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唯一牽掛的人
“小莫，你一夜沒睡？”
宋鶯歌來到網咖後，見到莫白正在看電影。
“昨天又睡晚了，準備熬一天，把生物鐘調過來。”莫白取下耳機，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前額。
看著莫白憔悴的樣子，宋鶯歌欲言又止。
“鶯姐，有事？”
“今天桃桃學校有活動。不過你熬了一夜，還是歇著吧。”
莫白立刻起身：“沒事的，洗把臉就好了。”
桃桃，是莫白平淡如水的生活中，唯一能夠攪動他心底漣漪的人。
與桃桃第一次見面，還是兩年前。
那是莫白剛找到這個網咖當做棲息地。
當時才三歲的桃桃，就很喜歡莫白。
每次見到他，總會分享自己的好吃的。
雖然只是小熊餅乾、糖果、凍幹蔬果這類的零食。
但桃桃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總會讓莫白感到特別的溫暖。
桃桃沒有父親，宋鶯歌也從來沒有提過她的父親。
自從桃桃上了幼兒園，見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她卻沒有，曾經天使般的笑容就越來越少了。
甚至每次學校舉行親子活動後，小傢伙都會哭上一場。
讓莫白陣陣心疼。
有次宋鶯歌臨時有事，就拜託莫白去參加桃桃的校園活動。
在那次活動上，桃桃的笑容幾乎把莫白的心給融化了。
從那以後，每當桃桃學校舉行親子活動，莫白都會參加。
“別在這洗了，回家洗個澡吧。”宋鶯歌見莫白就要取毛巾，伸手拉住了他。
莫白這次沒有拒絕，參加桃桃的活動，不能邋里邋遢的。
出了網咖，宋鶯歌去騎車，莫白就在路邊等著。
這時，一輛寶藍色的越野停在了莫白身邊。
莫白覺得有些眼熟。
“上車。”宋鶯歌恰好騎著小電車過來，給莫白遞過去一個頭盔。
莫白立刻把視線從越野車上收回，戴上頭盔，跨上了電車。
“坐穩了，摟著我的腰。”
莫白笑笑並未付諸行動。
宋鶯歌知道莫白的脾氣，嘀咕道：“怎麼，姐都不怕，你怕什麼。”
說著擰動把手，小電驢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寶藍色的庫裡南里。
孟洛依坐在副駕駛上問：“到了嗎？”
何夕神色暗淡：“沒有。”
說完車子發動，在路口拐了個彎，又回到了酒店。
“你繞了一圈，又回來了？”孟洛依怒氣值飆升。
“嗯。”
“你喜歡的人呢？”
“沒有喜歡的人。”
“我K，玩呢！網咖大神呢？路邊憂鬱王子呢！你耍我呢！”
孟洛依說著，就開始動手。
這時她才發現，何夕眼睛裡竟然溢滿了淚花。
“小夕，別來這套啊。”
何夕沒有說話，回到總統套房，一下撲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心裡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嗚咽著哭了起來。
“怎麼了，小夕。”
孟洛依雖然一頭霧水，但知道何夕是真的傷心。
明明剛才好好的。
“依依，我失戀了。”
孟洛依要瘋，半夜兩點何夕給自己打電話，說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兒。
她二話沒說，驅車三百公里，連夜從蘇城殺到了這裡。
然後何夕就跟她講了，如何認識那個男孩兒，那個男孩兒如何帶自己吃雞，如何惹她生氣，又如何一個人坐在街邊馬路喝啤酒。
雖然聽著不是很靠譜，但好歹何夕也是真情流露，說得像跟真的一樣。
結果剛才開車轉了一圈回來，你就哭了，還說什麼失戀了。
發癔症呢？
“大小姐！你戀都沒戀，失了個寂寞嗎？”
何夕淚眼朦朧的看著孟洛依問：“沒有嗎？”
“你說呢！”
“可為什麼我好難過！就像是小時候最心愛的娃娃不見了。”何夕抽噎著說道。
......
宋鶯歌的家在一個破舊小區。
房子不大，收拾的很乾淨，很溫馨。
“去洗吧，浴巾拖鞋都準備好了，我去給你做點早餐。”
莫白點了點頭，這次沒有拒絕。
昨天在網咖，沒吃宋鶯歌給他帶的早點，是莫白的原則，他知道只要吃過一次，宋鶯歌就會每天給他帶早點。
不是他冷漠，而是莫白還不起這份感情。
而他這次沒拒絕，是因為莫白一年裡，也來不了宋鶯歌家裡幾次，每次來都是為了桃桃，再拒絕的話，就顯得太矯情。
洗過澡，莫白換上了宋鶯歌特意給他準備的衣服。
不是什麼大牌，可也不便宜。
莫白只在參加桃桃的校園活動時穿穿，活動結束後，會立刻還給宋鶯歌。
“小莫，飯好了。趁熱吃吧。”
“嗯，好的。”
早餐很豐富，雞蛋、燕麥牛奶、吐司、果醬、火腿片。
“鶯姐，你看著我，有點尷尬啊。”
宋鶯歌用手脫著下巴，眼睛直勾勾看著莫白。
“你吃你的，我看我的，兩不耽誤。”
莫白無語，好吧，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都是別人。
心裡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每次與宋鶯歌的目光交匯，都會讓莫白心裡出現一絲悸動。
他只是不想跟任何人有牽絆，卻不傻，也不是木頭。
明白眼前美麗女人，目光裡蘊含的感情。
莫白最怕這種感情。
如果沒有這種情，為了報答宋鶯歌幾年來對自己的照顧。
莫白願意用自己的皮囊償還，說起來他拿出手的也只有這幅皮囊了。
然而有了感情之後，一切免談。
吃完飯，兩人來到幼兒園。
此刻，已經有很多小朋友的家長先到了。
桃桃看見莫白和宋鶯歌，高興的從人群中飛奔過來。
“爸爸、媽媽！”
莫白上前兩步把飛奔而來的桃桃抱在了懷裡。
這聲“爸爸”簡直能把莫白的心融化。
這也是兩年前他與桃桃的約定，雖然只是有名無實，但情感卻十分真摯。
“想爸爸沒有？”
桃桃揚著小臉認真道：“想，很大很大的想。”
“有多大？”
“比操場還大。”
“哈哈，爸爸也想你。也比操場還大。”
桃桃開心的捧著莫白的臉，吧唧親了一口。
宋鶯歌看著兩人親暱的樣子，心裡十分溫馨。
若是莫白真是桃桃的爸爸該有多好啊。
“老弟，我真羨慕你啊。”林北走到莫白旁邊道。
“林哥，每次見你，你都是這樣說，喜歡小棉襖，就跟嫂子生個啊。”
“哎，就怕再生個皮夾克啊！”
“嘿，你都兩個皮夾克了，輪也輪到小棉襖啦。”
“要是真如你所言，到時候哥請你喝酒。”
“一言為定。”
“各位家長、同學們。今天我們月亮班的活動主題是‘愛勞動的小能手’，一會兒小朋友們，要進行勞動比賽，誰的分數多，就能獲得更多好吃的食材，讓爸爸媽媽給你們做一道豐盛的午餐。要是有小朋友偷懶，那就麻煩了，中午只能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麵包。另外，讓我們特別感謝一下俊俊爸爸，他為這次活動提供了場地、車輛和食材。”月亮班的瑩瑩老師宣佈道。
小朋友們很給面子，鼓著小手要感謝俊俊爸爸。
不過，有些家長面子上不是很好看。
不就是有點臭錢嘛，每次學校活動，都要炫耀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