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臨安城出發,馬車一路向西北緩緩駛去。沿途的風景如畫,引人入勝。然而,現在這一切都變得無關緊要,或者說是他們無心欣賞,他們看到更多的是山河破碎,滿目瘡痍。

閆晉帶領著女兒閆姝和兩個家丁一起千里投軍,他們翻過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穿過了一片又一片的森林,越過了一條又一條的河流,沿途看到更多的是殘垣破壁,饑民遍野。

自宋金聯合打敗西夏不過短短半年時間,金國突然撕毀盟約大舉入侵,在南宋的這片土地上,戰火燃燒得異常猛烈。金軍的頻繁騷擾,偽齊與義軍之間的持續衝突,讓這個時期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很多人不得已打家劫舍,佔山為王。

戰爭的陰影籠罩著大地,看似平靜的道路上危險隨時出現,變數無處不在。這一路上馬車晃晃悠悠,差不多一個月才能抵達目的地。

閆晉一行人出了浙江,經安徽、河南,進入陝西地界,與秦嶺北麓沿著渭河一路西進。連日趕路,人困馬乏,卻在一密林深處的管道上被一夥劫匪攔住了去路。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為首的刀疤臉,肩膀上扛著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滿臉橫肉,神情猥瑣。

閆晉一行人被攔住後,他們的心情變得十分緊張,但閆晉並沒有驚慌失措,他冷靜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叫閆姝躲在馬車裡不要出來,然後他驅馬向前,面對著刀疤臉和其他劫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各位好漢,我們只是路過的行人,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你們不需要打劫我們。”

刀疤臉卻沒有輕易相信他的話,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閆晉,又看一看他身後的馬車,然後冷笑道:“你們這些有錢人,嘴裡都這麼說,但是你們身上到底有沒有錢,我們得搜查一下。”

閆晉聽到這裡,心中一緊,他意識到不能讓劫匪發現他們身上的錢和貴重物品,尤其是不能讓他們看到車裡的閆姝。他思索片刻,然後開口說道:“我們只有一些微薄的錢財,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全部給你們。”

閆晉隨即揮手示意,讓一名家丁從馬車上取下一包事先準備好的金銀細軟遞給了刀疤臉。刀疤臉接過包袱,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然後又來回仔細打量著閆晉和兩個家丁,冷冷說道:“見了我們不害怕,也不下馬,看你們這言行舉止可不是普通人啊!既然你們非富即貴,就這麼點東西這是瞧不起我們啊!”

“老二,廢話少說,讓他們留下馬車和馬匹趕緊離開,別惹老子大開殺戒。”匪賊集團中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的蒙面黑衣人,手中大刀向前一指,惡狠狠地督促著刀疤臉。

刀疤臉玩弄著手中的砍刀,對閆晉厲聲喝道:“聽到了吧,我家大哥發話了,你還不下馬滾蛋。現在殺個人跟殺一條狗,殺一頭豬沒啥區別。”

然而,閆晉卻沒有被他的威脅嚇倒,反而冷靜地向身後的蒙面大漢拱手道:“好漢,我從臨安千里投軍,一路艱辛趕到此處。我估摸著還得三五日就才能到達鳳翔府。我剛才已經把金銀細軟給他們了,但我和我的同伴還需要這些馬和馬車趕路呢!請好漢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

劫匪們聽了這話,卻發出了嘲諷的大笑。刀疤臉更是嘲諷道:“果然是臨安來的,千里投軍也不問個路嗎,再有三五日你們都走到天水了!你也少拿當兵的嚇唬人,自古兵匪一家,你還是乖乖把東西留下走人,免得我們傷及無辜。”

閆晉聽到這裡,不禁一陣苦笑。看來他這一路上確實是跑了不少冤枉路。他得趕緊回去找吳玠,加入對抗金人的戰鬥。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對刀疤臉說:“這位好漢,你剛才說的‘此樹是你栽,此路是你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是麼?”

刀疤臉回答道:“是啊,怎麼了你想加入我們啊!”

閆晉調侃道:“如果我現在不過此路了,那你是不是應該把包袱還給我們呢!”

“敢跟老子討價還價,你找死。”刀疤臉大怒,直接一刀向他劈了過來。

閆晉眼明手快,瞬間向後一側身躲過,同時把腰間的長劍抽出,指向了刀疤臉。他神情嚴肅,不再有絲毫退讓。

劫匪們見碰上了硬茬,便呼啦一下圍了上來。刀疤臉見狀,先是一愣,繼而瞪著閆晉,惡狠狠地說:“小子,你敢拔劍,你想找死嗎?”

閆晉回瞪著他,口中冷笑道:“那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他雖然口中如此說,但心中卻絲毫不敢大意,只怕這個山賊真的會暴起傷人。

“老爺小心。”兩個家丁見狀,迅速從馬車底下抽出刀來,衝過來保護閆晉。

閆姝聽見外面情況不妙,也從馬車裡跑了出來,手持寶劍與歹徒對峙。

“你出來幹什麼,快回去!對付這幾個毛賊,還用不著你們幫忙。”閆晉看到閆姝不由緊張起來,他喝令兩個家丁立刻保護小姐去馬車。

“父親有危險,女兒豈能一個人躲在車裡。父親若是有個意外,女兒又豈能獨活。”閆姝保護著父親死也不走,她自小也同秦忠秦孝一起學習過武藝,一般保護自己是沒有問題的,可現在面對這麼多的劫匪她顯然是有些慌亂了。

刀疤臉看著閆姝,眼中閃過一絲淫邪的光芒,他嘿嘿一笑:“小姑娘,你也是個有種的,跟這老頭一樣有種。”他掃了一眼閆晉和他的家丁,嘴角滑過一抹冷笑。

“兄弟們,這小娘們不錯,看來咱們今天不光要劫財,還得順便劫個色了。”刀疤臉一揮手,周圍的劫匪們紛紛上前,手中的兵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光。

閆晉見狀只好跳下馬來保護閆姝,他緊緊地盯著刀疤臉,手中的劍柄已經被他握得發白。他心中明白,這一仗,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輕心。

劫匪們見到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一個個兩眼放光,恨不得一口把閆姝吞進肚子裡。

閆晉緊緊地握住劍柄,冷汗從額頭滑落。他的目光在閆姝和刀疤臉、匪徒之間來回切換,思考著如何既能保護閆姝,又能擋住這些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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