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誰啊?”

“庫山的大主顧,我是財發商行的李老闆,您讓我送的那批貨路上出了點問題,您開開門,我給您說說。”

院內的人抬手,揮退旁邊拔出刀來的人,皺了眉,開啟門,“李老闆,出什麼…!”

面覆黑羽的人一下子湧進來,被禁錮起來的時候,那人還在想,他都跑到陵川城了!怎麼還能被找到!許檀冷笑,“一隻蚊子都別放出去!可算找到窩點了。”

黑鷲衛拿人手段狠辣,只要他們出動,都是已經確定罪行,只要一張嘴還能說話就行,甚至只要人沒死就行,其他什麼零部件的掉了無所謂,主打一個快準狠,比罪犯更狠。

李老闆嚇的跌坐在地,娘誒!這群人是惡魔吧!我要回家!回家!

……

庫山部落,庫山人排排跪,有的人十分茫然,有的人看著族長眼神發直,有的人兩眼望天完全放空。

物證再次被拿出來,鮮活著還在微微跳動,和心臟十分相似。明玄清坐在首座的位置上,“庫山族長,說說怎麼回事吧。”庫山族長低著頭,臉色發白不說話。

一個臉上畫著火焰圖紋的人上來暴躁地踹了他一腳,“庫圖爾!快說!你都幹了什麼!”他們炎音部落時不時就丟一兩個天賦好的少年,也就最近三四年沒再丟,是申屠大人截回來的,線索總是找著找著就斷,搞半天是這個庫山在這裡作怪。

庫山族長還是不說話,明玄清抬手阻止了想暴打他一頓的人,“不說便審吧,黑鷲快到了。”明玄清起身離開,轉到另一個房間裡去,燕煊在外面守著。

明玄清掀開門簾進去,燕煊低著頭,只看見隱約的一抹紅色垂落地面,被明玄清拾了起來,而後什麼都看不見了。希望他沒事……

明玄清撈起雪千曲的頭髮,怎麼還翻起身來了,睡的不太好?俯身親了親雪千曲的臉頰,“雪雪?”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雪千曲動了動,偏過頭來貼上,嘟囔著,“不好吃……”

看著人嬌憨的模樣,明玄清露出笑意,“那吐出來?”雪千曲眼睛都沒睜開,聲音軟軟地回答,“吃掉了…吐不出來……”怎麼這麼可愛,明玄清親了親他粉紅的唇瓣,輕輕摸著鋪散的紅髮,“那等雪雪睡醒了,吃點好吃的補補?”

“嗯……”雪千曲聲音低低的,氣息悠長起來,再次陷入深深的沉睡中去了。明玄清看他的手抓著自已的衣襬,乾脆將衣襬割斷,溫柔地注視著熟睡中的人,落下一個防護罩來。走到門口,明玄清看向燕煊,“他醒了來告訴我。”燕煊連忙點頭,沉默地站在門口。

明玄清走出去,感受著風帶著水汽吹來,找了個人帶路,到碼頭去了。

碼頭上都是普通人,並不忙碌,這裡是個小碼頭,在更靠北些的地方,鯉景部落掌控的那個才是大碼頭,是玉衡最重要的商港。玉衡星師學院也坐落在附近。

庫山部落在的位置很微妙,從北面下來,任夏山脈可以說是必經之路,往兩邊繞是非常耗時間的。找來一個庫山部落的人,明玄清問:“你們這兒忙嗎?都跟哪裡做生意啊?”

面板黝黑的庫山人微微低頭,“星師大人,不大忙,偶爾搖光那邊會有船過來,也有上頭洛神港過來的船。”碼頭的庫山人還不知道整個庫山部落已經被拿下了,時不時也會有其他部落的人過來,完全沒起疑。

明玄清笑容親切,語氣溫和,讓俊美容貌的攻擊性下降,不自覺就讓人放下心防,願意多說一些。“洛神港那邊都是大船,過來我們這兒只剩小船了,洛神港那邊賣不完的才往我們這邊走,我們庫山會買些,周圍離得近點的部落也會來買。”

“那你們庫山往不往外頭賣東西?有船沒有?我們部落有點東西也想往外頭賣了試試,東邊價格壓太狠了,我們想往西邊搖光賣賣看。”東邊說的就是天璣國,說到這個,庫山人一下子共鳴了,“誰說不是呢,天璣那些個行商的,實在吝嗇得很哩!每次來收東西都壓價,我們不愛往東邊賣。”

