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慈的身世過往在京城裡並不是什麼秘密,更是京城人們的飯後談資。

看樣子,就算是姬清雲是當朝的附馬爺,就算她嫁給了當朝的一品大將軍,也仍然會有人來時時提醒她那不堪的過去。

在成親前,姬清慈就做過功課,

對於靖國公府的主子們她基本上記了個差不多。

可時當時沒有這個表小姐啊,這個表小姐是來參加婚禮的,還是在府里居住的呢?

不管是哪種,這個表小姐今天的問話都好像是來者不善。

這個路可兒好像對自己是有敵意的,只是不知道她這敵意從何而來。

姬清慈用眼尾掃了一下大姑姐嶽凌微。

嶽凌微笑容滿面,卻好像沒有聽到路可兒的話一樣。

她還微笑地看了路可兒一眼,看得出嶽凌微和路可兒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姬清慈就笑著說:“我聽二叔說過,這學東西,大半靠天賦,小半靠個人。二叔說我大抵靠得是天賦。並且我也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大概表妹裡外的應酬太忙,因而學習的時間就少了很多,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路可兒臉色有點難看,這個剛嫁進來的表嫂是在諷刺她本身的天資就不高嗎,是個笨人嗎?

她說自己應酬忙,正經的閨閣小姐哪裡有這麼多的應酬。

這個姬清慈還真就不是個好對付之人。

路可兒咬了下嘴唇,圓圓的眼睛變得溼漉漉的。

她好像受了多麼大的委屈一樣:“表嫂,可兒沒有別的意思,可兒是真的覺得您習字繡花的那個媽媽好厲害。一個下人也可以當小姐的師傅,而小姐又學得那麼好,這是多讓人佩服的事情。我是真得佩服您,可您怎麼能說我天生就笨呢。”

那泫然欲泣的小模樣真是惹人憐愛極了。

方氏心疼地攔上她的肩膀說:“可兒表妹,你可別往心裡去,大嫂今天可是第一天進侯府的大門,她是長嫂,說你兩句也沒有什麼。”

姬清慈冷眼看著方氏,並沒有接話,這方氏也是個不願寂寞的,真能攪和。

自己第一天來,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這是要做什麼?

姬清慈把眼睛看向姬凌微。

這是嶽凌霄的大姐,是和嶽凌霄一奶同胞的親姐弟。

按理說,這裡只有嶽凌微和她的關係是最近的。

況且嶽凌霄走時還特意地囑咐了這個大姐,讓她照顧自己。

可是就剛才的情形看,這個大姐絲毫就沒有維護她的意思。

她究竟是在試探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本身對自己這個眾人一直非議的不祥之人有看法?

嶽凌微本來看著路可兒那可憐兮兮的小樣子就有些心疼,她上去摟住路可兒的肩膀。

嶽凌微對太后賜的這個弟妹,只聽她克父又克母的名聲,她就覺得自己的弟弟很虧。

在她的眼裡,自己的大弟那就是天上的雄鷹,是大楚國無人可比的青年才俊。

如果不是阿霄克妻,哪裡會娶這樣一個八字不好的的人。

嶽凌微覺得姬清慈配不上自己的弟弟。

她摟著路要兒的肩膀,再看向姬清慈時,就對上了姬清慈那又清澈如山泉的杏眼。

那雙眼睛裡雖然平靜無波,但她卻覺得她自己的心思在這雙眼睛裡無所遁形。

看來她得出來打這個圓場了。

她笑著說:“弟妹剛進門,彼此都不瞭解,其時大家都沒有惡意,就是覺得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所以說話就隨意了些,這也沒有什麼。弟妹今天剛進門,現在應該也很累,我們還是先回去,讓弟妹好好休息吧。”

姬清慈今天確實不想和她們繼續對付下去了。

畢竟今天她是新娘子,不能鬧得大家都下不來臺,以後她會長期生活在這裡。

如果第一天就鬧大了,這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她還真不能就遂了某些人的意。

於是她笑著點點頭,不過這個笑容裡已經失去了剛才的真誠。

嶽凌微帶著幾個人下去後,採蓮有些氣憤地說:‘姑娘第一天進門,她們就敢這樣,這靖國公府裡的人看樣也並不好相處。”

姬清慈的眼睛裡透出了凜冽的光,她平靜地說:“我們過我們的日子,以後小心些就是。我們不去惹別人,但是我們也不是來受氣的。”

採蓮點點頭:“是,姑娘。”

姬清慈說:“改稱呼吧,以後就叫夫人吧。”

