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成功逗笑了這一屋子十幾號人。

周木攬住他的肩膀拍了拍:“不是吧,你對家長這個角色入戲這麼深啊?別忘了,她可是葉寒的女兒。”

裴景淮推開他的胳膊:“她也是受害者。行了,聽你們說了兩個小時的廢話,我算仁至義盡了,走了。”他拿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大衣,起身,踢了踢周木的腳:“讓讓,別擋路。”

“讓讓,那小孩是叫讓讓吧?”周木笑得吊兒郎當,玩笑道。

裴景淮頓住腳步,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放尊重些,別拿小孩開玩笑。”

說完,他也沒管周讓面子上能不能掛住,徑直走向了門口。

周木和許如曄對視了一眼,笑笑:“這麼久不見,還是這副狗脾氣。”他叫住裴景淮:“明兒晚上,哥幾個在落雲樓給你辦接風宴,記得來哈!可以帶上小侄女。”

裴景淮面無表情的握住門把手,頭也不回的衝他們揮了揮手。

裴景淮走後,周木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緩了緩,拿起手機撥通了會所經理的電話……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裴景淮看著從電梯裡走出來的七八個打扮精緻漂亮的女人,下意識向後躲了躲。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周木他們的手筆,就等他走,好結束迎合他的清水局。

會所經理衝他微微頷首,算作打了招呼。

裴景淮走進電梯,密閉空間裡濃烈的香水味刺鼻,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墊著手指,按了去一樓的鍵。

……

臨近十二點,他終於進了家門,難得客廳的燈還亮著,電視里正在重播晚間的綜藝節目。

葉知讓裹著黑白千鳥格紋樣的絨毯,縮靠在寬大沙發的角落,小小一團像只貓似的,聽見腳步聲,她迷迷糊糊地轉頭,把下巴墊在沙發扶手上,看向了裴景淮:“小叔,你回來了。”

許是因為剛才打了盹兒,還在迷糊,所以她難得卸下了幾分防備,聲音很軟很糯,卻並不膩人。

裴景淮脫了大衣,在離她有些距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怎麼還沒睡?不是說了,別等我。”

葉知讓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放下腿,坐規矩了些:“我有事想和小叔說。”

裴景淮折了兩下大衣,隨意搭在沙發扶手上:“說。”

葉知讓清醒了不少,她侷促的攥了攥絨毯的一角,察言觀色道:“我明天上午想去趟書店。”

裴景淮沒立刻回答,他懶懶的向後靠去,長腿交疊,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褲隨著他的動作,襯得他的雙腿結實修長,怎麼瞧都不像是有需要依靠柺杖走路的舊疾。

他許是剛喝過酒,身上染著酒氣,整個人的狀態也是微醺,比平時看起來好相處。

葉知讓的的膽子又大了幾分,目光更是不自覺落在了他的小腿和被黑色包裹住的一小截好看的腳踝上,對他,她有很多好奇。

裴景淮瞟了她一眼,解著袖釦道:“小孩,你現在的眼神可不禮貌。”

他聲音含笑,面上卻一片嚴肅,幾縷髮絲不聽話的垂在額前,擋住了些許深邃眉眼,一雙琥珀色的眼眸被暖光照得透亮,似是能洞穿一切:“幾點?我讓司機送你。”

葉知讓瞧著他,微微有些愣神,一時沒回話。

裴景淮也沒催她,只繼續慢慢挽著黑色襯衫的衣袖,末了,稍稍拽鬆了些領帶,做完這些調整,總算輕快了些。

他把右側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懶散地斜倚著,側頭,手撐著臉,略有些疲憊:“我在問你話,你聽到了嗎?”

葉知讓忙是收回目光,紅著臉低下了頭:“聽……聽到了。”

裴景淮瞧著她泛紅的耳朵,也是不解,至於嗎?

他很兇嗎?

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幾點出門?”

葉知讓怕他生氣,忙是答道:“十二點半,去南屏街的那家新華書店。”

“知道了,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不用。”葉知讓擺擺手:“我可以自己坐地鐵,我這幾天回家的時候觀察過了,從小區出去,過兩條馬路就有一個地鐵站,很方便的。”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裴景淮的表情。

裴景淮看著她,似是在思考什麼。

他微蜷起搭在另一側沙發扶手上的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節輕叩著沙發扶手的黑色皮面,大拇指上的銀圈戒指在燈光的照耀下映著細碎的光。

葉知讓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這些小動作,她從沒敢有過一次像現在這樣,仔細且大膽的觀察小叔,甚至不自覺手上也學著他,做了幾下輕叩的動作。

根據裴景淮很多年前養貓的粗淺經驗,小貓的耳朵發燙,不是生病了,就是情緒有所波動,明顯,眼前這小孩,耳朵無意識的發紅發燙,是存了一些奇怪的小心思。

至於這些小心思是什麼?

他不想知道,也不想縱容。

“大概幾點結束?我去接你,晚上和我一起出去吃個飯。”

“吃飯?回老宅嗎?”

“不回,接風宴。”

葉知讓斂眸,又攥緊了些手裡捏著的絨毯:“接風宴……我去不太好吧?”

“我覺得多認識些長輩,對你有好處。下午四點前給我打電話,去接你。”

這不是和她商量的口吻。

葉知讓點點頭:“我知道了,小叔。”

裴景淮收回看向她的目光,繼而側身從大衣口袋裡掏出錢包,拿出了一張卡,遞給她:“這裡的額度應該夠你用了。”

葉知讓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剛消下去了些的紅暈,又再次升了起來:“不用不用,小叔,我有錢,爺爺給了零花錢!”

裴景淮沒多說什麼,把手裡的卡放在了茶几上:“拿著吧,以防萬一。”

葉知讓怕他煩,也沒敢再多推辭。

裴景淮重新向後靠去,眉眼間的倦態更濃,方才在會所和周木他們一起喝的幾杯酒,上了酒勁兒:“幫我倒杯水,謝謝。”

葉知讓忙是起身,小跑向餐廳,去給裴景淮倒了杯冰水,又按照他的習慣,往杯子里加了幾顆冰塊。

冰水的溫度透過水晶杯壁,染上了她的掌心,她在想是不是冰加多了。

可當她把水杯遞給裴景淮,他接過,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果然喜歡冰水。

“明天結束了,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裴景淮又囑咐了一遍。

“好。”葉知讓站在一旁,乖巧的點點頭。

裴景淮放下杯子,站起身來,順手拿起大衣:“早點睡。”說完,便轉身往樓上走,多一眼都沒再看她。

完美扮演著疏離的男性長輩角色。

葉知讓看著他的背影,鬆了口氣,可一想到明天要去見小叔的朋友,心裡又開始緊張,她真的很怕見陌生人,更別提是和陌生人一起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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