庫山人指著碼頭上幾個箱子,“那些就是我們往西邊賣的,船前幾天已經出去了,這兩天差不多就會回來。星師大人跟族長大人講一聲,跟著咱們的船一起去賣哩。”

打聽了一番,明玄清套到點訊息,往回看去,一艘黑色的飛星舟停在庫山部落裡。明玄清往回走,正好迎上司空青和申屠什。

“殿下。”兩人行禮,明玄清擺手,“免禮。庫山部落的人都接管了?”司空青點頭,“是的殿下,已經著手審問了。”

“庫山部落有的人完全不知情,我們還需要他們配合,別太過火。著重審那個族長,咱們得把這個碼頭掌控下來,這碼頭小小,連通的地方倒是挺多。”

司空青點點頭,“臣明白了。”

日頭落山,在外的庫山部落的人逐漸回來,能進不能出,進來就被拿下,整個庫山部落燈火通明,卻安靜無比。開玩笑,審問肯定是要隔音的,不然多吵吵。

過了兩天,庫山部落已經被翻了一遍,不開玩笑地說,哪隻雞下了幾個蛋都被審出來了,一艘船緩緩靠近庫山碼頭,庫山人如往常一般迎接,沒過太久,那艘船又駛出,庫山部落裡申屠什不見了蹤影。

雪千曲還是沒醒,燕煊擔心的一直沒睡覺,熬的眼睛發紅,“殿下,主子真的沒事嗎?”都是因為他……

明玄清細心地用柔軟的毛巾擦了擦雪千曲的臉,“沒事。”她一點感覺沒有,他肯定是半點事沒有的,若真有事,她不死他就不會死,總能救回來。

燕煊跪下來,“殿下,被那無名邪神吸走,主子救我的時候,我看見了些東西……”燕煊說著,明玄清詫異挑眉,倒是意外燕煊會撞進那些碎片世界裡去,怪不得他變了許多。

伏在地上,燕煊抬起頭,“殿下,卑下僭越,敢問那些是什麼?”

明玄清擦著雪千曲的手,“雪雪不是和你說,睡了五年做了五年夢嗎?就是那些碎片世界的記憶甦醒,他不知道自已是哪個雪千曲了,記憶混亂,所以沉睡了五年。”

燕煊攥緊手,眼睛發紅,心痛的厲害,“那就是說…那些都是真實的……”那時他只說修習時間法則出了點亂子,結果是…他怎麼會受那麼多苦,還陷入記憶混亂之中,想起來的時候,豈不是反覆受折磨?

看燕煊一副要碎掉的樣子,明玄清心情有點複雜,這感覺還挺新奇的,當著她的面心疼她的人?唔,雪雪確實值得心疼,怎麼疼都不為過。明玄清說:“你只看見他的?你自已的呢?”不應該吧,視角肯定會有自已的,畢竟也有無數個燕煊,她偶爾能碰上。

燕煊默了默,露出個微笑來,看著明玄清,“殿下,只有你搶我雞腿,還害我捱打,別的‘燕煊’,可沒幾個見過太女殿下。”

明玄清翻了個白眼,“那叫見者有份,你自已跑得慢怪誰?有幹壞事的膽子沒幹壞事的本事,切。”她哪裡能想到有人跟她一樣半夜翻別人家廚房啊?這小子吃的快跑的慢,她去的時候已經被他吃的只剩雞腿子了,她才不救他,本來就是他吃的多。

打量著燕煊的表情,明玄清笑了,“看樣子你小子過的不太好嘛,那麼多個世界沒一個順遂的?”

燕煊笑,指指自已的臉,“殿下,我頂著這張臉,這點實力,北斗亂了,我哪裡能好。”燕煊忍不住,他想知道,她人呢?雪哥哥受苦的時候她人呢?

那雙粉色的眸子染上暗色,非常失禮地盯著明玄清,“殿下,你在哪裡?那些‘他’受苦的時候你在哪兒?我當無數個‘燕煊’的時候,找不到他,看不到你。”

明玄清握著雪千曲的手,輕輕嘆氣,露出個笑來,竟然讓燕煊感覺到她有些脆弱,“我不認識他,我錯過他,我沒保護好他,那些‘明玄清’沒一個牽住雪千曲的手…”

明玄清笑意擴大,隱隱透出幾分癲狂來,“不過沒關係,我把她們都吃了,只有一個我,能保護他的我。”沒有人能再傷害他!

