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喵

【時間:第0年。

【地點:東京。

【選區:[組織新人]。

漆黑的夜幕沉甸甸地壓下來。

黑色人員的每一天幾乎都是在黑暗中進行的,是黑暗生物,對正常人而言,漆黑的夜幕和昏暗的陰影是值得驚慌的事,對琴酒而言,卻相當習以為常。

只是,夜幕有些輕輕躥過背脊的涼意。

從見到那位出色能幹的組織新人起,琴酒便有些不太想見到和那天凌晨四點的東京一樣漆黑的夜幕了。

待出色能幹的組織新人當眾狂嗨狙擊,他也有些不太想見到和狙擊時明亮的藍色天空。

更不想見到fbi三次體驗絕望時的黑天白夜。

琴酒用餘光掃過院落中的不詳陰影,邁步向別墅走去時,看到別墅的二樓有一道人影來回晃了晃。

院落裡一片黑暗,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綠植陰影。

琴酒很想冷冷地如此回答,但在回答前,便已經深刻地明白了一條未來的威脅:我不開心的時候,你們也別想開心,再不哄我開心,我會創死大家的哦?

無論是fbi,還是組織,都從未想過,有一天,在fbi被痛擊的時候,組織居然可以通感,發出同樣慘遭折磨的痛苦聲。

好死。

是提前趕到的伏特加。

那是一道有些魁梧的人影,走得很快,從一扇窗走過,像是快步去拿什麼東西,很快又返回。

高檔住宅區的每棟房子都附帶很大的院落,房屋則是小別墅,有三層。

組織卻沒有。

“不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向樓梯的方向邁步走過去,否認了自己想扭頭就走的衝動,“錯覺.”

人類總是禁不住對比的,對比之後,琴酒相當心平氣和。

“是在故意讓我等待嗎?”

“晚了,我已經看到你了,倒黴蛋.”

琴酒:“……”

“我會很傷心的,會傷心死的呢.”

今天也是如此。

是一條未來的聲音。

一條未來成為代號成員的短短三四天,琴酒已經習慣了猛然回首掃視。

起碼沒有大開殺戒,把警方都引來,再慢悠悠地佯裝無辜‘哦呀,附近有通緝犯嗎?好多警車趕過來了耶’。

是一條未來心情不錯,惡趣味值很高,躍躍欲試伸爪子惡劣地捉弄人時的聲音。

幾乎在琴酒的視線像是脫離槍口的子彈飛旋射過去的瞬間,濃郁的陰影中,一道有些過於年輕的活潑聲音響起,“你好慢.”

隱約模糊中,一隻白色運動鞋懸在樓梯上,像是一個上吊自盡者的遺蹟,提示了有一個人正坐在樓梯上,懶洋洋地屈著一條腿看過來。

琴酒的眉心折了一瞬:居然如此明顯地來回疾走,不避窗戶不拉窗簾。

“你不會想要假裝沒聽到,”一條未來的聲音帶著些笑意,“打算怎麼進來、便怎麼出去吧?”

而這,只是組織單方面的通感。

但二樓還是籠罩著像是黑霧般的濃郁陰影,陰影盤旋在客廳側面的樓梯上,將一個樓梯轉折平臺以上的所有階梯全部籠罩。

他輕輕道:“你現在轉頭就走,我會誤以為你對組織的新任代號成員不滿意,併產生‘一個兩個都用如此的態度對我,同事們是在霸凌我嗎’的疑惑.”

……這是一件令少數知情者沉默,卻又陷入漫長痛苦的事。

他將鑰匙插進鎖裡,在擰動鎖芯時,視線從不遠處的一片綠植和建築物所編織的濃郁陰影上收了回來,進去後,便冷冷地甩上門。

突然,他定格住,視線向樓梯的方向刺去。

“你怎麼會來?”

