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何意和何雪被送到老丈人那去了，讓他們兩個和姥爺玩。
何雨柱和江蕙騎車到呼家樓大院子。
江蕙嫌棄，“這都到郊區了，你到這麼偏的地方買房子幹什麼？”
“你到了就知道了，那麼大一個院子呢，以後我在裡面養幾隻豬，再養上幾十只雞，咱們家就常年有雞有肉吃了！”
江蕙嘴上嫌棄而已，到了那兒，也沒耽誤時間，也沒說什麼反對的話，接上大爺就直接去房管局了。
房管局裡鬧哄哄的，這裡從來沒有過這麼多人。
在他們這一排最前面應該是三個子女陪著他們的媽媽。
房管局的女同志問那個媽媽，“大媽，這個房子就發還給你們家了，你們是要房還是要錢？”
對於房屋返還政策，大媽不是很明白，房管局的這位女同志還挺耐心，給她大概解釋了一下。
她們的房子被收的時候房本也收走了，她們可以選擇要回她們的房子，房本改回他們的名字。但是這十年裡面住進去的租戶還得讓他們繼續住。
她們也可以把房子賣給房管局，以後房子就是房管局的了。
大媽問：“要是要錢的話，能給我們多少錢？”
女同志算了算，“大媽，您家裡大大小小有七間房，一共一百一十五平方，能給你們家一千塊錢！”
房管局都是按照房間的面積算錢，不看佔地面積，也就是院子不算錢。
大媽旁邊的三個子女一聽一千塊錢都激動了，“媽，要錢吧，一千塊錢能買三臺電視機，正好我們兄妹一人一臺！”
“媽，咱家的房子還有租戶住著，又不能趕他們走，租金一年就幾塊錢，有什麼事都來找我們給他們修，他們就像大爺一樣！我們別要房子了吧！”
大媽被兒女說得動心了，“同志，那我們要錢，還可以住在裡面嗎？”
“大媽，你們給房管局交租金就可以繼續住！”
“那同志，我們就要錢吧！”
何雨柱在隊伍後面真想長出一隻超長胳膊，阻擋他們，“停！不要啊！你們以後會後悔的，你們一定會後悔到吐血的！你們家的房子四十年後值兩千萬啊！”
大媽被三個子女簇擁著拿著一千塊錢的鉅款離開房管局。
房管局真是黑，七間房子才給他們家一千塊錢！
在何雨柱身邊的大爺聽到這個錢數惴惴不安，這個青年不會反悔不買了吧，我昨天也不是故意獅子大開口，現在房子可真不貴啊，城裡這麼大的房子才一千塊錢！
何雨柱沒有做了冤大頭這個想法，他覺得那麼大一個院子才六百塊錢，哪裡不值了！
在大媽之後排隊的是一個清瘦的大爺，工作人員問大爺，“大爺，您的房子要發還給你們，您是要房還是要錢？”
“要房子，那是我家的祖屋，我們要房子！”
你大爺就是你大爺，大爺，你以後會為你今天的英明決斷驕傲的！
工作人員給清瘦的大爺重新辦了一個房證，房產所有人重新變成了大爺的名字，這樣房子就算是返還給大爺了。
輪到何雨柱了，何雨柱在剛才已經把六百塊錢付給了一直心裡七上八下的大爺，大爺終於心定了。
他一會就去電信大樓給兒子發個電報，兒子來接他們老兩口，他們就搬走！
辦好手續後，江蕙回單位上班，大爺去電信大樓發電報，何雨柱留在房管局又聽了一會兒熱鬧。
這一批返還房子的房主把房子賣給房產局的真不少。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有的人是已經不在京城住了，有的人是害怕了，怕房子再被收回去，有的人是怕和裡面已經住了好幾年的租戶打交道，租戶耍賴不搬走，他們只有一個房證又有什麼意義？
要是有合適的房子他還想買一座院子自已住，要是沒有的話，何雨柱也沒有非要買幾十座四合院留著升值的想法。
四合院大幅度升值都是兩千年以後的事了，投資週期太長。
七九年的春天，沒有明確的檔案明文規定可以搞個體經濟，但是出臺了羞答答的檔案鼓勵多渠道自謀職業。
“各地可以根據當地市場需要，在取得有關業務主管部門同意後，批准一些有正式戶口的閒散勞動力從事修理、服務和手工業等個體勞動，但不準僱工”。
七九年夏天有一位街道幹部帶領街道上的待業青年開了一個大碗茶茶攤，向街上行人賣兩分錢一碗的大碗茶，帶領待業青年開展了集體經濟。
街頭上也陸續出現了和餐飲相關的個體戶，一些小吃攤，賣水果賣蔬菜的紛紛出現在了街頭上。
何雨柱去街道辦事處詢問開飯店的事，辦事處的人說，“我們這兒沒辦過，你得到工商局去！”
他到工商局去問，工商局的答覆更乾脆了，“飯店不能批！”
“為什麼？”
有個領導模樣的說：“你開飯店不得僱人？那不又成資本家了？”
“我不僱人，我自已做！”
“你自已當廚師，做服務員，自已刷碗？”
“是，我就做一道菜！”
“那也不行，飯店都是國營的，哪裡有私人經營飯店的！”
工商局的人不批准，和這些人也講不通，開放也是一步一步開放的，那還是做小吃攤吧。
“同志，那我做個小吃攤可以嗎？”
“可以，你寫個申請！”
有意思的是，看到他的申請表格上寫著生產經營範圍是賣熟肉製品，工商局的人來了興趣。
“你具體是賣什麼？”
“我要賣熟豬頭肉，豬下水，豬心豬肺大腸豬蹄，這些都賣！”
“你會做？”
“我以前是工廠的廚師！”
“你能買到豬下貨！”
“嗯，我有門路，到農村能收到！”
好幾個人都圍上來了，“你以後到我們這裡賣好不好？”
“主任，給他把經營地點寫的大一點吧！”
何雨柱就這樣領到了他的個體戶執照。
設立地點：燈市口
流動地點：東四
生產經營範圍：熟豬肉製品
兼營：生豬下貨
工商局的人為了能從他這裡買到豬下貨，給他把兼營和流動地點都寫好了！真是thank you!
他們還和何雨柱約好，等他開業了，每個星期一三五下午到他們門前這裡賣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