燕煊愣愣看著明玄清眼底的失控,竟是緩緩露出笑意來,他以為他對雪哥哥的執念已經夠深,原來殿下早已魔根深種,小癲鬼遇上大癲鬼,為著同樣的執念,真是讓人安心。

“殿下,你可要說話算數。”燕煊想著,雖然看起來像是雪哥哥黏太女殿下,但他隱隱感覺,真正黏人的是太女殿下,怪不得總喜歡把雪哥哥抱懷裡,只有這麼一個雪千曲是好好的,可不得珍之重之地放手心裡去。

明玄清斜睨燕煊一眼,“他的命連在我身上,我不死他就不會死。”哼,得意ƪ(˘⌣˘)ʃ

那他就放心了,燕煊眉眼柔和,輕輕看了沉睡中的雪千曲一眼,“殿下,我想進赤霄衛。”他不能再這麼磨磨蹭蹭地成長了,雖然能時時見到雪哥哥,可他實在弱小,半點用沒有,他希望自已能保護他,再不濟,也要成為太女殿下手中的刀,保護他。

明玄清挑剔地看著燕煊,“赤霄衛可不是誰都能進的,你先從赤焰山活著出來吧。”燕煊伏拜下,“屬下領命。”

看著燕煊背影,明玄清暗想,這小子終於肯動了,不知道他能成長到什麼地步,多個人對雪雪如此上心,有意保護,她樂見其成。明玄清放出結界,躺下把雪千曲攬進懷裡,神識緩緩進入他的識海,溫柔地糾纏起半透明紅色的神識來。

半透明紅色的神識被糾纏著進入神交之中,雪千曲不自覺抱緊了明玄清,臉貼在她的肩窩,嘴唇微張。明玄清的魂魄一同跑進雪千曲體內,貼緊他的魂魄,消化著吞噬的靈魂的魂魄懵圈的甦醒,很快羞澀的魂體都輕輕顫抖起來,“清、清兒?”

明玄清的魂魄擬態地舔著雪千曲的魂魄,“雪雪消化的好慢,我來幫你。”雪千曲的魂魄濃烈染上她的氣息,連同帝王璽的紫金色光芒,他的魂魄凝聚了無數個雪千曲,這就好像無數個明玄清在疼愛著無數個雪千曲,“清兒…你這樣我們下輩子都……”

修道之人是非常重視輪迴的,他們星神界無有鬼魂,死去便是新的開始,若是強行捆綁於誰生生世世,即便是親人愛人,也有些過分了。

明玄清跟八爪魚一樣纏著,深深嵌入到雪千曲的魂魄裡,雪千曲驚的差點叫出聲,要把他拆了吃不成…也、也可以的,魂魄他也願意給她吃……

“下輩子,下下輩子,只要我們的魂魄存在著,不管哪個世界,哪個種族,你都得是我的。”明玄清病入骨髓,他是唯一的解藥,他是唯一不可分割的,他是她的一部分,縫在她心上還不夠,還得縫在她靈魂上。

“好…好,我是你的……清兒,輕點,魂都要被你弄碎了……”別說消化那個他吞噬的魂魄,連他都要被一起消化了,不然他怎麼感覺飄飄欲仙的,像飛昇了似的。

明玄清自然知道捆綁他人靈魂多麼過分,到冥界去她恐怕要被判罪,但她不在乎,死亡與輪迴也無法將他從她身邊奪走,她在那麼多個世界裡找他找的發了瘋,她覺得自已都能創生出一條名為尋找雪千曲的法則了。

把他的魂魄上弄的金光閃爍之後,明玄清停了手,雪雪的魂魄都快融化了,全是她的印記,唔…好喜歡。明玄清睜開眼,對上一雙像融化了的紅水晶一樣的眸子,雪千曲靠在她懷裡輕輕抽泣起來。

雪千曲抬手捶著明玄清,他渾身都發軟,魂魄軟的渾身都酥酥麻麻的,像是重新裝入身體,根本忍不住想哭。這個傢伙仗著自已是神的血脈,把他魂魄全部烙滿她的印記!花神在燕煊身上烙一個印記就足以標記他,這個傢伙烙的他渾身都是紫金色光芒,幹什麼?拿她家的帝王璽給他蓋章嗎?誰家蓋章蓋滿的?!

佔了他的心他的身子,已經是伴侶之間足夠的事情,又佔他的星海識海,現在還把他魂魄都佔了!他這個人…都不說是人,就算他投胎變成棵草都歸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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