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木徐徐圖之的追求下,黎思雨也漸漸對他卸下了心防,甚至還給了他幾張自已畫展的門票。

辦展當天的早上,周木因為公司有事沒能及時趕到,但他讓人送去了花籃,插在花籃裡的卡片上的署名還是:黎小姐的未婚夫周木

黎思雨看到這張卡片,默默把它換了個方向,背面朝外。

周木趕到時,已經開場有一會兒了,他向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遞上邀請函走進了場內,場內人不少,有幾個他眼熟的,大多是目前國內當下比較出名的青年藝術家。

周木轉了一圈,他看著黎思雨的這些畫作,雖然不太懂藝術,但卻能從這一幅幅畫中,感受到她細膩的心思和天馬行空的想象。

黎思雨的畫作構圖乾淨,用色大膽,鮮豔明亮的讓人瞧著如臨夏日,低沉的暗色又像是身處於陰雨連綿的寒冷冬日……周木不知道自已這樣的感受形容對不對,但他知道來看展得就拍照,拍了照得發朋友圈。

文案他都想好了,就寫:來給未婚妻捧場。

他正編輯著朋友圈,黎思雨朝他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來了也不找我。”

周木嚇了一跳,衝她笑笑:“嗐,這不是剛瞧著你在和別人聊天嘛,這藝術圈的事兒,我又不懂,冒然過去,萬一說錯話了,不是落了你的面子嗎?”

黎思雨笑了笑,她抱著胳膊看向正對著周木的一幅畫:“這張畫的靈感來源於,我有一天晚上坐公交車,車裡的燈光很亮,於是玻璃窗上,便既映著車裡的景象,又映著窗外的城市霓虹,一內一外,在一方小小的玻璃上重合,這種氛圍讓我聯想到了平行世界的概念,也有一些時空交錯的感覺。你有看過穿越劇,或者穿越題材的小說嗎?”

她說得這一長串,周木聽得是雲裡霧裡:“我還以為你會提科幻小說。”

黎思雨笑笑:“我和你聊穿越是和畫作本身無關的另一個話題。”

周木望著眼前這幅畫,想了想:“還真沒有,不瞞你說,我從小就不愛看書。”

黎思雨道:“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穿越這件事,你想穿越回什麼時候?”

周木低頭,用腳蹭了蹭地面:“穿越回……和你第一次見面那天,我想換一件帶圖案的襯衫,開一輛不沉悶的車,坐在你對面時,也態度端正,好好說話。”

周木看向她:“思雨,你的畫真的很棒。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能為你的畫作花一些錢呢?”

“你喜歡哪幅畫?”

周木衝面前的畫,揚了下下巴:“就這幅,平行世界的重合。你別說,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我還蠻好奇那個我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遇見另一個你,他對你展開追求的時候,是不是也像我一樣不容易?”

黎思雨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周木也沒再多說,只找了個理由,賴著黎思雨給他做嚮導,一幅畫一幅畫的看,一句一句的聽著她對畫作的設計構思,與她在畫作中進行的守舊與創新。

講著講著,朝他們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周木瞧著侃侃而談的黎思雨,只覺她自信的彷彿在發光。

……

畫展結束後,周木請黎思雨工作室的小夥伴,和為了這次畫展的順利開幕,而努力的工作人員,以及前來捧場的黎思雨的朋友們一起吃了頓飯。

在飯局上,他一直自稱是黎思雨的未婚夫,黎思雨也難得沒反駁,還笑呵呵的應了幾句,可謂給足了他面子。

周木覺得按照自已目前這種追求進度,他離真正轉正應該也就差臨門的五六七八腳了……

他越想,嘴角揚起的笑容就越盛,吃完飯,他又安排車,把黎思雨的這些朋友挨個送回了家,可謂是面面俱到,無可指摘。

黎思雨也醉了,周木發現她喝醉了,話還挺多的,對他的態度也比清醒時好。

周木一邊開車,一邊聽她絮絮叨叨的念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快到她家樓下時,她突然沒聲了,周木轉頭一看,只見她歪著頭,靠著車窗睡著了。