這是高檔住宅區,是琴酒的臨時落腳點之一,這地方其實有些顯眼,如果不是現在已經凌晨,只要不長時間開燈,便幾乎百分百不會有人發現房屋中有人,最近幾天又有一個重要交易住在附近,可以就近監視,他是不會選擇在這裡落腳的。

當然,他很幸運,每一次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痕跡。

苦到每每走過夜色籠罩的地方,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走在幽深僻靜的小巷中,琴酒會頻繁地有種夜路走多了會見鬼的感覺,時不時會微妙地感覺到躥上後頸涼意,會下意識謹慎側首掃視周圍,尋找一條未來身影。

在組織勇敢捨身拯救了fbi後,在一條未來成為代號成員後,fbi獲救了。

幾秒後,他又鬆開了眉頭:起碼沒有開燈。

他開啟別墅的大門,邁步走進去,伸手解風衣的扣子。

別墅的大廳很大,四周裝飾著較大的玻璃窗,月光遙遙地撒在地板上,將一樓的可見度提高。

說著,他想把下意識拔出的槍塞回去。

他的眼皮跳了跳,一瞬間有種扣上長風衣釦子扭頭就走的衝動。

託一條未來的福。

遇到突發狀況下意識拔槍,已經是刻入琴酒dna的專業動作了。

這種本能的動作,在某些時刻往往能救他一命,也確實在很多時候發揮了很大的用場,這一次,在目光銳利射向樓梯時,琴酒便下意識拔出了槍。

可很悲哀的是,在他主觀地伸手摸槍時,才發現自己在聽到一條未來聲音的瞬間,已經不暇思索地把槍推了回去,像是做過千百遍一樣熟練,連他本人都沒有察覺到。

原因只有一個:被槍口對準,一條未來會更不開心。

或更開心。

都是要命的發展傾向。

“……”不可避免地沉默了一下,琴酒再次調整呼吸,視線定格在那隻運動鞋的上方,看到了一點紅色,“你受傷了?”

走近了之後,樓梯上的濃郁陰影減淡了些,他可以看到一條未來了。

一條未來不是坐在樓梯上的,而是懶洋洋屈膝斜躺樓梯上的,像是在草坪上享受午間的暖洋洋陽光,他的一條腿屈著,手枕在腦後,一條腿則伸直了,虛點在樓梯轉折的平臺上。

因為姿勢,黑色褲子的褲腿向上緊繃了些,露出了一部分的腳踝。

黑色的褲子,肉色的腳踝和白色的運動鞋間,有一抹鮮豔的紅。

那抹紅還是溼潤著的,從褲子的邊沿凝聚出一滴血珠,不緊不慢地晃了幾下,墜落進鞋子,消失在了琴酒的視野中。

他的眉頭皺起,“誰傷了伱?”

哪位勇者竟如此大膽,敢傷一條未來,不怕引起這個惡魔的興趣嗎?

琴酒尊敬勇者。

並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勇者究竟來自哪方勢力,是自己一個人為襲擊一條未來付出了代價,還是連帶著勢力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還隱隱做了最壞的打算,有一分沉重的期盼:不要是fbi,不要是6,不要是任何有名的正方組織或反方組織,最好是個找死的小幫派,那一條未來想玩就玩,沒什麼。

“啊,這個,”一條未來坐了起來,把手撐在了身側的階梯上,隨意地掃了一眼自己鞋子上的血,“是你手下的血.”

他開開心心地道:“我又不是搜尋引擎,當然不知道你今晚會在哪裡,但又怕詢問你,你會直接跑掉,只能隨手揪幾隻老鼠出來逼問啦,”

“我讓他們不要告訴你,”

“但他們怎麼真的沒有告訴你?是背叛嗎?是背叛吧,見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組織裡有不少心思浮動的臥底,這可不行,不如我幫組織解決吧!”

琴酒:“……”

短短不到三分鐘,琴酒便沉默難言了三四次。

他的視線停在一條未來溼漉漉的褲角,眉心折出一道深深的痕跡,很快又鬆開。

“不用.”

這當然是背叛。

無論如何,透露出琴酒的行蹤,在僥倖生還……如果真的僥倖生還的話,還不向琴酒發出預警,都是毋庸置疑的背叛行為。

按理而言,琴酒會毫不猶豫下追殺令,將那些或許僥倖生還的傢伙們盡數絞殺。

但他們對上的是一條未來。

那就不太算是背叛,是情有可原,是工傷……

而且琴酒一向隱匿行蹤,要找到他,必須逼問很多組織成員,將他往常的行蹤拼湊出一整塊拼圖。

……等等,那整個東京的組織成員,不會大多都……

一條未來道:“不用擔心,我只問了十個出頭.”

他撐著頭,笑意加深,“你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好像我是什麼罪不可赦的大魔王一樣.”

難道不是嗎?

