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可以考不好的理由,我努力了,就得看到結果。也不是說一下要考多好……就……至少得及格。”

葉知讓關了水龍頭,從一旁的置物架上,取了條毛巾擦了擦手:“算了,小叔不會懂的,你根本就理解不了我為什麼會緊張。”

她放下毛巾,嘆了口氣,行至門口,卻被裴景淮擋住了路,裴景淮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要是實在難受,就休息一天。”

葉知讓搖搖頭,躲開了他的碰觸:“我沒事,考完就好了,小叔,我得去學校了。”

裴景淮嗯了一聲,,沒勉強,側身讓開了路。

葉知讓臨出門前,裴景淮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拿了外套跟上了她。

在去學校的路上,坐在車裡,葉知讓捧著複習資料一直在小聲重溫背誦知識點。

裴景淮聽著有些頭疼,他支著頭,看著她,這小孩倒是比他想象中有韌性的多。

到了校門口,葉知讓乖巧的和他說了聲:“小叔再見。”開啟車門,轉身下車,連頭都沒回過一次。

司機沒著急開車,問道:“裴總,現在時間還早,是直接去公司還是先回家?”

裴景淮望向窗外,天剛矇矇亮,月亮還掛在天上,時間確實太早了:“回家。”

……

月考這幾天,葉知讓一直無精打采的,她感覺自己考得不錯,但又怕自信太過出了岔子,所以還是很緊張。

最後一門考完,正好是週五,做完大掃除,收拾好教室,包括葉知讓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開個班會,就能提前放學了。

可誰知,班主任竟拿著課本和教案進了班。

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哀怨聲中,班主任宣佈,這半節課剩下的時間上語文,下節課上數學,晚自習照常,看物化生三門課的老師怎麼安排。

葉知讓絕望了,除了一門語文,剩下的都是她不愛上的課。

宋霽川也不怎麼開心,因為在他的規劃中,他今天下午是要去打籃球的,球友都約好了,他卻去不了了。

老師站在講臺上開始除錯PPT,接著講月考前沒講完的那篇課文。

宋霽川用課本擋著,低著頭,從課桌抽屜裡掏出手機,給他的球友發訊息。

葉知讓單手撐著頭,看著他的小動作,嘖嘖了幾聲。

宋霽川發完訊息,有些不好意思的衝她笑笑:“真煩,我已經半個月沒碰過球了。”

“還好明天是週六。”

“也只能明天再找時間了。”

他放下手機,攤開課本,又從書包裡掏出了物理題冊,一邊轉著筆,一邊開始刷題。

宋霽川在學校基本只聽理科類的科目,文科裡他只聽地理課,上學期剛開學的時候,班主任還很擔心照他這種聽課態度會考不好。

可半學期下來,他用成績徹底打消了班主任的擔憂,文科類的老師們也對他上課刷別的科目的題這件事,很默契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了。

葉知讓對他也是多有佩服,學霸和普通人之間的壁壘,在宋霽川一心二用,做著物理競賽題,還能在被點名站起來,回答問題時,知道老師在講什麼,被放到了最大。

葉知讓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宋霽川得意一笑,繼續轉著筆,算題。

晚上,葉知讓揹著書包,踏著夜色從學校出來,坐上了裴景淮的車。

裴景淮也是剛從飯局上下來,有些醉意。

葉知讓聞著車裡瀰漫著的淡淡的菸酒味道,皺了皺眉。

再瞧她小叔,滿臉微醺,懶得不像樣,就知道他現在不想動腦子,肯定很好說話,但她一時又想不出要和他商量什麼。

她繫好安全帶,車開了,裴景淮睨了她一眼:“考完了?”

“嗯,我覺得這次數學我應該能考及格,試卷不算太難,有幾道題,我之前還做過。”

她轉頭對上了小叔懶懶的眸光,他靠著椅背,下巴微抬,幾縷髮絲不聽話的垂下額前,擋住了些許視線,深邃的眉眼明明看狗都深情,可下三白的眸子卻透著藏不住的涼薄與冷冽。

生人勿近這個詞很適合形容裴景淮,但她不是生人,所以她眼中的小叔,此刻就只剩下了蠱惑這個形容詞。

為了不打破他一直強調的邊界感,不讓他覺得不舒服,葉知讓極為自然的收回了目光,習慣性低下了頭:“小叔想吃糖嗎?我今天買到了很好吃的奶糖。”

“嗯。”裴景淮向她伸出了手。

葉知讓從書包上掛著的白色線條小狗零錢包裡,掏了塊四四方方的硬糖出來,放在了裴景淮的掌心。

裴景淮拿過,剝開,把糖放進了嘴裡,又把糖紙還給了葉知讓。

“太甜了。”

葉知讓也吃了一塊,她折著糖紙:“下次買抹茶牛奶味的,帶點兒苦味,可能會好些。”

裴景淮沒說話,他閉上了眼睛,在又奶又甜的味道中,安安靜靜地享受著片刻靜謐。

葉知讓又偷看了他幾眼,斂眸笑笑,把手裡四方的糖紙折成了兩隻小蝴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裴景淮的衣袖褶皺上,一條胳膊放了一隻。

裴景淮知道小孩又在做小動作,但他懶得管,左右她也做不出什麼過分的事。

小孩嘛,只要不哭,隨她鬧吧。

……

這幾天,裴景淮好像很忙,忙到,週六照例去醫院看望裴老爺子,都是葉知讓自己去的。

裴老爺子不舒服,連話都沒說幾句,但卻讓管家拿了兩份檔案給她,檔案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楚,爺爺送了她兩套房……

一套在蘇城,一套在江城。

小叔不在,葉知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管家道:“葉小姐不必顧忌三少爺,這是老爺單獨贈予您的,是給您的保障。這兩套房子也不牽扯其他,您不必有太多顧慮。”

裴老爺子看向她,攥了攥她的手:“知讓,聽話,收下。”

葉知讓看著手裡那兩份沉甸甸的檔案,無所適從到了極點。

晚上,裴景淮又是帶著醉意回家的。

葉知讓想和他講這兩套房子的事,可看小叔的狀態,根本就不像能談事的樣子。

她給裴景淮倒了杯冰水,又仔細摺好了他隨手扔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

氣嘆了一聲又一聲,她家小叔只瞥了她一眼,連多問她一句,都懶得開口。

懶惰,散漫,矜貴,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嬌氣公主,睡在十幾層床墊上,都能感覺到最底層壓了顆豌豆的那種,但又沒有公主那麼單純善良,有時候說句話,能把人氣個半死……

葉知讓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這段腹誹要是被小叔知道,估計他又要說:“葉知讓,你真是長本事了,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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