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0章 四世之烈（上）
這小撅把子想坑我！
我翻來覆去的又看了它好幾遍，無論它神情多麼誠懇，我最終的結論只有一個——它想坑我！
準天官手持天闋進入這裡都交代了，我一個結四珠、歸鼎圓滿的貨色算老幾？
“我沒有騙你，我仔仔細細掐算過，至少都有七成的把握，你很有可能了結掉這個傢伙。”
衛戎大概已經猜到了我心裡在想什麼，眼睛亮晶晶的，神情非常誠懇：“你聽我給你細細說來……”
“我不聽。”
我立刻搖頭：“你如果想活命，就閉嘴，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就好，不要那麼多屁話。”
衛戎嘆息，耷拉下腦袋。
這小玩意不是善類，而且長得太醜，哪怕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也很難讓人產生同情這種情緒，只想扁它。
我覺的我自制力很好，涵養不錯，所以容忍了這一切，繼續問道：“南海巨兇到底在哪裡？”
衛戎抬起胳膊無精打采的指向山下。
我循它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穿過密密匝匝的叢林縫隙，最終看到一片漆黑的湖泊。
那湖泊確實詭異，望氣而言，兇險難測，水下似鬱結著不祥的力量。
南海巨兇就蟄伏在此？！
我大致目測的一下距離，與我頂多三四百米的距離啊。
這點距離實在很難讓人有什麼安全感，可要說躲，似乎又沒什麼地方可躲，我只覺得脊背隱隱生寒，思量片刻，本能的壓低了一些聲音，問道：“這個巨兇……到底是何物？！”
迄今為止，我都沒搞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人人都說南海巨兇，可到底怎麼個兇法，卻誰也不說，我一路上沒少旁敲側擊的跟天狗和衛庶人打聽，可這二者含糊其辭，我覺得他們似乎也瞭解的不是那麼細緻。
讓我屬實沒想到的是，衛戎竟然搖頭說他也不知道那巨兇是何物！
“你真不知道？”
我不太相信，可又覺得衛戎都落到這地步了，實在沒必要撒謊：“你跟那東西窩在這裡幾千年了，你真不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我真不知道！”
衛戎湊了過來，神秘兮兮的，跟個狗仔隊似的：“但我這兒有猛料！”
我斜睨它：“知道多少，速速說來！”
“除了它是個什麼東西，其餘我都知道！”
衛戎的回答還是這麼別緻，讓人更加摸不著頭腦，好在它沒有故弄玄虛，直接說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估摸著除了聖武，沒人能說得清！
你別這種眼神看我，我且問你，你從歸墟進來，應該見識過那位歸墟之主吧？你能說得清歸墟之主是個什麼東西嗎？”
我搖頭說道：“我沒見過歸墟之主，只不過跟著衛庶人差點著了道兒，說來慚愧，連人家是個什麼東西都沒見過，就差點丟了性命。”
“不用慚愧，應該的。”
鼻涕娃嘴特賤，眼神更賤：“我跟你說，歸墟之主，樣子和人一模一樣，但又絕對不是人！”
“不是化形？”
“絕對不是，那應該就是它的本來模樣，和人一模一樣，但又絕對不是人，身上的氣息就不是人的氣息！”
“哦？一個跟人一樣的……生靈嗎？”
我摩挲著下巴，隨即一驚：“不對，咱們說那個巨兇，你特麼給我扯歸墟之主幹嘛……嘶，難道那個巨兇和歸墟之主是同一類東西？！”
“對頭！你可曾聽說過跟人一樣的生靈？已知範圍內，包括你們衛氏一族的萬族譜，從沒有記錄過這樣的東西，你問我那是啥，我哪知道嘛！”
鼻涕娃說道：“而且，這個巨兇不光和歸墟之主是一樣的東西，關係還很近，我極端懷疑，它就是歸墟之主的孩子！！”
我擠了擠眼睛，用了很久都慢慢消化掉這個訊息。
“不對啊，那你怎麼知道聖武一定知道那玩意是個啥的？”
我有些懷疑的看著這小玩意。
“我看見的啊！”
鼻涕娃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看見的？”
“對滴，我看見的！”
“不對，聖武生活的年代在太昊伏羲氏之後，你丫那時候就成地靈珠了？那時候你恐怕連個胎盤都不是吧？！”
我上下打量著這傢伙，眼神裡充斥著考量，之前我就透過蛛絲馬跡判斷聖武的年代在伏羲氏前後，和衛老六聊過後，基本確定，聖武是存在於伏羲氏後一點點的時代，那時候這傢伙就成地靈珠了？
不過，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呀！
我忽然想起，衛伯言是在一次意外出海落水時被這傢伙選中的，似乎選擇衛伯言的時候，它就隱隱有靈智了，很可能已經存在很久遠了。
“那倒不是，你別想歪了。”
鼻涕娃搖頭晃腦：“你難道忘了我的本質是什麼了？”
我沒說話，靜候下文。
“我的本質是地靈珠呀，準天官戰死後，他身上的其他地靈珠循著地脈遁走了，我要想留下來，必須融入這裡的地脈。”
鼻涕娃說道：“地靈珠在融入這方世界的時候，有時會看到天地記錄下來的一些零散的碎片，這些碎片都是過去發生的重大事件，影響了此地的格局走向。
然後，我就看到了聖武天官。
聖武天官親手鎮壓了那個巨兇，那是真的往死裡整啊……”
這廝捂著額頭，跟個死老孃們似的呻吟著：“太殘暴了……”
我不可避免的被勾起了好奇心：“怎麼個殘暴法？”
鼻涕娃乜著我：“假如有個王八羔子剛剛睡完你老婆，和她手拉手快樂的來到你面前，順勢把她往你面前一推，跟你說——快，趁熱，還潤著呢，你什麼感受？”
“嘿……我特麼……”
我當場就炸了，額頭青筋暴起，差點爆捶這小崽子，怎麼說話的呢，嘴巴這麼損……
鼻涕娃立馬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一副很熟練的樣子，同時叫嚷道：“我只是給你代入一下嘛，讓你感受一下當時的聖武……
聖武打那南海巨兇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多多少少帶點私人恩怨的那種，要說他不認識這東西，你信麼？！”
我冷靜了下來，收回了即將落在他腦袋上的拳頭，神色陰沉，沉聲道：“說仔細點，把你當時看到的和了解到的，事無鉅細的全都說一遍！”
……
（第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