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睜大了眼睛，“650克朗？這都超過10%了！”
阿爾伯特點點頭，“這就是這個收容單元如此便宜的原因。其他好點的收容單元都使用鏡子軸來獲取自然光，從長遠來看，更昂貴的收容單元更具成本效益。
“當然，除開制光費用外，你還得交倉庫的租金。
“等等，租金？”尼克震驚地問，“我以為這個倉庫是我們的！”
阿爾伯特只是笑了，“尼克，你知道外城區這麼大的房子有多貴嗎？如果你想購買倉庫，恐怕需要三十萬克朗以上。”
尼克深吸了一口氣。
“往少了猜，”阿爾伯特說，“恐怕也不會太低。”
“根據地點和大小，我猜測溫託每月支付的金額在2000到3000克朗之間。”
“每天還不到一百個克朗，好像還沒那麼糟糕。”尼克想到說。
“但是，你必須付錢給帕羅塔，畢竟，他現在是你的員工。”
“根據他的個人資料，應該每月給他大約2000至3000 克朗。
“這也是每天 100 個克朗。”
“之後，你們需要考慮擴張成本。”阿爾伯特說，“剩下的錢才可能會由你們兩個平分。”
“總而言之，我希望你每天的能夠為自己賺到大約1000克朗。”阿爾伯特解釋道。
尼克緩緩點頭。
每天1000克朗雖然不如今天這一次的5000克朗，但對尼克來說仍然是一個瘋狂的數字。
然後，尼克想起一件事，“那夢想家呢？ 它可以每天產生一次隱力嗎？”
阿爾伯特哼了一聲，“記住，夢想家是一個以精神為食的幽靈，它不需要消化食物。”
“最重要的是，幽靈不需要睡覺、呼吸或吃東西。”
“夢想家可能永遠健康。”
然後，阿爾伯特指著尼克，“但你不能。”
尼克皺起了眉頭。“為什麼不能？ 我只睡了八個小時，但我感覺我還能繼續睡，如果我真的願意，我可以睡很長時間。”
阿爾伯特緩緩搖頭，“這就是問題所在。”
“你剛剛睡了八個小時，你感覺你可以立即繼續睡覺。”
“但實際上，這聽起來不太正常。”
“你真的覺得不累？你覺得你睡得很好嗎？”
尼克看著地面，表情若有所思。
他的心還感到緊張，就好像他已經全神貫注超過24小時一樣。
更何況，尼克還感覺到自己就像又進入了下水道一樣，渾身很奇怪。
“確實很奇怪。”尼克說，“我感覺我似乎還沒睡。”
阿爾伯特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尼克，睡眠是一個自然的過程，當你的身體進入休息狀態時，身體會清理和重組大腦思緒。”
“夢想家透過讓你做夢來改變這個過程，因此，你的思緒沒有重組，還必須經歷更多的事情並儲存更多的記憶，這意味著你的大腦本質上並沒有在睡覺。”
尼克皺起了眉頭，“那麼，我又得睡覺了？”他撓著後腦勺問道。
阿爾伯特點點頭，“是的，你必須真正去睡覺，與夢想家一起合作就是這樣。”
尼克只能嘆口氣，點點頭。
他知道阿爾伯特是對的，自然接受了他的解釋。
就在這時，倉庫的門突然開啟，尼克看了過來。
下一刻，他就看到溫託站在帕羅塔身邊。
“哦，對了。”阿爾伯特說道，就像他剛剛想起什麼似得，“大約一個小時前，我派帕羅塔去接溫託，我覺得他會想知道事情進展如何。”
遠處的溫託轉向帕羅塔，點點頭，告訴了他一些事情。
帕羅塔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後離開了倉庫。
下一刻，溫託走進了倉庫，門在他身後陡然地關上了。
溫託走過來，站在阿爾伯特和尼克面前。
“你沒穿制服嗎？”溫託問尼克。
尼克眨了眨眼，“對了，我忘了。”
然後，尼克走到倉庫的一側，他早些時候把制服扔在了這個地方。畢竟，手裡拿著一疊衣服進入夢想家的收容間不太方便。
“我去穿上。”尼克一邊走到收容單元后面一邊喊道。
溫託只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是如此不同。”溫託說。
“你指誰？”阿爾伯特問道。
“他不同於內城的人。”溫託意指別處回答道。
阿爾伯特輕笑了一聲，“是的，他和廢港裡的人並沒有多大不同。嗯，他比一般人更無私一點，但我在廢港裡教他的時候也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件。”
溫託沒有說話，他繼續看著收容單元。
“你確定嗎？資源這麼稀缺，廢港的人比內城的人還要貪婪，佔有慾更強。”溫託說。
阿爾伯特哼了一聲，“我不同意你這觀點。”
溫託看著阿爾伯特，揚起了一邊眉毛。
“我認為他們只是比內城的人更能坦誠地表達自己的慾望，而當一個友善的好人突然變成一個貪婪的混蛋時，比一個混蛋突然變成一個貪婪的混蛋時產生的影響要大得多。”
溫託眨了幾下眼睛。
“奇怪的比喻。”
“我的意思是，也許內城裡自私混蛋的數量與廢港中的自私混蛋人數是一樣的，只不過他們沒有廢港裡的人表現如此顯眼罷了。”
“有道理，”溫託回答道。
“不過，像尼克這樣的人也有很多。”阿爾伯特補充道。
“什麼意思？”
“那些對世界不滿意但缺乏改變世界的力量的人。”阿爾伯特說，“在一個擁有這些東西是奢侈的地方，他仍然保留人性和同理心。”
“這個世界上不乏壞人，但是在極度貧困的情況下，即使是好人也被迫去做壞事。”
“而且，還有很多不想傷害別人但為了生存而被迫傷害別人的情況，這本身就是一場悲劇。”
“如果情況不同，這些人就不會被迫走上一條黑暗的道路，許多受害者也永遠不會成為受害者。”
“尼克有這樣的信念。”阿爾伯特說，“我知道他故意殺死過一個人，但我也知道，他很難傷害一個並不想傷害他的人，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話。”
溫託驚訝地揚起了眉毛，“尼克他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