肯定是個狠人。您這樣大張旗鼓前去救人,萬一惹怒了他,讓他對蓮哥兒下狠手可怎麼辦?還有,現在這麼晚了,大街上都沒幾個人,咱們興師動眾的,明日肯定滿京城都在猜咱們伯府出什麼事了,到時候這樁事恐怕怎麼也捂不住啊!”

關嬤嬤分析得頭頭是道,苗大夫人聽進去了。為了賀蓮安然無恙回來,她流著淚,抖著手,承受著有幾個心的萬般煎熬,一直等到小伯爺賀異回來。

賀異接到信兒趕回來,就見苗大夫人一臉的淚痕,雙眼充滿怨懟的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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