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曾經在漠北戈壁闖蕩過的辛追虎,何曾不曉得沙漠之中,大暴雨過後往往會出現一種叫做“海市蜃樓”的現象?現在他眼前所看到的“高家商隊”,顯然也是因為那種海市蜃樓的顯現作用——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問題是,出現在他眼前的這個景象雖說只是一種映象,但是它所反映的——卻確實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景象!定睛再細看了片刻之後,辛追虎立刻發現:眼前這個畫卷的出現,其本身本來就已然相當之詭異了,然而在其中——卻竟然還有更加詭異得無以言狀的地方!

就在辛追虎再度失聲驚叫的同時,在他旁邊的鐵鷗子也不由自主地發出了異常驚恐的叫聲:“白骨……那些人……全部都是白骨!”隨著空中對流層的緩緩移動,他們倆同時看到:在那幅緩緩移動的空中畫卷上,人、馬匹以及駱駝——都只剩下一具具堪稱完美的骷髏架子,那情景看起來詭異得無與倫比!

一陣巨大的悲慟過後,辛追虎猝然清醒了起來,他緊緊盯著鐵鷗子,沉聲問道:“小鐵,原來這些——你是早就知道了的?”

鐵鷗子被他問得猝不及防,不由得一臉茫然地望著他,用抖顫的嗓音說道:“如此詭異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提前知曉呢?”

“在來的那一路上,你似乎對所能遇上的種種情況,都瞭如指掌——若非早就知情,又怎能做到呢?”辛追虎一時滿腹疑團,於是步步緊逼……

“沒錯,我確是對這一帶,事先作了一些調查和了解,但卻萬萬沒有想到——整個高家商隊竟然都成為了白骨。”

“那麼,你又為何偏偏帶我來到此處?還一直阻撓我繼續前進?”此時此刻,辛追虎的確憋了一肚子的火,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數天來苦苦的尋覓,最後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這個……”鐵鷗子也感覺到了辛追虎已然怒火中燒,但是——他所接到的指令,卻由不得他隨意處置事情,當此之時,他也只能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其實也是剛來了沒兩天,那其中的許多曲折,須得再耐心等一等……”

“你是說——再耐心等等?到底在等什麼呢?”前面都忍耐了這麼久,這個時候辛追虎已經不想再忍耐了。

誰知他話音未落,在山石後面突然有一個清脆的嗓音回應道:“等什麼?等我呀!”一個二十左右的小丫頭冷不丁地“從天而降”,直接就懟上了辛追虎。

“鐵鵲子,你到底還是趕上了?”鐵鷗子發出了一聲歡呼,急忙快步迎了上去。

“鷗兄,看把你急的!本來事情還是挺順利的,無奈後來在半中間出了一點小插曲,故而我稍稍晚到了一步。”

“那麼,你沒有受傷吧?那東西拿到手了嗎?”鐵鷗子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那東西也已經到手了。”說著,鐵鵲子將一隻小布包遞給了鐵鷗子。

鐵鷗子將布包開啟一看,那裡面是一封粘有三根羽毛的信函。見他展開了那張信箋,辛追虎急忙也湊過來看,只見那上面用小楷字型工整地寫著“錦王爺鈞鑒:今特付金餅三百個,採辦神臂弓一百張,長箭四千支。”,下邊的落款是“沈一溪”。

“沈一溪?他花如此重金,購買這些兵器做什麼?”辛追虎不覺皺起了眉頭。

“還能做什麼?要造反唄!”鐵鵲子顯然是一個口無遮攔之人。

“沈一溪……這名字倒是有點印象……”辛追虎頓時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不由得反覆唸叨起了這個名字。

“他呀,現任福州府通判,早前是個出家人,法號就叫做……對了!就叫做了凡。”鐵鵲子如數家珍,一下子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那些相關的情報都捅了出來。

“這就是了!了凡、沈一溪,跟舊二皇子手下那個……那個叫啥來著?那時候他們倆可是走得很近的。”畢竟是一些陳年舊事了,辛追虎也已經離開了南威朝堂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故而對一些細節暫時也就回憶不起來……

“辛大哥,你是在回想——了凡跟那個誰走得近麼?不就是那個木道長,木屐道人唄!除了他還能有誰?”

“不對!還有一位僧人,那個人一向行蹤隱秘,不怎麼公然拋頭露臉的。”辛追虎曾經主持北冥閣多年,故而知道了許多隱秘的事情。

“如果此人不是木屐道人的話,那我這一下子——還真是想不起來了!”鐵鵲子畢竟還是太年輕了,在她出生之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顯然一時甚難聯絡得起來……

“我就說嘛,小鵲子,還是別糾結於那些舊事了,先跟辛大俠說一說——高家商隊的遭遇吧。”鐵鷗子以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務為重。

“好吧!辛大哥,幾天前高家商隊所遭遇到的那件禍事,前前後後是這樣的……”於是,鐵鵲子簡單地跟辛追虎述說了——駝隊剛到什葉城外的那天晚上,如何被那兩個“獵人”誆騙到了那家所謂的“新客棧”,之後又集體中了迷魂香,全體暈暈昏昏地一直往前走了下去……

“後來呢?”

“高家商隊一直走到瀛川乾涸的河床上,很快就被大股的流沙帶到了離魂窟的下邊……在那裡,他們瞬間成了那些恐怖生物的口中餐——人、馬和駱駝都被噬齧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對於後面的那些情況,鐵鷗子也知道了不少。

“原來如此……那麼,究竟是哪些人這麼喪心病狂,竟然對一些無辜之人使用了那麼狠毒的招數呢?”

“還能有誰?自然是在這一帶無惡不作的什錦堂了!”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理由極其簡單,說到底也就是四個字——謀財害命!那張信箋剛才你也看到了,沈一溪交付的那三百個金餅就是由高家商隊秘密運送過來的。錦王授意什錦堂下了這麼一個黑手,之後他們就完全可以獨吞掉那些金餅——卻無需交付那些貨物。”

“就是蓄意偽造成——整個商隊已經失蹤了,則那些黃金他們自然也就並沒有收到?”

“對極!這正是錦王跟什錦堂所打的如意算盤。”

“那沈一溪會善罷干休麼?畢竟白白血虧了那麼一大筆金子,他肯定會心疼死了的。”

“心疼肯定心疼,但是他又如何得知實情?即使知道了實情,然後又能怎麼樣呢?”看來這個鐵鵲子雖然年輕,腦筋卻比許多人都要活絡得多——辛追虎不由得對她高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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