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脖子上的枷鎖帶上之後，張然瞳孔中的金色漸漸褪去，身上的氣勢也逐漸恢復平穩。
看了一眼已經消失生機的黑甲人，張然微微鬆了一口氣，好在將對方徹底擊斃了，不然他們這幾個人怕是要交代在這裡。
第一次使出力量的感覺真不錯，張然的嘴角上揚。
看著躺在車上休息的林倩，張然鬆了一口氣，好在這丫頭只是力竭了而已，其他沒有大問題。
“隊長.......”一旁的上杉湊了上來，一直躲在車上的他臉色無比蒼白，像是被掏空了一身的精氣神。
看著搖搖欲墜的上杉，張然倒是沒有介意，像他們這種科研人員，能夠咬牙堅持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王強，扶著他坐下了吧。”招呼了一旁的王強，張然便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坐了下來。
“謝謝！”上杉朝著王強道了一聲謝，破天荒的問王強要了一根菸，茫然的坐在那裡吞吐起來，白色的煙霧蓋住了他消瘦的面龐。
“隊長，你們真的是修士嗎？”沉默了很久，上杉佐藤還是開口詢問，菸頭在黑夜當中忽明忽暗。
“修士？不，我自然不是。”張然很痛快的回答了，修士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一種禁忌，就像是一道鴻溝隔開這個現實世界，他雖然踏上了修煉之路，但是脫胎境之前，他們一樣是任人宰割的螻蟻而已。
“修士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不明白，難道我們的生命就如同螻蟻一樣任他們宰割嗎？太諷刺了！”上杉低著頭，一雙手微微顫抖，鋒利的指甲刺入掌心，猩紅的血液滴落在雪白的地面上。
“確實，在他們看來我們就是螻蟻，就像人類不會去在乎一隻螞蟻的死活一樣。修士的強大遠比你想象的更甚，相傳，修士中的大能者，一念之間便可崩山蹈海。”
王強倒是十分贊同上杉的說法，弱小就是弱小，在強大面前不堪一擊。
張然選擇沉默，他點頭示意王強繼續說下去，畢竟他也對其中瞭解甚少。
“上杉，想必你很熟悉華夏神話體系，我們第一國際就是脫胎於華夏文明，你們則也一樣。這個世界並不像你看到的那般，神明與人類共存這是幾千年前就已經確定下來的，而我們只是時代的壁障，每個時代所誕生的超凡者便是這個時代的神明一樣，而人類的唯一用處便是獻祭，也是成為他們通往更高力量的祭品！”
王強看著繁星，似乎在正視著自己的命運，或者在眺望死亡的國度。
“你是說我們都是祭品？不可能，明明..........”
“明明社會的秩序都還在運轉是嗎？聽過火雞理論嗎？一群火雞天生被圈養在農場當中，他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為人類們提供肉食的來源。一開始火雞們顯得很是活躍，因為這個農場當中提供了充足的食物，水源和溫暖的住所，讓它們不必在受凍捱餓，於是火雞們安穩的生活在這個為他們設立的烏托邦當中。”
“但是，文明的發展是向前躍進的，偉大的先驅總是文明發展的先驅者。火雞們實現了生命層次下的進化，他們誕生出了智慧，而且選出了代表他們智慧群體的首領。 ”
“他們開始發現，他們生活的地方只不過狹小的一塊土地，他們開始憤怒，認為是農場主愚弄了他們，於是他們開始反抗，反抗著農場主的統治。於是他們成為了人類餐桌之上一塊鮮美的肉而已，這便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本質，我們自然也是別人餐桌之上的一塊“肉”而已。”
王強痛快的長舒一口氣，像是壓抑了許多的秘密終於說了出來，他享受般的呼吸著冰冷空氣。
上杉保持了沉默，因為答案已經出現了，他們只是一群火雞，哪個農場主會在意一隻火雞的死亡呢。
張然則是一臉苦笑，王強就是著得性，一激動就開始說胡話，不過這次倒是聽著有點意思，張然也沒打算去打斷他。
“其實，人類一直是這麼過來的，當秘密被隱藏起來的時候，沒人想知道答案。”
張然也沉默了，壓抑的氣氛瀰漫在整個小隊當中，不過說出答案的那個人依然在傻笑著，沒人知道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至少我們還有希望不是嗎，隊長能夠擊敗那些所謂的偽神，證明了火雞也是可以打到農場主的。”
“是啊，希望，我們從來就沒有失去過希望，正如你所說的火雞一樣，他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反抗。”
臉色蒼白的林倩扶著車門走了下來，清秀的臉龐上帶著笑意。
“怎麼不多休息會，你的能力消耗的太多了，沒有很長一段時間恢復不過來。”
張然手扶著林倩，慢慢挪到了她親手點燃的火堆旁邊。
“要是這樣的代價能夠換回一個強者，我看是值得的。”林倩沒有拒絕張然的攙扶，席地而坐，蒼白的小臉上也有了血色。
“.........”
