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她不像那種人。”

“就算她是也不會寫在臉上,你啊,平日裡盼著你跟那個女人有點關係,以為你終於開竅了,結果你給我這麼大個驚喜,讓我怎麼說你好。”

冉綏繁被阿孃數落一頓,臉色很不好看。

文嬤嬤趕緊解圍,“興許真是個良家女子,這麼晚還在外頭肯定是有原因,夫人你也彆著急下結論,等咱們進去看看先不就知道了嗎?”

冉綏繁往側面讓了讓路,朱老夫人便氣呼呼的邁進門檻來到床前,見著女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回頭斜看著兒子,冉綏繁解釋,“她暈過去了。”

朱老夫人釋然,以為她睡著了呢。再見她瓜子臉,很清瘦,兩彎柳眉似下弦月弓,肌膚病態的白,唇色也是極淡,青絲繚亂還沾著些許雜草。第一眼,奇了怪了,這張臉似曾相似,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文嬤嬤檢查了女子替換下來的衣裙,回頭說,“老夫人,瞧這衣裙款式素雅,沒有不正經娼妓的痕跡,將軍說得對,該是個正經姑娘人家。”

朱老夫人鬆了口氣,至少冉家的門庭沒被玷汙。

“這樣暈著也不知要多久才能醒,現在天晚了,明兒一早請個大夫來瞧瞧吧。”

“是,阿孃。”

歡姐兒還沒下落,孫妤又無端失蹤了,孫家又是一通鬧騰,周老太太終於沒抗住,在梁太太最後的哭訴下,徹底倒在了床上。

章嬤嬤擔心周老太太真出什麼,請大夫時也派人前往攝政王府送信。

蘇瑜得到訊息,將心懸在了嗓子眼兒,一路緊趕慢趕到了孫府。問了是哪個大夫,然後吩咐人又是仁濟堂請範大夫過來診脈。

“好好地,怎麼又出這樣的事?”蘇瑜守在周老太太床邊,似自言自語。

梁太太一邊抹著淚,一邊自責道:“你是不知道,這幾日妤姐兒食不下咽,睡不安枕,要不是我們勸她為了歡姐兒得好好保重身子,她是連一口也不願意吃的,就算吃也是吃得極少。我們都知道歡姐兒沒有下落,譚氏那賤人又死不開口,妤姐兒心裡急啊,昨夜估計是太想歡姐兒,趁人不備從後門溜出去找歡姐兒了。秋芽發現的時候,人都不知道離開多久了。”

“大舅娘您也別慌,妤姐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梁太太並沒被安慰到。

一會兒範大夫來了,替周老太太把了脈,又看了之前大夫開的藥方,添了兩味助眠養神的藥便離開了。

歡姐兒的事,因為被譚瑩雪搶走藏起來,又被她要脅著情況特殊不能報官。

但孫妤的情況不同,她是自己走失的,與歡姐兒的情況有不同性質。

所以,孫學雍沒有忍,直接就到京兆衙門報了官。

京城這種走失人口的案子可大可小,京兆衙門處理起來也算輕車熟路,只是一時半會兒還沒訊息。但孫學雍在京兆衙門打聽到昨夜禁軍扔了兩個流氓進京兆衙門大牢,為保險起見,孫學雍向京兆尹詢問了狀況,越往後聽心裡越涼,那兩個流氓交待,他們欺負的女人是個娼妓。

之所以一口咬定欺負的物件是娼妓,在處罰上可比良民輕多了,所以兩個流氓咬死不鬆口。

孫妤在冉府幽幽轉醒,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味道都令她心中警惕大起。昨夜不堪的經歷像傾洩的洪水猛然衝擊著她的腦仁,撞得她恨不能自己徹底就死過去,別再醒來飽嘗這樣的痛苦。

照顧她的女使發現她醒了,站過來輕聲問,“你醒了,感覺可好些了?”

孫妤很後怕,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之人對她的關切,抿緊了唇不敢出聲。

女使也不緊不氣,而是言道:“你該餓了吧,奴婢這就去準備吃食,我們大將軍特意囑咐過,灶上煨著上好的燕窩粥呢。”

大將軍?

孫妤想到了昨夜危難關頭,那個從黑暗中凝聚成形的高大身影,原來他是個大將軍!

等到女使出去再折身回來,孫妤已經坐起身。“請問,這是哪裡?”

女使一邊給孫妤倒茶,一邊回答,“這裡是禁軍統領的府邸,我們家男主人姓冉,大家都叫他冉大將軍或者冉統領。”

禁軍統領,孫妤只在戲文裡見過,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真正的禁軍統領救。

女使遞上來茶,孫妤一仰頭將杯中茶飲盡。

飯食在她梳洗時就送了上來,女使告訴她,她身上原本穿的衣裙弄髒了,下人拿去漿洗了,如今身上換的這衣裙是統領先夫人留下的。

孫妤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但仍覺心有餘悸,更沒忘她離開孫府的目的。

所以,儘管胃口不好,她還是強迫自己喝下兩大碗燕窩粥。

“你們大將軍在嗎?我想當面跪謝她的救命之恩。”然後,她還要去找歡姐兒,而且孫家肯定也知道她不在家了,大家沒有她的下落肯定都急壞了。

女使一邊撤著碗筷,一邊說,“大將軍進宮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姑娘你身子不好,大夫診脈時說你虛弱得很呢,讓你好好歇息。”

孫妤愁眉深鎖,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濃霧,“我要走了,麻煩你替我跟你家將軍說一聲,改日我再登門拜謝相救之恩。”

女使見她去意已決,又道:“姑娘,我家將軍說了,讓你等他他回來呢,說是有兩個壞人還在京兆衙門等著與姑娘對質呢。”

這話令孫妤渾身一軟,要不是女使手快扶著,險些摔倒地上磕到桌角。

其實那個救命恩人的樣貌昨夜她並未看得真切,但見他人高馬大,身形壯,碩,又做到了禁軍統領這樣的高位,肯定不是好惹的。

孫妤知道她走不掉了。

於是就這樣困在冉府直到半下午,女使告訴她冉大將軍回來了。

冉綏繁一進門就得到訊息說孫妤醒了,他匆匆往院子裡趕,一踏進院門,就見孫妤攜裙邁出門檻,姿態無比溫婉的站在廊下,恍惚間,她的身影與瑞哥兒的阿孃重疊在一起。他倏地站在原處,怔怔地,回不過神。

冉綏繁突然站住,也將孫妤嚇了大跳。這個看著一身凜然正義的高大漢子,臉並不像她想象中那麼駭人,只是他的舉動,令她很是疑惑。

“大將軍。”

女使看著自家將軍望著身邊的姑娘發呆,輕輕喚了一聲。

冉綏繁也真是因為這聲呼喊回過神來,他為自己的失態感到窘迫,輕咳一聲掩過去。

“醒了,身子可還爽利?”重新回到屋裡,冉綏繁坐著,孫妤站著。

孫妤曲了曲膝,極為客氣有禮,“昨夜多謝大將軍相救之恩,孫妤沒齒難忘,回去後定大禮來謝。”

冉綏繁不在乎的搖搖手,“不必客氣,我只想知道你怎麼會被那兩個流氓給挾持的?”

這話誅心,孫妤胸口又開始發漲發澀,眼淚珠子瞬間湧出眼眶。

他沒怎麼樣她,她怎麼就哭了?

冉綏繁站起來,進一步唐突,退一步無措,一時間竟慌亂得像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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