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紅色的強大能量從上空襲來,所過之處摧枯拉朽,正好擊中陸世一號邊上的泥潭水藻,瞬間開出一個直徑兩米的豎直圓井,一股白色熱浪從中冒出,不時還有鋼鐵碎屑從中飄出。
“滴答……滴答……”飛船駕駛艙又發出了報警聲,無奈的吳凡只得扭頭問藍皮,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會是豬頭人的攻擊打歪了麼。
一臉邪笑的藍皮咳嗽了兩聲,用手摸了摸下巴說:“算了,給你解釋也不明白,洗把臉吧。”
飛船外開始劇烈震動,不斷有倒塌墜落的鋼鐵和岩石,就像發生了超級大地震,不時還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吳凡對這一幕驚呆了,可是瞥眼看藍皮,他卻和沒事的人一樣,反而很開心。
透過飛船上的顯示螢幕,吳凡掃視四周,看到無數的豬頭人在奔逃,有大人,有孩子,還有衣著華麗的富豪,還有座駕威武的高層,也有窮困潦倒,無所事事的流浪漢,等等。
雖然這些都是豬頭人,吳凡對他們是痛恨,可是看著他們和人類一樣,都是些脆弱的生命,在災難面前,瞬間被掩埋,流血的流血,斷手的斷手,慘叫哀嚎,這悲慘牽動人的心絃。
本性善良的吳凡心裡隱隱作痛,他憐憫的看著這些人哀嚎,慘叫,又看了看藍皮,他心裡湧起一股淚水,可是又怕被藍皮看到,於是聲音隱隱哽咽的說:“你看,他們也和我們一樣哦……?”
洗過臉後,藍皮聽到吳凡這話,他笑了笑,側頭說:“兄弟們做的是有點狠了,畢竟這些平民是無辜的。”
說兄弟這話,藍皮還從來沒有對吳凡說過兄弟,顯然這裡面隱藏了什麼,似乎暗示了吳凡說的這悲劇就是藍皮策劃的,吳凡立刻開始追問藍皮。
“你隱瞞什麼?有什麼就直說!別搞得大家都猜疑。”
藍皮擺了擺手,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無奈的樣子說:“我只是給白將軍的那些朋友發了個求救的資訊。”
此刻陸世一號似乎接通一處的通訊,語音和螢幕開始同步,第一個出現的人物是國字方臉的鑽石人,只是一張照片,語音開始響起。
“鋼鑽追龍報告!營救來遲!”
又出現一個水晶透明人的照片,只有一個輪廓和描述,聲音同時同步。
“地穴灰熊報告!營救來遲!”
“天王血報告!營救來遲!”
……。
這樣的資訊,語音一直唸了下去,直到吳凡聽得都習慣了才停下來,吳凡心想:“這白將軍的人緣太無敵了,死了多少年了,還有這麼多兄弟記得他。”
藍皮聽完這些名字卻皺了皺眉,他一臉沉重的對吳凡說:“真是悲哀,只有萬分之一的兄弟是真兄弟,那幾個大佬都死哪去了?”
“這還悲哀?”吳凡心裡驚歎,他看了看螢幕上出現的那一連串數不清的名字,隨後又回憶了下自己,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連兩三個朋友都沒有,他甚是哀嘆自己那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叮叮!”駕駛艙的螢幕開始在不斷切換,出現的畫面都是飛船爆炸和毀滅的慘烈戰場影片,一副遠景的出現,讓吳凡想起了正在爆炸的地方正是那豬頭人所在的巨型民航鉅艦。
曾經還讓吳凡仰慕的龐然大物,此刻就像個千瘡百孔,奄奄一息的垂暮老人,不斷有鋼鐵金屬被炸飛,不斷有豬頭人的飛艇瞬間被泯滅,或者直接被炸成碎片,更加恐怖的是無數殘肢,死屍,鮮血在空中漂浮,整個空間都被蒙上了一層血霧。
“這是?”吳凡雙手捂著嘴巴,有點像個小姑娘,心裡第一次如此震顫,他不敢相信這事實,血居然可以染紅整片天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被自然淨化,如此無法呼吸。
“事實很可怕!這就是殘酷。”藍皮深深吸了口氣,他最後才吐出這幾個字,顯然他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可是現實又讓他不得不如此。
密密麻麻的飛艇防禦,完全沒有任何還擊能力,吳凡看到的就是一架架飛艇就如被剝殼一樣炸飛,就像在炸麻花一樣,噼裡啪啦,一群比飛艇多數十倍的銀白色,金色,灰色,等等顏色的攻擊飛艇再一步步逼近。
偶爾還有比飛船還大的圓形炸彈快速逼近這民航鉅艦,吳凡透過螢幕都感覺到顫抖,要是這東西炸起來,起碼要震斷整艘鉅艦的脊骨。
每次看到這絕望的一幕,吳凡就會看到防護在民航鉅艦上密密麻麻的豬頭人飛艇,他們組合成一個網狀,脫去一層飛艇防禦直接把那圓形炸彈包圍,然後就如煙花一樣被炸開了花。
“啪!”一聲,吳凡把螢幕關掉了,他閉了閉眼,深深吸口氣,每次在最無奈和悲傷的時候,吳凡就會如此冥思,他無法理解這悲傷是為何,可是又不得不悲痛湧入心房。
大概藍皮也如此,他並沒有重新開啟螢幕,也沒有如往常一樣大吼大叫,也沒有翻來覆去的跳躍,更加沒有勝利後的狂喜,他甚至在默默自語,似乎在為自己的過失尋求原諒。
一架金色的小型突擊艦,前面鋒利如刀尖,一閃即逝,它如子彈一樣穿入那豎井,瞬間就停靠在了吳凡們的飛船邊。
一個身材高大,穿著一件黑色長袍,留著短髮的男子走出突擊艦。
他的左臉有一個十字傷痕,眼角鋒利,眉如箭羽,額頭卻圓潤如鏡,走路時雙手插在褲口袋裡,衣角向後微微飄起來。
黑色長靴在這男子的腳上簡直就是完美搭配,這讓他不是美男子,卻甚是美男,渾身透露隱隱霸氣,三分邪,七分正,他走到吳凡們飛船的附近停了下來,拿出一面鏡子照了照臉,好像在檢視自己臉上是否有瑕疵。
“白哥哥!我來了,你還不出來麼?”他的聲音冷而甜。
吳凡和藍皮同時聽到外面人有人在叫,兩人幾乎同時抬頭望外面看,不同的是吳凡一臉困惑,藍皮卻一臉愁苦隱隱中心裡卻是擔心。
靈瑤撓了撓後腦勺卻是一臉可愛的看向吳凡,她伸了伸舌頭,跟著看向飛船外面,心裡想:“這是白將軍的情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