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淮道:“其實不瞞您說,我現在其實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她很好,我這輩子應該也就是她的了。”
葉知讓聽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皺眉看向裴景淮,裴景淮笑得溫柔。
外婆也跟著笑了:“那什麼時候把她領來,我也見見。”
裴景淮點了下頭:“再等等,等我們做好準備。”
外婆點點頭:“你有自已的規劃就好,人生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是幾年,一輩子,空留遺憾。”
外婆說這話時,葉知讓繞了個彎,走到裴景淮身邊,偷偷握住了他的手,裴景淮回握,將她的手裹在了掌心裡,低頭衝她笑了笑。
回到家,外婆洗漱完換了身衣服,照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姨媽一起一邊看電視,一邊織毛衣。
葉知讓小心翼翼地走進裴景淮的房間,虛掩上了房門,她從身後抱住他,裴景淮摺好外套,隨手放在床頭櫃上:“少招我。”
他拉住她的胳膊,轉身在床邊坐下,然後把她拉進懷裡,坐在了自已腿上:“在想什麼?”
葉知讓捧著他的臉,親了下他的唇角:“你剛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和外婆坦白呢。”
裴景淮和她輕蹭了蹭鼻尖,吻了吻她的唇:“是有這個想法,但我聽著你外婆的意思,應該暫時是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我說了,只怕會被趕走。”
“你怎麼聽出來的?”
裴景淮託著她的後腦勺把她按在自已肩上趴著,哄孩子似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她的後背:“在你外婆眼中我和裴輕寂一樣都是你的長輩,只是我年紀比裴輕寂小很多,所以她才一直讓我叫她外婆。而且她剛在話裡話外,其實已經把你摘出了我的生活,她說了,我不能跟你一輩子,你也不能一直陪著我。”
“所以……外婆是看出來了?”
裴景淮抱著她站起身來,走向了擺在床對面的書桌,他把她放在桌上坐下,躬身親了親她的臉頰:“我不想猜,但寶貝,你可以答應不會放棄我嗎?”
葉知讓認真點頭:“當然,我很愛你,而且我們還是家人,我肯定不會放棄家人,就像你從來沒有放棄過我一樣。”
裴景淮和她對視著,性格中慣來的敏感多疑讓他試圖從她眼中找到破綻,可葉知讓的眼睛太過乾淨,目光也滿是真誠,至少在此刻,他可以確定,她說的是實話。
葉知讓抱著他,把下巴墊在他肩上:“小叔,再說一次愛我。”
“我愛你,我的寶貝。”
葉知讓笑著嗯了一聲:“我也是。”
……
睡到半夜,葉知讓起床上廁所,卻見裴景淮臥室的燈還亮著,她推門走進去,只見他正靠在床頭看書。
聽見她的腳步聲,裴景淮抬頭看她:“怎麼還沒睡?”
葉知讓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上床,裴景淮往裡側挪了挪,將她圈在了臂彎裡,低頭親了她一下:“小朋友睡迷糊了?”
葉知讓摟著他的腰,把半張臉都埋進了他懷裡,他身上香香暖暖的,抱起來很有安全感:“好想這樣睡到天亮啊。”
裴景淮親了親她的額角:“我也想,可是寶貝,我沒有名分這樣做,你知道的。”
葉知讓笑著抬頭吻上了他的唇,只一瞬,她又把臉埋回了他懷裡:“那就抱五分鐘,五分鐘結束我就走。”
裴景淮把倒扣在被子上的書合起來,放在了床頭櫃上:“明天和我走嗎?”
葉知讓沒回答,他往下躺了些,躺在枕頭上,和她面對面對視著:“和不和我走?”
葉知讓眨眨眼,裴景淮親吻了一下她的鼻尖,稍側了側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可以隨時送你回來。”
葉知讓皺眉,伸手輕撫了撫他的臉頰:“我在想,外婆會不會不讓我和你走。”
“嗯?”
“你今天告訴她,你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那我還跟著你,算什麼?外婆肯定會要求我和你保持距離。”
“我今天就不該說那句話。”
“不,我還蠻開心的,尤其是你說,你的一輩子都是我的。”葉知讓翻了個身,撲倒他,趴在他懷裡,指尖輕輕描摹著他的眉眼:“而且就算你不說,在長輩們看來,我們也該避嫌了。”
她輕捏了捏他的臉頰:“明天的事,我會看著辦。小叔。”
“嗯?”
“你真好看。”
裴景淮輕笑著扣住了她的腰:“再招我,明天有你受的。”
葉知讓低頭吻上他的唇,溫溫柔柔的滿是眷戀,裴景淮沒有動作,縱著她親著,吻著,希望這一刻可以無限延長, 她可以一直在他身邊,在他懷裡……
可葉知讓終究還是不敢待太久,她最後又親了他一下,說了聲晚安,然後不捨的離開了他溫暖的懷抱,下床壓低腳步推門離開了。
……
第二天上午,裴景淮跟著葉知讓一起去了工作室,工作室的規模比夏天時擴大了不少,員工也多了。
謝然一瞧見裴景淮,本能般轉身就跑。
裴景淮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皺了下眉,問葉知讓他是怎麼回事?
葉知讓尷尬笑笑:“他可能想去廁所。”
簡單轉了一圈,離開工作室,按照行程安排,兩人回家接上了姨媽和外婆,中午在外面吃了頓飯,下午去逛了超市。
超市裡人很多,收銀臺前的隊伍也排得很長,直把裴景淮等的都沒脾氣了,可該說不說,他還是覺得蠻新鮮的。
最後付款時,他剛要付,手就被外婆一把按住了:“長輩在這兒,哪輪得到你們付!都不許搶,我來!”
到底還是沒爭過外婆。
回到家,在幫姨媽和外婆簡單收拾好東西后,葉知讓就開始醞釀今晚想和裴景淮一起走的事。
她猶猶豫豫了半天,選擇將姨媽當做突破口,她湊過去,小聲道:“姨媽,我想和我小叔走。”
姨媽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外婆:“你外婆同意,我就沒意見。”
“姨媽……”
“去問外婆。”
葉知讓嘆了口氣,垂頭耷腦的回到客廳在外婆身邊坐下,正在和外婆聊天的裴景淮看了她一眼,問:“讓讓,你今天和我走嗎?”
外婆皺了下眉,看她,葉知讓緊張的攥了攥手,可憐巴巴的看向外婆:“外婆,我想去,我也好久沒見小叔了,而且我在工作上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他呢!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