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凌凱驚訝而又拘謹地叫了一聲:“二哥,是你嗎?”

嶽凌昆一愣,然後他仔細地辨認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你是阿凱。”

他已經離開六年了,當年的那個膽子小小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一個少年,變化還是比較大的。

更何況嶽凌昆對這個庶堂弟,本就不待見,平時也並不注意他。

如果嶽凌凱不先認出他來。嶽凌昆大概都認不出來這個弟弟。

嶽凌凱點點頭說:“二哥,我是阿凱。”

說罷,他又低頭對慎哥和順哥說:“慎哥,順哥,他是你們的二叔,過來叫二叔。”

心裡正委屈的慎哥和順哥聽了有些懵。

什麼?這個不講理又蠻橫的人是他們的二叔,他們有個這麼不講理的二叔嗎?

兩個小傢伙看了嶽凌昆一眼,雖然心裡不願意叫二叔,但爹爹和孃親都說過,小孩子要有禮貌,他們不能給爹孃丟人。

於是,小哥倆委屈巴巴地叫了一聲:“二叔”

嶽凌昆的眼睛一閃,眼睛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兩個孩子。

嶽凌凱就介紹說:“這是大哥的兩個孩子,這個是慎哥,是哥哥,這是弟弟,叫順哥。”

嶽凌昆的眼睛一黯,他的目光不由地又重新打量起慎哥來。

這個孩子是他的兒子,是方氏拼儘性命生下來的那個兒子,現在都已經這麼大了。

嶽凌昆的眼睛閃了一下,想當初,他們二房離開靖國公府後,這個孩子眼看就要活不成了。所以他們才沒有帶走這個孩子,也任由嶽凌霄把這個孩子過繼到了自己的名下。

卻沒有想到這個孩子頑強地活了下來。而且看這樣,慎哥的身體已經完會康復了。現在一看就是一個健康正常的孩子。

不過也怪,他現在知道了眼前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兒子,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激動。

只是想到剛才他和慎哥之間的衝突,心裡有一絲複雜而已。

嶽凌昆低下頭看了慎哥一會,又轉頭看了順哥一會。覺得這兄弟兩個之間長的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他沒有應答兩個孩子的稱呼,而是對嶽凌凱說:“你們玩吧,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說著就轉身一點也不留戀地離去了。

嶽凌凱看了一眼慎哥,又看著那個正在遠去的冷漠背影。

他心裡說:二哥,你既然知道了這個孩子是慎哥,為什麼沒有一點的留戀呢。他不是您的親生兒子嗎?”

慎哥又低下頭,他沒有說話,這個人是他們的二叔,可是卻對他們兄弟這樣冷漠。

順哥畢竟年紀小一些,他的好奇心就上來了。

他拉著嶽凌凱說:“六叔,他真是二叔嗎?可是他怎麼一點也不像我們的叔叔。他一點也不喜歡我們,是不是我和哥哥不可愛?”

嶽凌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說:“順哥和慎哥都是特別特別可愛的小孩子,六叔喜歡的不得了呢,可能二叔今天的心情有些不太好吧。走,我帶你們回去找爹爹和孃親去。”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三個人都對放風箏沒有了興致。

叔侄三個人回去之後,分別和姬清溪與解哲元見了禮。

姬清慈的心細,她馬上就感覺到了兩個孩子的情緒不高,有點蔫蔫的。

尤其是慎哥。那張好看的小臉上明顯地寫著‘我很委屈’幾個字。不過因為有解哲元在,她倒是沒有主動去問。

姬清溪見到兩個外甥很高興,她也看出了慎哥臉上明顯的不高興。

她想了一下就笑眯眯地對兩個孩子說:“慎哥順哥,五姨剛才看到你們的風箏做的最好,飛的也最高。這是在哪個店裡買的?五姨也想去買一個。”

姬清溪問的這句話成功地轉移了順哥的注意力。

順哥小臉興奮地說:“這是爹爹和孃親教我們做的。五姨你也想要玩風箏嗎?”