周木笑笑,把車停在了她家樓下,也沒急著叫她,就這樣靜靜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黎思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邊唸叨著“我到家了……”一邊望著窗外,解安全帶,要下車。

但許是醉意上頭,她安全帶解了好久也沒解開,甚至一不小心還扯到了垂在身前的長髮,她疼得嘶了一聲,眼睛半睜不睜的看向周木:“周先生,你的車壞了!它……它把我鎖住了……”

周木憋著笑,探身過去,幫她解安全帶,咔嚓一聲,安全帶解開了,但在他起身時,一不留意和黎思雨對上了目光,他有一瞬恍然,也不知是誰先主動的,他竟吻上了黎思雨的唇。

周木慌了,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等明天黎思雨醒了,想起這件事了,他該怎麼解釋,他也不能告訴她說,是因為他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雷劈了,然後兩個人的嘴都有了磁力,又碰巧是個正負極?

這套說辭,周木覺得隨便找個小學生,人家都不信。

他慌亂的想要推開她,可誰料,黎思雨竟抬手環上了他的脖頸,她吻得亂七八糟,直把自已吻得喘不過氣來,兩人才稍稍分開,她笑著瞧著他:“周先生,成年人會為自已的行為負責,你放心,我肯定不白親你。”

“你明天還能記得嗎?”

黎思雨沒回答,她低頭戳了戳他的心口:“你的心臟跳得太快了,我懷疑是心律不齊,你應該買塊能檢測心律的表,這樣有病可以早發現早治療,我和你講,我有一個朋友就是,一直不注意,結果有一天,他突然就沒了。你知道什麼是沒了嗎?”

“嗯?”

“就是不在了,去另一個世界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是誰?”周木蹙眉:“是你喜歡的人嗎?”

黎思雨搖頭:“他走的那年,孩子剛出生……他老婆很可憐的。”

周木鬆了口氣,他拽開黎思雨的胳膊:“我送你上樓。”他剛準備開車門,就被黎思雨拉住了:“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已上去。我們之間還沒到那一步呢。”

“哪一步?”

黎思雨紅著臉:“就是那一步,你知道的,我是個正經人,很正經的人……比你正經多了,因為我還是第一次談戀愛,快三十歲了,頭一次碰感情,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個多壞的人,居然第一次談戀愛就碰上了你這種浪子,這就好比打遊戲,新手村就是地獄難度……”

“你是第一次戀愛?”

黎思雨點頭,開啟了車門,晚風湧進車裡吹散了些許酒氣:“是啊,你不是第一個這麼驚訝的人,我的朋友們也不相信我沒有談過戀愛,你說我長得是像有很多感情經歷的嗎?”

“不像。”

黎思雨搖搖晃晃的下車,周木忙是跟上,一把摟住了她:“我就送你到家門口,我和你保證,我不進去。”

黎思雨點了下頭:“我二十三歲那年,我媽就開始和我念叨,說人這一輩子呀,就得找個伴,早找是找,晚找也是找。我就不同意她這種守舊的迂腐觀點,我就覺得,我這一輩子不談戀愛,不結婚,不生孩子,又能怎麼樣?老了,我就去住養老院,死了,我就把我的遺體捐了,為醫療事業做貢獻,有什麼可怕的?”

“你的想法很不錯。”

“是吧!我也覺得,我本來確實打算這麼做,可是我爸媽實在是太煩了。他們天天唸叨,見面唸叨,不見面也念叨……就好像如果我不結婚就是大不孝,但我這人又很奇怪,我就是沒出息的離不開家,我一段時間見不到我媽,我就想她……周先生,周木,你會不會想媽媽?”

周木忙著抓著她的手按電梯,隨便敷衍了一句:“會想。”

誰知,黎思雨居然掙扎著站直,指著他:“媽寶男!我就知道,你這麼著急結婚,肯定有問題!”