張然沒有去回答，而是坐在了林倩的旁邊，感受著火焰帶來的溫暖。
“林倩，你也是修士嗎”一直低著頭的上杉也抬起了頭，眼神當中帶著一絲不明的意味，畢竟剛才林倩展示出了不同於常人的力量。
“我可不是修士，隊長才是真正的修士，我還是太弱小了，要不是隊長我們這次能不能活下來還說不定呢，那個人太強大了，居然生前是個脫胎境修士。”
林倩一攤手，表示讓王強繼續說下去，畢竟這傢伙剛剛可是狠狠的在張然和上杉面前裝了一波，雖然說的有點過分，不過還是有著幾分道理。
“什麼意思？我就是一小嘍囉，這些東西都是聽朋友說才知道的，你們可別高看我啊。”剛才還在高談闊論的王強也卡住了嗓子眼，對此張然只好拍著王強的肩膀哈哈大樂。
“你那朋友也算是不簡單啊，能跟你聊這些東西。”張然一句話將王強嗆得不行，王強一直像個大姑娘一樣幽怨的看著張然，其實王強心裡面早已經罵街了，心想張然這狗東西一點都不給自己留面子。
林倩翻著白眼，翹著蘭花指，捏著嗓子說道:“想聽故事啊，去給姐煮上一杯熱水，聽姐姐我啊。仔細和你道來。”
“得嘞，你老等著，小的馬上就給你煮。”
王強倒是麻利的從車上拿出了鐵鍋，從地上盛了一鍋白雪放在火堆上面。
看著還在作秀的小丫頭，張然自然表示無所謂，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和尚，連經文都還認不全呢。
周遭的白雪早已經消融的差不多了，地表反射的熱量很快就將雪水給煮開了，王強悻悻接了一杯熱水先遞給了張然，然後是林倩，上杉，最後一把將鐵鍋踹到了自己懷裡。
“其實修士的身影一直出現在歷史的長河中，晉代的容成氏，廣成子也都是修士，他們主張無為順應的是老子一派，也可稱為隱士，他們力量強大，很可能已經踏入逐塵境了，可能已經白日飛昇了，他們這個群體存在的時間可以用千年來計算，我們對他們的瞭解還是甚少。”
林倩喝了一口熱水，清了清嗓子，繼續往下說了下去。
“早在石器時代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出現在了歷史長河當中，當時人類的認知還不是很全面，像能夠使用超自然力量的人自然被他們奉為神明，隨著時代的不斷發展，我想你們一定聽過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巫。”
“你是說，那些古人描寫的神話從來都不是虛構的？”聽到林倩說到這裡的時候，張然的心中也是產生了一絲疑問。
“當然如果是虛構，那現在出現的修士你怎麼解釋。”林倩被打斷了也不生氣，看著張然那好看的眉眼，林倩臉上的紅暈更加嬌豔了。
看到林倩的反應之後，一旁的王強自然是擠眉弄眼，就差點破林倩心裡那一點小九九了。
林倩死死掐住王強腰間的軟肉，生怕這狗東西又繼續胡說些什麼。
“你繼續。”看到林倩一副要爆發的模樣，張然自然不敢撞槍口上了。
“修士的壽命是很長的，有的老怪物可能活了好幾個世紀，不過他們愛惜生命一般不會輕易出手。上個紀元的老怪物也可能留下來了，不過他們愛惜羽毛，一般不會插手人世間的事情。”
“早在上古年間，出現過一位通天徹地的劍修，境界已經達到了真靈境後期，差一步就逐塵境，最後渡劫失敗，成為一具枯骨，實力要遠比這次的黑甲人強，他的屍體很可能也被那些秘境組織收集了，培養成黑甲人一樣的戰奴，不過他們能出手的次數很少，而且還需要藉助特定的法器。。”
林倩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張然有沒有聽懂，不過反正她自己是說累了，坐在一邊悠閒的喝著熱茶。
“我靠你的茶葉哪來的，我咋沒有。”王強忍不住詢問。
“隊長給的啊，我和上杉都有，你不會沒有吧。”
坐在一旁的上杉也點了頭，只有王強一個人在風中零碎。
“老張，你不是人，有了小甜甜就不要牛夫人了。”
看著耍寶的王強，張然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往王強的鍋中丟了一包茶葉。
“行了，本姑娘接下來要和你們說能力體系了，水了七章也是時候給你們來點狠活了。小強子，一邊玩去。”
“得嘞，您繼續。”