他的眼睛好像在發光,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像極了姬清慈,非常漂亮。

姬清溪看著順哥那萌萌噠噠的小樣子,差點都讓他給萌化了。

她笑眯眯地點點頭又誇讚地說:‘你們好厲害啊,還能自己做。”

慎哥不好意思地說:“我們不會,我們頂多是遞遞東西,主要還是爹爹做的。不過畫是孃親畫的。”

有了這樣的話題,慎哥總算是不再糾結於’二叔‘的問題,臉上的小表情也好了許多。

姬清慈趁著姬清溪和他們說話的功夫,一使眼色,把嶽凌凱叫到了旁邊。

嶽凌凱簡單地說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姬清慈不由地就皺了一下眉頭。

這些年來,她都沒有關心嶽凌昆的事情,只知道他一個人留在了京城。

她沒有問過嶽凌霄有關於嶽凌昆的事情,不過她相信嶽凌霄對於這個二弟,應該是一直關注著的。

畢竟他們都是岳家人,並且他們兄弟之間還有著那樣的過往。

晚上洗漱完畢,姬清慈就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情,她就對嶽凌霄說了這件事情。

嶽凌霄的眼睛變得有些冷,這些年來,他知道這個二弟一直就在南城任兵馬司指揮使,現在是正六品。

靖國公府每年和二老爺之間仍然有來往,二老爺每到過年過節的時候,都要派人送回來不少當地的土儀和禮品。靖國公府也同樣回贈二老爺許多的東西。

只是這些年來,雖然嶽凌昆一直都在京城裡,卻沒有一個人提到他。

他也從來不和靖國公府來往,就連太夫人也不曾得過他的一絲孝敬。

可是今天卻這麼巧,讓他在這裡遇到了慎哥。

雖然此慎哥非彼慎哥,但是除了他們幾個親近的人,卻並沒有人知道,當然嶽凌昆也不知道其中的真相。

所有人都以為,慎哥就是二房過繼來的那個死了親孃的孩子,是嶽凌昆的親生兒子。

姬清慈有些擔心地說:“你說,他會不會對慎哥做什麼?”

嶽凌霄冷笑:“做什麼,難道他要來搶人?那是不可能的。就是二叔和二嬸現在再看到慎哥時,想再要回去都不可能了,畢竟已經過繼完了。”

姬清慈一聽說放下了心:“也是。”

她想了一下又說:“我真怕,我們把慎哥養育了一場,以後真的有人來管我們要兒子。”

嶽凌霄笑著攔她入懷,安慰著她說:“不會的,就是真有了那一天,我們也不給,慎哥就是我們的兒子。”

姬清慈點點頭,在她的心裡,慎哥不只是一個沒有血緣的被過繼來的孩子。

慎哥就和順哥一樣,是她們夫妻一把屎一把尿地養育大的。他們夫妻在心裡早就把慎哥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嶽凌昆從京郊回來後,正好路過一排精緻豪華的樓房。

他推開了輕輕掩上的青漆大門,就聽到裡面傳出的各樣的聲音:有悠揚的樂器聲,有女子婉轉的歌聲,還有輕浮的笑聲。

他熟門熟路地走進去。

一個徐娘半老的嬌豔女子一看到他進來,就嬌笑著說:“喲,嶽二爺,您來了,您今天還是要找梅兒姑娘嗎?”

嶽凌昆隨手扔給她一塊銀子,點點頭,也不用老鴇引導,自己就輕車熟路地順著樓梯往上面走去。

他走到最裡邊的一間精緻華美的屋子裡,輕輕地一推門。

裡面正在泡茶的一位絕豔的美人就回過頭來對著他嫣然一笑。

嶽凌昆的喉嚨就是咕嚕一聲,莫名地覺得小腹發緊,嘴裡有些口渴。

他三步兩步走到美人身邊,用手摸了一下那瓷白如玉的細膩小臉,臉上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意:“梅兒,是在泡茶等著我嗎?”

梅兒把泡好的茶往他的身邊一推,走到他的身邊,屈身一禮:“公子請喝,奴婢和公子心有靈犀,猜測到公子今天會來,於是就泡了這新採的龍井。”

嶽凌昆微笑著說:“梅兒,你都是我的人了,怎麼還跟我這麼客氣,這禮嗎,以後不行也罷。”

梅兒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激:“多謝公子垂憐,梅兒這兩年多虧了公子的照拂,包下梅兒,這才使的梅兒不受別人的欺辱。”

嶽凌昆把她摟到自己的懷裡親了親她,然後說:“嗯,梅兒知道本公子對你好就行,那現在就給本公子彈一首《琵琶行》吧。”

梅兒粲然一笑,說了一聲:“好”

