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二樓。

我聽到張祥的一番理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事情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不論你嘴上說的再天花亂墜,真到遇見事情的時候,你還是能夠毫不猶豫的拋棄這些人,這是骨子裡的東西,無法改變。”

“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誰都說不準,而擺在眼前的現實,是跟著我的這些人,每一個都生活得很好,而你則變成了階下囚。”

張祥打了一個響指,旁邊的吳桐很有眼力的上前,掏出口袋裡的中華給他點燃,張祥吐出一口煙霧:“現在告訴我你的回答吧,在開口之前,我要提醒你,如果你這次還讓我感覺到不高興,我便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而是把你交給曉光他們,至於要怎麼處理你,全憑他們的心情。”

“你說得對,現在李浩源都死了,我留著那些合同還有什麼用呢?從最一開始,我也沒想著跟李浩源進行捆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錢而已。”

我丟掉了手裡的菸頭:“把屬於我們的錢交給我,我把所有的合同還給你,並且保證離開駱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不可能。”

張祥搖了搖頭:“如果你是在李浩源沒死之前,拿著合同跟我談條件,我或許會念及舊情答應你!但現在你們已經輸了,敗者是沒有資格談條件的,何況李浩源砍在我手臂上的這一刀,傷到了神經和筋腱,醫生說搞不好是要留下後遺症的,他人死了,但賠償不能少。交出合同,然後滾出駱城,這是我唯一能答應的條件。”

“看來,我是真的沒有其他選擇了。”

我撐著地面站了起來:“讓噹噹走,我帶你拿合同。”

“怎麼,想學李浩源,也來個以身飼虎?哈哈!”

張祥笑了笑:“既然做出了決定,就別耍滑頭了,你心裡也清楚,自己無法翻身。”

吳桐見狀,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神:“把人控制住,帶走。”

王曉光和其他幾人見狀,頓時一擁而上,將我和李噹噹一同控制起來,把身上的卡簧刀和手機全部搜走,推搡著向門外走去。

我在下樓的過程中,始終在尋找反抗的機會,但吳桐帶來的十多個人,每一個都如臨大敵,將我們團團圍在了中間。

看見他們如此謹慎,我便意識到,李噹噹我們倆很難衝出去了。

我之所以讓李噹噹跑,因為這件事最開始就是我挑起來的,我不能拉著他跟我一起遭罪。

不過事情發展到此刻,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掌控。

我們下樓之後,吳桐的人推搡著我和李噹噹,分別向兩臺不同的商務車趕去。

就在我即將被推到車上的時候,後面忽然傳來了一道男聲:“喂!”

我和身邊的人聽到喊聲,齊刷刷的向那邊望去。

距離我們五米開外,一個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子,正背手看著我們:“光天化日在這綁架,你們沒王法啦?”

吳桐打量了一眼那個人,不耐煩的罵道:“你他媽別多管閒事,滾蛋!”

那人看了看我們,向前走來:“如果這閒事我非要管呢?”

吳桐見狀,頓時攔了上去:“你別再靠近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你還不好意思了!”

那個人哈哈一笑:“兄弟們,給我亮亮隊伍,看看他們是怎麼不客氣的!”

“呼啦啦!”

此人話音未落,在旁邊的車輛後面,一瞬間湧出來了十幾個帶著口罩的小青年,拎著手裡的鎬把,瞬間向吳桐他們撲了上去。

我身邊的王曉光看見吳桐被人一棍子放倒,伸手就向車裡的鋼管夠了過去:“他媽的,對夥來人了,保護祥哥!”

我看見現場混亂起來,對著王曉光的褲襠就是一腳,在他的哀嚎聲中抽出車裡的鋼管,對著旁邊一人的頭上奮力砸了下去。

“噼裡啪啦!”

我身邊的人看見我反抗,還沒等向我下手,對方的人已經衝到面前,雙方瞬間廝打在了一起。

我靠在車身上,將一名向我撲來的人踹退,發現另一夥人正在向車裡塞李噹噹,快步衝上去,用鋼管對他們頭上一頓亂砸。

李噹噹抓住機會,也躺在車裡,雙腿一頓倒騰,把旁邊的人給踹退了。

“走!”

我抓住機會,將李丁丁從車裡拽出來,快步向旁邊兩輛車之間的縫隙鑽了進去。

李噹噹跟在我身邊,看著混亂的人群,一臉懵逼:“這什麼情況?現在這時候,誰會救咱們?”

我聽著周圍的咆哮與喝罵聲,埋著頭跑到帕薩特邊上,伸手拽開了車門:“管那麼多幹什麼,先跑再說!”

“啪!”

在我開門的一瞬間,一隻手掌搭在我的肩膀上,一下就把我給拉了回去,隨後衝上來的兩個人,瞬間將我按在了地上。

我掙扎了一下,發現這兩個人也戴著口罩,知道並不是吳桐那邊的,連忙解釋道:“朋友,咱們是一夥的!你們是陳巖的人對不對?我跟他是很好的兄弟……”

“嘭!”

其中一人揮舞拳頭,對著我的小腹便悶了一拳:“嘴閉上,對你有好處!”

“吱嘎!”

與此同時,一臺越野車也剎停在了路邊,這兩個人趁著我沒有反抗的力氣,粗暴的將我塞進了車裡。

我被按著頭塞進車裡,依舊還在掙扎:“哥們,你們聽我解釋,我就是你們要救的人!”

在我喊話的同時,越野車另外一側的車門被拽開,那個剛剛跟吳桐對話的男子坐進車裡,手中的軍刺直接頂在了我的小腹上:“你猜對了,我們的確是來救你的,但我這個人最喜歡安靜,所以一句話都別多說,不然我肯定摳你前列腺,聽懂了嗎?”

我感受到刀尖刺破肚皮的痛感,倒吸了一口涼氣:“找你們來的人,是陳巖對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是懷疑我出賣了李浩源嗎?”

“噗嗤!”

男子手臂發力,讓刀尖刺破了我腹部的面板:“我說摘你前列腺,你是不是以為我吹牛逼呢?”

我感受到腹部的刺痛,看著他鴨舌帽下面那雙充滿戾氣的眼睛,咬著牙閉上了嘴,緊接著就被一個頭套罩在頭上,視線瞬間黑暗。

男子的聲音緊接著在我耳邊響起:“撤吧!留下一個人,把他那臺車也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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