林倩繼續開口說道，也算是給眾人開啟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其實，現在有的修煉體系也不是很複雜，大致可以分為，初始境，我的境界就在這個層次，然後是紫霄，太微，玉衡，這被稱為四極秘境，也是修士們最入門的境界，往上就是，脫胎境，顧名思義脫胎換骨之境，這個境界便可移山填海，真真切切的大修士，那個死去的黑甲人曾經達到的境界都是這個，脫胎境之上便是輪海境，我們所修煉的靈氣會逐漸化成海洋存在於丹田之中。”
“輪海境之上便是逐塵境，這一境界便是修士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了，至於在往上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不屬於修士這一範疇了，也許就是真仙。”
“你說的力量體系真的存在於天地之間嗎？”上杉出口問道，顯然他從來沒有接觸這些。
“當然存在，修煉體系不過是修士們劃分出來的，要真正論證的話，力量更強便是體系。”林倩皺了一下眉頭，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我們聖地的有著一個經文殿，上面存放了各種修煉經文，不過我才僅僅是入門弟子，根本沒有實力進入那個地方，我修煉的焚日大衍決便是修煉經文的一種。”林倩的手心出現了一絲火焰，燒的空氣噼裡啪啦作響。
“林倩，你說的靈氣到底是什麼東西？”張然開口問道，他壓根就沒有受過正兒八經的系統性學習，這麼多年來，一直是靠著自己領悟的強化方式訓練。
“其實，這種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靈氣其實是一種遊離於虛空當中的初始本源，就像仙俠小小說當中的內力一樣，不斷凝練在自身當中，成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林倩吐了吐舌頭，她也不過是個剛入門的黃毛丫頭，搞清天地本源這種問題，實在是有點難為她了。
張然點了點頭，當初幫助自己退伍的老頭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張然也沒來的及詢問，謝絕了老頭的邀請，自己孤身一人在加入到了救援隊伍當中。
“普通人也能修煉嗎？”一直靜靜聽著的上杉佐藤閃出了一絲光芒。
“當然，我看小強子就是修煉過的嘛！”
聽到林倩點了自己之後，王強全身哆嗦了一下。
“哎喲，一直隱藏的大佬終於被發現了，沒錯我修煉的就是法師之道。不過還沒入門，自然沒有您老人家那般神通廣大。”
“不過你看起來不像能夠修煉的樣子啊，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能量波動，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你該不會是說大話吧。”林倩自然不信王強的胡扯，真正晉升力量層次的人自然能夠看出相應晉升者身上的能量波動。
林倩剛加入隊伍的時候就對王強和上杉佐藤打量了一番，王強和上杉壓根就是一正常人類，只有張然身上的力量波動讓她有點看不懂。
王強舔著大臉一頭霧水的看著林倩，怎麼正常這兩個字聽起來這麼刺耳，難道自己真的很正常嗎？
“小瞧我，你們睜大眼睛瞧好了本大爺的厲害。”
話音未落，王強跨著馬步，嘴裡唸唸有詞的叨叨著什麼，漫長的等待之後，一絲微風都沒有，張然和林倩無聊的都回到了車子當中休息了，只有上杉佐藤還坐在那裡思考著什麼。
“上杉！就知道你最夠意思了，我已經感覺到火焰在我的雙手上了，再等等，我一定給你看看法師的強大力量。”
王強拍著胸口信誓旦旦的說道，說完便加快了咒語的吟唱速度。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一絲微弱的火苗出現在了王強的手掌之上。
“哈哈哈，我就說老子一定能成功嘛。修士？小意思咯。哎哎哎，別走啊，上杉，我成功啦，我真的成功啦。”
上杉鄙視的看了王強一眼，便坐進了車裡。
“好了，小強子，收了你的神通吧，該睡覺了，折騰一夜不累啊，明天還要趕路呢！”
林倩捂著嘴睡眼朦朧，一看就是被吵醒的樣子。
“哼，早晚有一天你們會被我震驚的，我王強一定是最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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