周木哭笑不得,忙是繼續摟住她:“我沒問題,也不是媽寶男,我肯定聽老婆的話。”

黎思雨哼了一聲:“承諾誰不會?我有個朋友,她就嫁了個媽寶男,那男的成天他媽媽說這個,說那個……就連去買個菜,糾結買長茄子還是圓茄子,他都要問問他媽的意見。他那個媽也是個多事的婆婆,三天兩頭往他們家跑,可煩了。”

周木好不容易成功按好了電梯:“你放心,我媽不僅不多事,她還怕我們拿事找她,真的。”

黎思雨點頭:“這一點,我信。你爸媽和我爸媽是老朋友了,我爸媽是不會害我的。”

周木嘆了口氣,又再次把頭朝下要栽倒的黎思雨撈了起來。

黎思雨衝他嘿嘿笑笑,放心的把身體大半的重量壓向了他。

兩人走進電梯,電梯一路向上,終於算是到了黎思雨家。

他拽著黎思雨的手用指紋解了門鎖,門開了,屋子裡黑漆漆一片,他開啟玄關處的燈,暫且把她安置在了擺在門口的換鞋凳上,黎思雨垂著頭,像是又要睡著了似的。

周木晃了晃她,她只稍抬了抬頭,又閉上了眼睛。

周木沒辦法,只好蹲下給她脫了鞋。

“思雨,咱們先說好,我現在的行為純是樂於助人,我絕對沒有趁你之危,佔你便宜!你要是聽見了,就點點頭。”

黎思雨點了下頭。

周木起身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徑直走向了她的臥室,他把黎思雨放在床上,開啟了檯燈,很是費勁兒的幫她脫下了風衣外套,然後心無雜念的給她蓋上了被子。

看著她睡得舒服了,周木鬆了口氣,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看著黎思雨泛紅的臉頰,沒忍住伸手捏了一下。

他勾了勾唇角,想起她說的那句自已是初戀,周木突然莫名的心生愧疚,過往追求享樂的那些荒唐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他突然理解了裴景淮說的那句“你和她之間的天平本來就不在同一高度上”。

原來真的喜歡一個人,真的想和一個人有長長久久的未來,是真的會自卑。

這種感覺,和他上次想要結婚時不一樣,那時,他只是想將一個有趣的人留在身邊,而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一場婚姻。

而現在他是為了一場婚姻,要留一個人在身邊,他認為黎思雨就是那個對的人。

不僅是因為他們合適,更是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有一個人能吸引他全部的目光和注意力,他的眼裡心裡只裝著她,這種感情不摻雜慾望,只是單純的能見到她和她待在一起,他就會忍不住微笑,忍不住開心,忍不住想要去愛。

周木輕輕幫她歸攏了一下頭髮,俯身近乎虔誠的在她額上落下了一吻……

黎思雨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只覺自已頭昏腦脹,昨晚的事,她記得一個大概,記得是周木把她送回來的。

她低頭看了眼自已的衣服,還好只是脫了外套。她揉了把自已的亂糟糟的頭髮,起身下床,光著腳走進了衛生間,等她洗完澡換好衣服,一推開門就聞到了燉湯的香味,她探頭朝廚房望去,只見周木正繫著圍裙,拿著湯勺站在爐灶前。

他的白襯衫有些發皺,似乎一夜未歸。

黎思雨走近,清了清嗓子,周木回頭衝她笑笑:“醒啦,喝杯水,坐會兒,等湯煲好了,我給你煮碗雞湯麵。”

黎思雨給自已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你昨晚……沒回家?”

周木嗯了一聲:“我怕我走了,你要是難受起來,連個能照顧你的人都沒有,所以借了你家的沙發睡了一晚。你別說,你家的沙發還挺軟的,什麼牌子的?回頭等咱們搬新家了,也買一套。”

“定製的。”

“哦,那也沒事兒,再定一套。”

周木關小了火,他從碗櫃裡拿了只小碗,盛了碗湯,小心翼翼的端到黎思雨面前的桌上:“先喝點兒,胃裡暖和。”

黎思雨瞧著碗裡的湯,問了句:“你以前談戀愛,也是這麼談的?”

“你覺得可能嗎?我堂堂落雲樓的大老闆,除了我的未婚妻,還有誰有這麼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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