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散場時,馬太太還十分遺憾因為所謂的輩分問題不能認葉知讓當女兒。

總而言之,今天這一天對葉知讓而言可謂是收穫滿滿。

但回想馬太太的熱情和誠意,葉知讓多少有些心虛。因為今天她和馬太太幾乎所有的投緣,都是她提前問裴景淮做的“功課”。

裴景淮瞧著她興致不高以為她是累了,他伸手幫她輕輕歸攏了一下鬢邊碎髮:“等會兒就到家了,累了可以先睡一會兒。”

葉知讓歪頭靠在他肩上:“小叔,我突然覺得自已好虛偽,馬太太這麼好,我卻好像在套路她,騙取她的好感。”

“這怎麼能算騙呢?而且你又怎麼知道在見你之前,她沒有提前調查過你的過往?”

“會嗎?”

“當然,而且今天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有各自的目的,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逢場作的每一場戲也都和利益掛鉤。甚至這些人能聚在一起也是因利而往。人脈是一張網,認識的人多了,有時候會更好行事。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想交朋友就必須得先讓別人看到你的價值,再相處時得舒服,知已知彼,這張網才能織起來。合作也是這樣,必須先做好背調,瞭解好彼此才能進一步洽談。在我理解中,大抵就是這樣。”

“那我也是因為你,馬總他們才會覺得我有價值。”

裴景淮握住她的手,帶到唇邊親了親:“寶貝,在我看來,有資源不用是傻瓜行徑,我們是一家人何必把你我分得這麼清。”

有資源不用是傻子,這一句話,讓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葉知讓茅塞頓開。

當晚她便在和劉夢他們開視訊會議時,詳細的說了今天收集到的有用資訊,劉夢和謝然俱是心動了。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時,裴景淮遞給了葉知讓一張卡:“一會兒你和馬太太去逛珠寶展,我就不跟著一起了。我不在,你就是小輩,多聽多看少說,必要時候有些眼色。”

葉知讓皺眉:“我要幫她付錢?”

裴景淮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嗯了一聲:“不要付她看上最貴的,那樣容易搶風頭,而且在馬太太眼中她把你當小輩,你付了超出她對你認知範圍內的錢,容易讓她有負擔。但也不要付太便宜的,會顯得你小家子氣,不符合你的身份。所以你可以等全部逛完,或者中場休息的時候,讓唐瑜去買下馬太太看上的首飾。等最後散場再送給她,這在長輩面前,叫得體,有眼色,她也會記得你的好。”

葉知讓疲憊地嘆了口氣:“好複雜哦。”

裴景淮笑笑:“裴太太,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以後你要面臨的這種情況只會更多,沒有誰是天生就會跟人打交道的,大家都是摸爬滾打成長起來的。”

“那她如果不肯收怎麼辦?”

裴景淮放下杯子,抱著胳膊靠向椅背:“不會,因為不論你買下什麼送給她,對她而言都能回得起禮。”

“還會回禮?”

“禮尚往來,往來往來,人脈便織成了網。”

……

葉知讓牢記裴景淮的叮囑,她上午在陪馬太太逛珠寶展時,一路聽一路看,默默記下了馬太太試戴過每一件珠寶。

但實際情況卻和裴景淮說得不太一樣,因為馬太太出手相當闊綽,她試過的基本都買了,根本沒給葉知讓表現的機會。

葉知讓求助的看向唐瑜,唐瑜十分淡定的點點頭,示意她不要慌。

中午在舉辦展會的品牌方的宴會上,葉知讓跟著馬太太又認識了不少人,馬太太逢人介紹,說她不僅是裴景淮的太太,更是年少有為,自已創業,前途無量。

甚至還偷偷給她使眼色,讓她給可能有用的人遞名片。

一場宴會結束,葉知讓只覺自已的臉都快笑僵了,對馬太太的感激之情更是難以言表。

趁著馬太太去補妝的空檔,單獨去逛展會的唐瑜也回來了,她拿著手機和葉知讓耳語了幾句,葉知讓從包裡掏出了裴景淮給的那張卡遞給她。

唐瑜點點頭,又消失在了人群中。

珠寶展結束後的第二天下午,葉知讓接到了馬太太打來的電話,問晚上方不方便一起吃頓飯,叫上馬總和裴景淮一起。

葉知讓轉頭看向正靠著沙發看電視的裴景淮,兩人對視了一眼,裴景淮點了下頭,葉知讓笑著應了。

掛了電話,葉知讓的心還在怦怦跳:“小叔,馬太太是不是要回禮了?”

“大機率是,你送了她什麼樣的禮物?”

葉知讓想了想:“是唐瑜姐姐去買的,說是展會的壓軸,不是最貴的,但勝在難得。”

裴景淮嗯了一聲:“做得很好。”

“是唐瑜姐姐厲害。”

裴景淮抬手輕順了順她的長髮:“我謙虛的小朋友,你該去換衣服了。”

……

馬太太約的是一家有些年頭的本幫菜館,裝修氛圍都很有老電影的質感,葉知讓和裴景淮在侍應生的引路下,一走進包廂,葉知讓就瞧見了馬太太戴著她送的那套珠寶。

兩人在他們對面坐下,侍應生上給他們倒了茶。

馬總道:“這家的菜品味道還蠻不錯的,可以嚐嚐。”

裴景淮得體笑笑:“馬總您忘了,去年我們一起來過,他家做的那道紅燒肉,我至今記憶猶新。”

馬總一拍桌子,嚇了馬太太一跳,馬太太呵道:“你要死啦!拍什麼桌子!”說著,馬總就被馬太太毫不留情的打了一下肩膀,一聲脆響,別說馬總了,葉知讓聽著都覺得疼。

她不由下意識往裴景淮身邊縮了縮,馬太太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忙是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我平時不是這樣的,讓讓啊,你不要怕,姨姨還是很溫柔的。”

馬總皺眉:“姨姨?”

馬太太嗯了一聲:“當不了媽媽,不能當姨姨啊?我收了人家這麼貴的珠寶,認個親戚怎麼了?再說,人家讓讓都沒嫌棄呢,哪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馬總明顯是說不過馬太太,當即認慫,對裴景淮道:“景淮啊,我這輩分看來是不能不長了,以後你得管我叫叔嘍!”

裴景淮從善如流:“馬叔。”

馬太太笑道:“馬叔,聽著像麻薯!體型也像。”

說完,大家一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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