她走到床邊,拿起那把上等的檀香木做的琴,就坐在了他的對面。

她先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悠揚淒涼的樂音就從她那素白纖細的手上流淌了出來。

嶽凌昆坐在她的對面,眼睛卻並沒有看向她,他閉上眼睛,陶醉地聽著。

梅兒的琴聲悠揚婉轉,時而清脆婉轉,時而嗚咽低沉,時而高亢激越,時而幽幽無聲。

剛開始,嶽凌昆還隨著梅兒的音樂在閉著眼打著節拍,可是等到梅兒一曲彈完,再抬頭看他時,卻發現嶽凌昆已經睡著了。

梅兒輕輕地放下琴,起身輕盈地走到床邊,拿起一個薄薄的被單子蓋在他的身上。

突然嶽凌昆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梅兒正在忙活的小手,嘴裡呢喃:“別走。”

她一頓,覺得這隻抓住她的手竟不像往日那樣的溫暖,竟然是冰涼冰涼的。

梅兒就坐在了他的身邊,輕聲地說:“我不走。”

她的眼睛重又回到他那俊美無雙的臉上,卻發現他並沒有醒,而是夢囈。

只見一滴淚從他那長著濃密睫毛的眼睛裡滑出,順著臉頰往下,滴在她的手上。

梅兒的心裡又是一頓。

靖國公府裡,太夫人的手裡正拿著一封信。

這是二老爺派人送來的家書,上面寫著他外任正好是到六年,如今他要回京述職了。

太夫人驚喜地說:“老二今年的考績又是個優。這次他說他要回京任職了。還說侖哥明年要下場考春闈了。”

王媽媽也高興,這六年來,太夫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對這個調任在外的兒子還是很掛念的。

現在他要回來了,王媽媽也為太夫人高興。

只是,王媽媽看了太夫人一眼,試探地問:“那,二老爺他們還是回來住嗎?”

太夫人一頓,剛才還滿面笑容的臉瞬間失去了笑容。

她嘆了一口氣說:“哎,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已經分了家了,就住不到一起了。他在京城裡有宅子,那宅子就阿昆一個人在住著呢。”

王媽媽點點頭。是啊,當初為了保住二少爺,二老爺是自己請求分的家。既然分了家,他們就不再是靖國公府的人了。

太夫人也在想著心事,她知道自己的二兒子對嶽凌昆這個兒子也很失望。現在的嶽凌昆都已經二十七了,二夫人也沒有著急回來給他張羅續絃的事情。

這次老二之所以下決心回來,應該是為了侖哥吧?

五少爺嶽凌侖離京時就是秀才了,三年前,他又考中了舉人。

本來嶽凌侖二年前就應該參加春闈的,但他還是延後了三年。

另外,二房還有一個沒有出嫁的庶女嶽凌語,現在也已經到了說親事的年紀。

這六年裡,嶽凌昆的後院除了有幾個妾室外,也沒有主母什麼的。

而且那些個妾室到如今也沒有一個生下孩子的,也不知道嶽凌昆是怎麼想的。

二老爺夫妻帶著孩子們是在七月末的時候回到京城的。

回城那天,嶽凌霄親自去接的,他把二老爺一家先接回了靖國公府,畢竟太夫人心裡想兒子想的厲害。

太夫人和二老爺母子相見時,太夫人抱著兒子哭了一陣。

怕太夫人過於傷心,姜夫人和姬清慈都擦了眼淚來勸太夫人,太夫人這才好了些。

然後就是大家互相見禮寒暄。

嶽凌侖的妻子是去年剛娶的,這是個長相婉約的江南女子,孃家是當地的一個已經致仕的員外,姓連。

連氏人長的小巧美麗,面板很是細膩白晰,說話時一口江南的吳儂軟語,很有韻味。

小夫妻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剛滿七個月的小女娃。

小女娃長的很像母親連氏,很漂亮的一個小女孩。

太夫人抱著腿上就不捨得放下,這可是二兒子唯一的一個孫女啊。

太夫人把一塊上好的玉給了小孫女。

姜夫人和姬清慈以及聞氏都給了小女娃貴重的禮物。

連氏趕緊代替女兒給大家行禮道謝。

現在這屋裡只是少了三個去宋夫子那裡上學的孩子。

一直到了快要吃飯的時候,慎哥才帶著順哥和澤哥兩個弟弟放學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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