採蓮點頭,姑娘嫁了人,就應該跟著夫家的稱呼走。

這時,採環伴著嶽凌姍進來了。

嶽凌珊一進來就笑著說:“今天,我應該改口叫你大嫂了,不過我得要改口錢。”

姬清慈一見到她來,滿心的不愉快立時就散了。

她斜覷了她一眼打趣說:“可了不得了,連凌珊這個好的人都變得財迷了,採蓮快給三小姐拿紅包了,多拿幾個。讓三小姐的小蠻腰變得粗一些。”

兩上丫頭都被自家小姐逗樂了。

採蓮趕緊拿出一把紅包塞給嶽凌珊:“三小姐,快拿去。夠不,不夠我再給您拿。”

嶽凌姍一邊接一邊笑:“夠了夠了,今天就先這些,明天再領。”

姬清慈被她逗笑了:“感情你明天還要再領一份,記住了,你們兩個丫頭,明天三小姐的紅名給足。”

幾個人玩笑了一會,採環已經把手裡端得飯放下。

嶽凌珊指著放在桌上的小云吞說:“現在已經不燙了,正好吃,要不一會就該涼了。”

說著就親自拿了個碗盛了一碗放到姬清慈的面前。

姬清慈看到桌子上擺好的是一小盆小云吞。就問:“你們要不要一起來吃。”

嶽凌珊說:“一會,廚房裡還有,一會等大哥回來後,讓她們跟我雲吃飯,我剛才過來時特意問了一下前面,那邊差不多了,大哥應該要回來了,他也應該只喝酒了,一會也讓他喝一些。”

正說著,只聽門吱呀一聲開了,李清北扶著嶽凌霄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就笑著說:“嫂夫人,將軍今天高興,多喝了一些,有些醉意。”

說著就把耷拉著腦袋的嶽凌霄駕著扶到喜床上。

姬清慈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

她心想:這是得喝多少,才能有這麼大的酒味?

不過她嘴上還是笑著說:“謝謝您把他送回來。”

李清北看著姬清慈咧開嘴笑,心裡還想著,他們將軍的這位新夫人真真地漂亮。

李清北特別為他們的大將軍高興,大將軍已經二十三了,可算娶上媳婦了,媳婦還這麼美。

他心裡高興,臉上的笑容更加地大:“嫂子不用跟我客氣,我叫李清北,是大將軍的副將,這是我應該做的。”說完就行了一禮告辭離去。

今天因為有酒宴,所以廚房裡自然就備足了醒酒湯。剛才李清北扶著嶽凌霄進來時,嶽凌珊就吩咐人去端來了醒酒湯。

姬清慈扶著嶽凌霄喝了一碗。

然後嶽凌珊就帶著採蓮採環出去了。

屋時只剩下了新出爐的夫妻兩人。

姬清慈看著嶽凌霄沒有動靜,就輕輕地喊了一聲:“嶽大哥,你還好吧?”

然後姬給慈就睜大了眼睛,她看到原來還醉得一塌糊塗的嶽凌霄已經坐起來。

嶽凌霄的看向她,眼神清明,哪裡有一絲的醉意。

姬清慈驚訝地說:“嶽大哥,您沒有醉?”

嶽凌霄的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小云吞說:“我要是不這樣,那幫小子就沒完沒了,阿慈,你吃了嗎?”

姬清慈恍然,原來這位嶽凌霄是裝的,還真狡黠。

她點點頭說:“我剛才吃過了,凌珊做得多,怕你光吃酒不吃飯,我給你盛一碗,您吃些可好?”

嶽凌霄倒是也沒客氣:“我還真有些肚子餓了,那就吃一些吧。”

姬清慈於是就盛了一碗放到了他的面前。

嶽凌霄何止吃一碗,他直到把那盆裡的小云都吃完才做罷。

姬清慈倒不奇怪他有這麼大的飯量,畢竟嶽凌霄是個武將,武將的飯量基本上都很大。

嶽凌霄看看阿慈對他說話,給他盛飯,眼前的小女子沒有絲毫的新嫁娘的扭捏和羞澀,倒是讓他覺得挺舒服的,他覺得他嶽凌霄的妻子就應該是這樣的表現。

他又往姬清慈身邊靠了一下,然後他就發現姬清慈的小鼻子皺了一下。

姬清慈捍著鼻子說:“世子爺,你確實沒喝醉,可是你身上的酒味還是這麼大,燻人。”

嶽凌霄斜覷她一眼,這小妮子倒是敢說,一般新娘子可沒有她這樣的鎮定和膽量說自家新上任的夫君。

嶽凌霄也聞了聞自己的身上,他也皺了下眉頭,確實挺臭的。

他笑著解釋:“有一個混小子不小心把酒灑我身上了,後來我一想,這身上既然這麼大的酒味,索性就裝醉吧,要不他們沒完沒了。”