對官方勢力而言,一條未來是不折不扣的‘撒旦’,尤其是fbi。

而對組織而言,一條未來同樣是魔鬼般的存在。

魔鬼就魔鬼在他以一己之力,將組織送上了暗世界的‘世界恐怖組織前三十名’排行榜。

而他只用了三場案件。

沒人願意相信製作了三場案件的‘撒旦’是單槍匹馬的,那實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已經超出了人類可以達到的實力範疇,相比之下,他們更接受‘撒旦’背後有一個專門為他服務的組織。

這個排行榜,是由專業的暗世界人員排出的,率先提出的地點是紐約。

他們親眼見證了fbi從怒不可遏到灰溜溜夾緊尾巴的轉變,率先提出,並在獲得默契的公認後很滿意。

組織卻不太滿意。

更不滿意的是:在代稱組織的時候,他們用的稱號居然是‘撒旦’。

……這是汙衊。

嚴重的汙衊。

每位知情者知道的一瞬間都會忍不住跳眉頭的汙衊。

琴酒知道,在一條未來成為代號成員之後,貝爾摩德親自去清理了一下紐約的暗世界,碾碎了排名,為fbi維護紐約和平奉獻出了一份憐憫之力。

並令組織在新的排名中又前進了五名。

……只能說,這不能怪一條未來,要怪貝爾摩德。

一切都是貝爾摩德的錯。

琴酒更喜歡怪可以怪罪的人,他眼都不眨地否認,“怎麼會,你不是罪不可赦的大魔王,”

他向前走了幾步,邁上樓梯,眼神再次在那抹紅色上定住,“你詢問的那些人,還活著嗎?”

像是晃骨頭一樣,一條未來晃了晃鞋,在發現琴酒先跟著自己的鞋移動視線、反應過來後又立刻凍結住神情後,笑意更深,“放心,他們都還活著,”

“難道你認為我是會殺害同事的雜碎?太令人傷心了吧.”

邊說,他邊抬起手晃了晃,懶洋洋地呼喚,“伏特加.”

二樓一直隱隱有急促的腳步聲跑來跑去,在一條未來呼喚的三四秒後,一道人影衝了出來,遞上了一杯水,“熱糖水.”

伏特加還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只是看起來不怎麼光鮮亮麗,像是在地上摸滾打爬了幾圈一樣,西裝皺巴巴的。

他的手上有灰塵和血跡。

這些痕跡有些被蹭到了玻璃杯上。

一條未來看到了,他對提前一步趕到別墅、遭受了玩弄的不幸伏特加微笑,接過了杯子,並一秒都沒有停留,便大方地向下遞去,“給你,”

“加班辛苦了.”

忽略掉有點像是挑貓逗狗般的輕晃和拋飛盤既視感,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條未來還是很乖的,他收斂了令人高血壓的語氣,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像是溫柔的大和撫子為加班的丈夫奉上愛心。

假如不是特意把杯子髒的一面轉了轉,從琴酒可以看到的角度,轉到琴酒看不到的角度的話。

“……不想喝的話,可以不喝,”琴酒向上走,接過了杯子,他瞥了伏特加一眼,“有什麼事?”

伏特加如蒙大赦,迅速下樓,站到了琴酒身後。

一條未來:“沒有事不可以找你嗎?”

“原來我們之間竟然沒有一點同事情,我原本以為你是我的引路人,是指引我在黑暗摸索前行的老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你的啟發、”

琴酒打斷,“不要汙衊我.”

昏暗中,他墨綠色的瞳孔比平時小了些,顯得更冰冷,在注視著漫不經心挑弄自己情緒的一條未來,“其他的都可以,這一點,不行.”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您的教導和啟發啊!’太抹黑琴酒的人格了。

……是的,抹黑。

琴酒瞥過一條未來還在滴血的腳踝,手動了動,剋制住握著這個傢伙的腳踝、把他硬拖下來崩一槍的衝動,再次詢問,“什麼事.”

一條未來收回了腿,在樓梯上盤腿坐了起來,將兩隻腳都護在膝蓋和手掌下。

他露出乖巧微笑,“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哦,是在說你,不是我.”

“你知道‘赤井務武’嗎?”

——什麼,琴酒聽說了這個名字,查到了赤井秀一,會不會進行針對?

哎呀,那怎麼辦呢,不可愛又不迷人的正派角色一定可以應對的吧?

不可以就墓碑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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