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起身的慕風企圖轉身出去,握著車鑰匙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從大哥大嫂的表現來看,他也知道慕炎那孩子絕對不是簡單的暈倒而已。

可還沒待他出了包廂,便被唯一沒有喝酒的任非攔了下來。

“你喝酒了,不能開車!”任非大提琴般的聲音響起,讓慕風焦灼的腳步頓在原地。

此時任非已經來到慕風身側,她看了看慕念伊和慕奇蹟,隨後道,“沙木,你照顧孩子!”轉過頭,也沒看慕風的眼眸,直接將他手中的車鑰匙接了過去,隨後看向慕山和曾淼,“我去開車!”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包廂。

包廂裡的人只愣了愣,便馬上按照任非交代的話去做,慕小宇抱起被嚇壞了的慕念伊,而沙木則抱起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呵呵傻笑的慕奇蹟。

慕山也沒再遲疑,抱著慕炎便出了包廂,淚眼婆娑的曾淼緊隨其後。

踏上已經停在飯店門前等候的車子,任非乾淨利落的油門緊踩,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坐在副駕的慕風看著任非專注開車的側臉,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影子,只是一瞬間又消失不見。慕風皺了皺眉,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再怎麼努力也想不起腦海中的那個影子到底是誰。

而後排的慕山,抱著慕炎,同時還輕聲安慰著依舊啜泣的曾淼。

車子內的幾個人都沒再說話,一場闊別多年的聚會就這樣在這場意外中匆匆結束。

當搶救結束,慕炎被推出搶救室的時候,門外的幾個人才徹底鬆了口氣。

慕山輕車熟路的找到醫生低語著什麼,任非則默默地陪在曾淼身邊,跟著進了病房。

曾淼輕撫著慕炎依舊蒼白的臉頰,終於停止了啜泣,她知道,自己兒子又一次從鬼門關裡逃了出來。

慕風則一言不發的靠在牆角,緊抿著嘴唇看著病床上的慕炎,心底劃過陣陣不忍,這也讓他想起了曾經的小葉歡。

誰也沒說話,病房裡監護裝置的滴滴聲格外刺耳。

直至慕山回來,才打破了病房裡的沉悶氣氛。

“早點回去休息吧!”慕山的語氣裡略顯疲憊,他看著慕風,又看向任非,“剛才謝謝你!”如果不是剛剛面前的女人飆了車,恐怕自己兒子又會多幾分危險。

“不用客氣!”面對慕山,任非此時也沒了之前的防備,畢竟,她同情這男人此時的處境,更是感同身受。

慕山也沒再寒暄,轉身便來到慕炎的病床前,輕擁著曾淼,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讓任非想起了“相濡以沫”這個詞語。

“孩子病了?”角落裡的慕風低沉發聲,他知道現在不是提出問題時候,可病床上躺著的是他的親侄子,他必須知道真相。

慕山的背影僵了僵,卻並沒回過頭來,“時間不早了,你和任老師回去休息吧!”他說的輕描淡寫,並沒回答慕風的問題。

“什麼病?”慕風卻並沒打算放棄,雖然他知道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可作為慕炎的叔叔,他一定要知道。

直了直脊背,他來到慕炎的病床前,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孩子,心底篤定,無論這孩子得了什麼病,他都會盡心竭力的把他治好,哪怕傾家蕩產。

此時曾淼似乎被慕風說中了什麼,又開始輕聲啜泣,而慕山擁著曾淼的臂彎也不由得緊了緊。

“白血病!”這三個字似乎重如千斤,慕山的語氣也隨之生澀。

慕風和任非同時愣了愣,對於這個耳熟能詳的病種,他們也沒想到會降臨到慕炎身上。

“之前本以為保守治療能夠治癒,可是,”慕山頓了頓,“最近小炎的身體狀態很不好,所以,”似乎有所顧忌,慕山想了想,“我們回到了這裡!”

曾淼的哭聲更甚,慕山低頭吻了吻她的髮梢,又輕聲安慰了幾句。

“需要我做什麼?”慕風直截了當,他之前便知道離家多年的大哥突然回家必有原因,只是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緣故。如今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當然願意全力相助。

慕山頓了頓,“小炎需要骨髓移植!”沒錯,這次回來,就是想為兒子尋找匹配的骨髓,按照醫生的交代,越親近的家屬越容易配型成功,將來術後排斥的可能性就越小,於是他便帶著妻兒回到了這裡。雖然這樣做很自私,可為了慕炎,他必須這樣做。

“我可以!”慕風沒有一絲猶豫。如果能救慕炎,別說是骨髓,器官都可以給他!

與此同時,任非的眉頭皺了皺,心底澀澀的酸楚,複雜的情緒讓她咬了咬唇,只有她能體會慕山和曾淼此刻焦灼的心情,可是,想到葉歡,任非不得不有所擔憂,因為她知道骨髓移植血緣越近的人匹配成功率越高,想當年葉歡需要移植的時候,慕風便是唯一匹配成功的人,而如今,葉歡也是慕炎的親屬!如果慕風或者其他人一旦沒有匹配成功,那麼會不會需要葉歡……

她知道自己的擔憂很自私,可是,她知道骨髓捐贈的痛苦和副作用,她是一位母親,她同情慕炎,可是更愛自己的兒子!

慕山此時轉過身,眼底竟潮溼了些許,“謝謝!”他竟有些哽咽,“說來諷刺,我和淼淼的骨髓都不匹配,捐贈庫也一直沒等到配型成功的骨髓,所以……”

“別說了,大哥,明天我聯絡一下這方面的專家,給小炎會診!”慕風此刻已沒有了絲毫醉意,作為一家人,他一定要全力治好慕炎的病。

此時曾淼也轉過身,想說些什麼,可慕風擺了擺手,唇角揚了揚,“這是作為叔叔的我應該做的!小炎的病治好了,才能陪著念伊一起長大啊!”說完,他已經轉身打算離開病房。

任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至慕風伸手將她輕牽出病房,她才回過神。

走廊裡的慕風並沒鬆開輕牽著任非的手,而是徑直向自己的病房而去。期間任非想掙脫他的束縛,卻也只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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