姬清慈點點頭,難怪這麼大的味道。

這時有幾個丫環提著熱水進了淨房,然後又退了出去。

嶽凌霄又聞聞自己的身上說:“我還是先去洗洗,等一會再給你重新換水。”

姬清慈笑著點點頭:“嶽大哥去吧。”

這時就從淨房裡又走出一個俏麗高挑的丫頭,她蹲了蹲身對著兩人行了一禮說:“世子爺,熱水兌好了,奴婢侍候您去洗浴。”

嶽凌霄皺皺眉頭說:“這裡不用你,出去吧。”

那丫環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說:“可是爺,奴婢就是夫人派來侍候您的啊。”

嶽凌霄臉一黑喝到:“怎麼,您不是很怕我吧,怎麼今天反而不怕了。”他好像記起這個丫環叫秋霜。

秋霜就是上次國公夫人送給嶽凌霄的那兩個丫頭之一。

秋霜有些委屈,昨天國公夫人又把她叫過去,好好地教訓了她一頓,並告誡她一定要好好地侍奉世子爺。

她原來是怕嶽世子把她剋死,可是現在新夫人都完好無損地嫁進來了。那是不是說明世子爺不會再剋死人了。就是國公夫人不囑咐她,秋霜也有點心活了。

嶽凌霄斥道:“是要讓我把你扔出去嗎?”

秋霜一聽嚇得臉色一變:“世子爺,奴婢這就自己出去。”說著她低下頭捂著臉快步走了出去。

嶽凌霄也沒有解釋,自己走進了淨房洗浴。

姬清慈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剛進靖遠侯府第一天,竟然就碰上這樣一些不長眼的事情。

這些人好像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給她看,看樣子這侯府的日子會挺熱鬧的。

剛才這個丫環應該是嶽凌霄的通房丫頭。

嶽凌霄回來也半年多了,古代二十三歲的男人早就應該成親了,孩子都應該好幾歲了。

可是嶽凌霄一直就在邊關,因而耽誤了親事。

姬清慈知道,古代男子成親前,身邊大多會有通房丫環。

更何況嶽凌霄的年紀已經這麼大了,有兩個通房丫頭她不稀奇。

而古代男子都不排斥這樣的事情,反而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

只不過講究的人家,在正室夫人進門之前,是不會先生出庶子女的。

姬清慈對於這樣的事情也並不生氣,因為這裡畢竟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

這裡是把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男女關係真正合法化的時代。

她很明白在這樣的時代,要想找一個身心都屬於一個人的純真愛情,那比登天還難。

像自家哥哥那樣的就是個奇葩了。

不過就是自家哥哥,誰又能保證他以後不會再喜歡上別人呢。

感情的事情變數太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這個社會上,首先要先生存下去,其次才能想別的。

嶽凌霄洗得倒是很快,一會就滿身清爽地頂著溼漉漉的頭髮出來了。

他先對著外邊喊了一聲:“來人,把水換了。”

守在外邊的丫環趕緊進來換熱水。

趁著這個功夫,姬清慈走到嶽凌霄的身邊,很自然地接過他手裡的布巾,開始給他擦頭髮。

她告訴自己,嶽凌霄就是自己以後生活的依仗,是她姬慈清慈的飯票。

在她的心裡,嶽凌霄現在還只是她認識的那個正直愛護她的大哥,而不是她的愛人。

現在只不過在他身上又加了個頭銜——她的丈夫。

可是姬清慈卻覺得,他現在不只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的老闆。

等姬清慈把嶽凌霄的的頭髮擦到大半乾後,那麼的水也兌好了。

她在採蓮的幫助下卸下首飾,脫下了沉重的嫁衣,又在採蓮的的幫助下洗好了自己。

採蓮幫自家姑娘擦乾了頭髮後退下,然後把門輕輕地帶上。

這時姬清慈才感到了一絲緊張,她想起原夫人說的話,做夫妻那事第一次很疼的。

她有些害怕還很害羞,並且她覺得和嶽凌霄做這事好像有點奇怪。

她原來只稱呼大哥的人現在竟然成了她的丈夫,實在讓人尷尬。

她不知道嶽凌霄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覺,想到這裡,她抬起頭來,悄悄的去看嶽凌霄。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正坐在床邊對著她笑。

她覺得嶽凌霄那笑,那笑容裡怎麼就有那麼一絲狼外婆誘惑小女孩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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